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怎么樣也沒有被迫進入東宮的女子慘。
想到這里,蘇婉友好的沖呂舒尹點點頭,“還未問你的閨名。”
“嬪妾呂氏舒尹。”
“舒尹,”蘇婉細細思索,“舒云傾,一曲琴聲尹夜聽。”
呂舒尹聽到蘇婉的話,露出來崇拜的神色,“夫人見多識廣,不似嬪妾,胸無半點墨。”
“奉儀不識字?”
“認得幾個字,但不通詩書。”呂舒尹回答,說起家人來臉上露出思念之情,“嬪妾父親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蘇婉說道。
呂舒尹面露疑惑,不解蘇婉為什么說這句話。
世人大多對女子苛求,故意歪曲真意,“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原意是女子不通詩書,但能明辨是非,也是一種美德。
不過蘇婉并不打算解釋,“無事。”
“嬪妾給妍夫人請安。”
身后傳來聲音,蘇婉轉過去,是吳思。
呂舒尹也給吳思見禮。
“前幾日夫人說的君山銀針可還有?”吳思說道,“嬪妾可好奇得緊。”
雖不知道她在說什么,蘇婉卻很配合,“有的,昨天剛好得了一些,正準備叫人送過去呢。”
“還叫什么人送,嬪妾過去取就行了。”
“行啊,走吧。”蘇婉笑著說,沖呂舒尹點點頭就離開了。
被兩個人這么丟下,呂舒尹神色不見黯淡,興致勃勃的去采摘新開的花。
回到汐云閣,蘇婉還真的吩咐紅葉去泡兩杯君山銀針,“你嘴巴還挺挑的,居然知道君山銀針。”
吳思:“……。”
她就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人叫走。
盛夏燥熱,樹上的知了煩躁不安,花兒也都蔫了頭。
明武帝年紀大了,加上苦夏,居然就這么染了病,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上早朝。按常理,一國之君病重,應由儲君監國,可是這么幾天依舊沒有旨意下達,表面上平靜的朝堂實則波濤暗涌。
傅明淵心態倒是不錯,該侍疾侍疾,該睡覺睡覺,而且還是跑到蘇婉這里來睡。
不過蘇婉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開心,“爺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傅明淵閉著眼假寐,沒有回答。
“我小時候一不開心就喜歡去爬墻,用梯子一步一步慢慢的爬到高高的屋頂上。”
“你也不怕摔了。”傅明淵腦海里浮現了小蘇婉坐在屋頂上,稚氣未脫的臉盡是哀怨,不由得松了眉頭。
蘇婉也覺得奇怪,上輩子還是有點怕高的,這輩子一點兒都不怕,還很喜歡登高,眺望遠方,感受世界的遼闊。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女子常年被拘束著,所以她格外享受自由。
傅明淵許是想到了什么,睜開眼,拉起了她的手。
“要出去走走嗎?”他目光炯炯。
“哈?”
這個時辰,深宮夜游嗎?
“不去?”
“去!”
難得出門的機會,為什么不去?反正天塌了高個兒的頂著,遇到什么臟東西了,找他。
楊泰看到兩人從屋內出來,忙走了過去聽候差遣。
“拿個燈籠來,不用跟著。”傅明淵吩咐。
“這、這……”楊泰猶豫著。
傅明淵淡淡的看著他,楊泰一個激靈,去取燈籠了。
蘇婉一手提著燈籠,一手被傅明淵拉著,走出了東宮的大門。
“可不要走太遠。”蘇婉提議,尤其是不要走到太偏僻的地方。
“好。”
深夜,宮女太監都被勒令睡覺,長長的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偶爾可見兩三位巡查的侍衛。
一陣風吹過,樹葉發出輕輕的沙沙聲,好聽是好聽,只是周圍太幽靜了,蘇婉往傅明淵身上靠了靠。
傅明淵察覺到了她的小心思,伸手摟住了人兒,“快點了。”
看著膽量挺好的傅明淵,蘇婉覺得不能自己一個害怕,開口說:“我以前聽人說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廣納后宮,取美人心做食。”
“美人因尸骨不全,怨氣沖天不得消散,故入不了輪回。”
“常于月圓之夜,夜深人靜之時,飲人血,挖人心。”
傅明淵:“……。”
“這類的話本子以后少看點。”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兩人來到了高高的城墻下,站崗的禁衛軍立刻就注意到了,禁衛軍頭兒忙走了過去,“太子爺。”
“孤上去看看,不用跟來。”傅明淵說道,禁衛軍就讓了個位置給他們通行。
“這里的宮墻是離東宮最近、最高的了。”傅明淵解釋道。
蘇婉低頭吐槽:挺好的,就是心情不好的又不是我,為什么要拉我來登高?
一步一步走到城墻頂端,可惜烏漆墨黑的看不到什么,不過風吹過有了更明顯的感受,蘇婉不由自主的緊了緊領口。
“應該白天過來的。”蘇婉發自內心的說。
深處高臺,提步往前,路上皆是無盡的深淵,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泥潭。行走在這么一條道路上,那遙遠的點點星光尤為可貴,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靠近。
“蘇婉……”
傅明淵說著,把蘇婉整個摟緊在懷里。
這么突如其來的感性,要不是蘇婉反應快,燈籠恐怕就掉地上了。
“父皇病了。”傅明淵說道。
這個已經不是秘密了,聽說病得還挺重,不過看傅明淵天天來自己這里,估計沒有多嚴重。
重點是,明武帝罷工不去上朝,卻沒有下達太子監國的旨意,這點值得眾人深思。
不過,這些話蘇婉肯定不會說出來。
“嗯,我知道。”
明明她的話沒什么深意,傅明淵卻得到了安慰,松開了蘇婉,指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天上月,“今晚的月色還不錯。”
皎潔明亮的月亮如一輪銀盤掛在深幽的天空中,散發了幽幽的清暉,撒下了宛如輕紗的月光,傾瀉在紅墻高瓦上,穿過枝繁葉茂的樹陰,漏下一地凌亂的碎片。
“是很好看。”
皎皎明月下,一對佳人相擁相吻,不含欲望,淺嘗即止。
又待了一會兒,兩個人走下了城墻。
這次傅明淵沒有再攔著不讓侍衛跟隨,由著他們護送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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