筆趣閣小說網 > 權臣崛起:再造錦繡江山 > 第32章 傳捷紅袖招
  一晃眼便到了三月,這些時日,范云舟一直安心在府中讀書,準備即將到來的春闈。

  坊間里,‘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與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再一次與小范先生之名傳揚。

  朝堂上,元嘉帝對韓相公的軍務改革的帖子依舊是留中不發,既沒駁回也未應允,總之就這么晾著的。

  當然范云舟都沒有去關心這些事,平日極少出門,不過范府還是相當熱鬧。

  有時候蕭詢會大搖大擺的帶著熟食瓜果登門造訪,隨后又抱著新作的詞曲喜滋滋離去。

  又或者是小竹打著尋找貓兒的名義來到范府交換書信,自從游春會過后,范云舟與韓云蕖開始頻繁互通書信,盡管韓范二府相隔并不遠。

  信中可謂是無話不談,從江南山水聊到筆墨丹青,從運河見聞聊到朝堂紛爭,當然還有各自的幼時趣事,彼此間愈發熟悉,隔得更近了。

  臨近春闈,為了不打擾范云舟備考,那邊的韓云蕖也停止了與他通信。

  除此之外,經常來范府的還有一位,便是齊國公府的尉遲真,自游春會過后,一直叫囂著要與范云舟決斗。

  范府乃致仕閣老府邸,陛下恩賜,尉遲真不敢青天白日的造次,經常是趁著夜色偷摸翻墻進來,隨后在偌大的宅子里尋找范云舟的身影。

  最后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被陳嗣業十招內降服丟了出去。

  說尉遲真陰險吧,他每次找到范云舟,也不會偷襲,而是叫嚷著要公平一戰,說他光明磊落吧,每次都是鬼鬼祟祟潛入。

  一來二去的,挨打的次數多了,尉遲真的目標也逐漸變成了陳嗣業,遇上這么一個同齡人中最能打的,有幾日不與之交手,便有些手癢。

  直到臨近春闈,尉遲真才消停下來,倒不是他不想打擾范云舟,純粹是被皇帝調去獵苑值守,沒得空閑時間。

  春闈如期而至,地點是在禮部貢院,今科春闈主考官乃禮部侍郎,姓閻名山河,年紀不過三十九。

  春闈又稱會試,規格遠超秋闈鄉試,參考者為各道府的舉子與國子監監生,今科參加會試的總人數據說超過七千人。

  以往科經驗來看,這七千多考生能上榜的估計不會超過百人,意思就是絕大多數考生都會被黜落,競爭不可謂不激烈。

  京城禮部貢院的環境遠比玉杭府要好,長達九日的三場考試范云舟度過得很輕松,題目依舊還是老三樣:經義、論、策。

  對于范云舟來說,并未費很大心思,便完成考卷。

  直到春闈結束,無論考試結果如何,他算是徹底輕松了,如果考中,前途自然一片光明,若是被黜落,以舉人功名回到江南道,已然可以謀份不錯的差事,未來未嘗不能成就一番事業。

  在等待放榜的時間里,范云舟恢復了與韓云蕖的書信往來,也謝絕了蕭詢拉他去勾欄聽曲的邀請。

  直到一旬后,春闈放榜那日,范云舟再次出門,今日在蘭陵坊的一場宴席不得不去。

  鴻臚寺少卿蔡良,江南道衛陽縣人士,進士出身,他在蘭陵坊紅袖招擺下宴席,邀請江南道數十位舉子入席。

  此類宴席其實是歷科慣例,通常是得陛下或相公授意舉辦,類似的宴席在蘭陵坊有二十多場,皆是按地域劃分的。

  范云舟抵達紅袖招二樓的時候,已經入席大半,一到場便與諸多相識同科鄉人打起了招呼,在座的都是今科江南道的佼佼者,在去年底就已經相互熟悉了。

  “名動太安的小范先生終于肯出來應酬了?”謝元思坐在邊上,大聲笑著打趣起來。

  “說起來上次與云舟同席而坐是去年臘月,再見面則是那天在貢院門口。”

  “在下倒是在正月下旬的游春會上,親眼目睹過云舟詠梅風采。”

  范云舟笑呵呵入座,“慚愧慚愧,之前確實有些時日閉門不出,待會在下自罰三杯。”

  “云舟,觀你成竹在胸,可是把握很足?”王勉的位置緊挨著范云舟,待他坐下后,便開口問了起來。

  范云舟輕輕搖頭,“閻侍郎不顯山不露水,你我皆不知其閱卷喜好,豈敢言有把握?”

  “云舟所言極是,這閻侍郎當主考官本就出乎意料,這次春闈只能說是聽天由命了。”接話的是陳昭,此時就坐在對面。

  “公衡兄,有些時日未見,風姿更甚當日了。”范云舟與陳昭算是在座中最熟悉的了,便打了個招呼。

  陳昭苦笑,“我這幾個月一直借住在城郊姑父家里,極少進城,與諸位確實沒什么機會碰面,今天竟得蔡少卿相邀,受寵若驚多矣。”

  蔡良此次邀請了四十余位江南道舉子,都是秋闈中考卷亮眼的,但這次春闈考中的恐怕僅有寥寥幾人,多數都將被黜落,這宴席便是為考中者慶賀,同時安撫這些被黜落的考生,意思就是雖然你沒能考中,但朝廷若是要用舉人,會優先考慮你們的。

  一般來說,會試考中的應該是貢士,但貢士參加殿試不會被黜落,所有貢士幾乎都可以成為進士,因此人們習慣于將會試考中者稱之為進士。

  本科進士預計不足百人,人數其實非常少,即使會試被黜落的舉人,也是大有機會的,要知道當今政事堂諸閣老之中,可是有兩位舉人出身的。

  暢聊正歡,有蓄須中年男子走入,引得在座學生紛紛站起身來,“見過蔡少卿。”

  此人便是正六品的鴻臚寺少卿。

  “諸位且坐,今日我常服設宴,不必拘禮。”蔡良氣質儒雅,微笑著如春風拂面。

  剛一落座,他便拋出了個大消息,“上午禮部復核召開集議,我從而得知今科進士共八十六人,其中咱們江南道四人得中。”

  一時間眾學子面面相覷,呼吸都免不得喘重起來,盡管心中對結果有了預期,但這四人還是太少太少,僅比三年前多了一人而已。

  “不知這四人排名如何?”有學生大膽問道。

  “具體考生姓名以及排名禮部并未告知,一切還得等放榜方可揭曉。”

  放榜就在今日,紅袖招的酒菜美味,傳菜斟酒的侍女貌美,但這些江南道的舉子們心思都不在這上面,滿心都在等待即將到來的放榜。

  會試放榜在太安城,可是三年一度的熱鬧日子,無數湊熱鬧的百姓都將涌至禮部貢院外,早年甚至還有榜下捉婿的戲碼。

  貢院距離蘭陵坊較遠,就得辛苦許多跑腿小廝,早早等候在榜下,待到會試結果出爐,便一路奔跑到蘭陵坊,將結果傳達給各個擺宴的酒樓。

  結果未至,酒宴倒是有幾分焦躁乏味,蔡良對此習以為常,他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

  他今日也在觀摩這些江南道學生們的心性,一圈看下來,最合他心意的要屬那個名氣最大的范云舟了。

  整整七桌酒宴,唯獨范云舟是真的在專心吃菜,好像餓得不輕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今日范云舟早起就吃了半根油條,此時已到了下午申時,本來就餓了,再考慮到等下會試結果來了,又免不得要喝許多酒,他覺得很有必要提前填飽肚子。

  就在他大快朵頤之時,有灰衣小廝跌跌撞撞跑上樓來,剛一進屋就癱坐在地,滿頭汗水,大口的喘著氣,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著他,等待著他說出那四人來。

  灌下幾口涼茶后,那小廝才沙啞著喊出來。

  “劉碩文七十七名,蘇宸三十一名,王勉二十六名!”

  “范云舟會元!”

  滿座寂靜,小廝的聲音在梁柱間傳遞。

  “嗝~”

  范云舟咽下已被燉爛的羊羔肉,長長的打了個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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