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于本能的欲望,商時危自己都無法控制。
不可避免的,他看到了“所有”。
裴清寒洗完澡以后,又想起了還在外面的商時危。
商時危給他的是一件襯衫和短褲,并沒有故意耍他。
是一套很正常的衣服,好像之前那些事都只是裴清寒的妄想。
洗完澡以后,他的氣色好了很多。
白里透紅,好像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輕輕一掐還能夠流下汁水。
很適合去色~誘~
拍了拍臉,裴清寒的神情迅速平靜,清冷的氣質將緋紅的臉頰覆蓋。
可以了。
殊不知他這樣又純又欲,更讓人欲罷不能。
慢慢的推開門,探出頭一看,病房里已經沒有人了。
風吹起窗簾,帶著窗外的櫻花一起飛入。
裴清寒感覺剛才糾結的自己很可笑,商時危分明是個正人君子。
小蘭驚訝的看著商時危,她怎么記得這里之前還沒有人的。
“商,商醫生,你什么時候來的。”
商時危冷淡的看向她,惜字如金:“剛剛。”
小蘭……好吧。
她剛要走,發現商時危的手緊緊的掐進掌心,冷白的腕骨上有幾根青筋凸起。
像是極力的壓制著什么。
可是商醫生一向無欲無求,冷清冷情,有這種感覺一定是她的錯覺。
商時危抬頭,看向那扇打開的窗戶。觸手會向他傳遞信息,也就是說他在裴清寒出來之前就“看”到他了。
好險,要是親眼看見他,當著裴清寒的面,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怪物失控,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站在原地平復心情,良久才戴上眼鏡,又變成了那個無欲無求的冷情醫生。
第四章
深夜,萬籟俱寂。
霓虹燈下的城市多的是醉酒笙歌的人。
但醫院的大樓,已經冷清下來了。
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
藏在地下水道的東西盤旋纏繞,叫囂著讓他快點過去。
病房的門悄無聲息的被打開,受傷的手被抬了起來。
黏膩的觸感劃過掌心,靜謐病房中響起一聲滿足的喟嘆。
觸角貼在了傷口上,反復的摩挲著傷口,眼神中充滿了不滿。
“唔……”
裴清寒揉了揉眼睛,打開燈,白熾燈下,屋內一切一覽無余,只有他一個。
“幾點了?”少年嘟囔著,杏粉色的嘴唇無意識的嘟起。
抬手的時候,他疑惑的垂眸,盯著手腕上留下的粘液,聲音遲疑:“這是……什么東西?”
就像是某種軟體動物爬過會留下的痕跡。
他忍不住湊上去聞了聞,并沒有臭味,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感覺很香,又感覺不香。
少年的眼神顏色加深,像是被什么東西蠱惑了一樣。
回去的路上,觸角們互相指責。
“都怪你,太著急了,他才會發現。”
“留下痕跡了,被發現了!都是蠢貨!”
“才不是我,我都沒有碰到他!”
每條觸角都是一個分身,在主體不刻意控制的情況下,他們都能夠擁有低級智慧。
雖然是低級智慧,但也是逆天的能力了。
商家老宅,一群人聚在一起,突然一個中年男子拍著桌子站起來。
“老頭子瘋了嗎!就算那是他親孫子,我們也是也是他的親人,就一點東西都不留給我們!商時危呢,讓他滾出來!”
“你想對我說什么?”
商建業轉過身,正準備用長輩的身份好好教訓商時危一頓,在看到商時危的第一眼,就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鴨一樣,呃呃呃了半天,說不出話。
其他人也是,被一股莫名的恐懼籠罩。
被轟出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受驚的拍了拍胸口:“真是邪性,我剛才怎么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空蕩蕩的別墅,沒有一絲光亮。
黑暗中,商時危拿起放在盒子里的繃帶,癡迷的貼在鼻尖。
嗅著上面的甜香味,他認不出舔了一口。
全身的細胞都興奮得尖叫。
迫切的催促他全部吃下去,商時危冷斥:“就只有這一點,都吃下去了,以后怎么辦?”
很簡單,將他搶回來就好了。
那個像琉璃一樣脆弱美麗男孩,就適合關在籠子里,像只雀兒一樣被人圈養。
這么大的別墅,用來養他剛剛合適。
男人的喉結滾動,很想要再品味一番。
真可怕,不過是幾滴鮮血,就讓他的自制力崩潰,要是裴清寒有意控制他,他肯定抵抗不了。
“塞壬,他是塞壬。”
只有海妖塞壬,才擁有這樣強的惑人的能力。
第二天,商醫生早早的來到了醫院。
路過的護士忍不住扭頭看他,和身邊的護士討論:“有沒有覺得商醫生今天格外帥?”
“商醫生不是每天都這么帥嗎?”
“不,今天他打扮了,頭發還用了定型摩絲,簡直就像是……就像開屏的孔雀!”
商時危的身影猛的一頓,看向窗戶中自己的倒影,有這么明顯嗎?
然而,醫院中并沒有裴清寒的身影。
觸角們發瘋的搜尋,整個醫院都沒有。
“啊,那個病人?”劉蘭咬了咬筆頭,“他今天一大早就辦理了出院。”
周圍的溫度驟降,她摸了摸手臂,“怎么突然這么冷?”
“誒,商醫生你的臉色好難看,生病了嗎?”
此時此刻,裴清寒來到了他現在的家,一個破舊城中村。
少年清冷矜貴的氣質,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為什么出院,當然是沒錢了啊。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五百塊的“巨款”,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分來花。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他的身后,車窗緩緩搖下,車內的男人施恩般的朝他看來一眼,命令道:“上車。”
這高高在上的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裴清寒欠了他一個億。
渣男處處有,裴清寒對此見怪不怪。
哪怕心里吐槽快要突破天際,面上他仍然很有職業操守,維持著原主的性格。
裴清寒咬住嘴唇,鼻子通紅,手指握成拳頭:“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傅彥不耐煩的敲著膝蓋,劍眉緊蹙,冷漠的語氣使他聽起來很薄情:“裴清寒,我很忙,沒有空陪你在這里作。”
“呵,我作?”
他的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
傅彥記得,剛進娛樂圈的時候,他為了得到一個角色,陪投資商喝了幾個小時,回去的路上又淋雨,晚上就發了高燒。
他醒來的時候,裴清寒就坐在他的身邊,用這么一雙哭紅的眼睛看著他。
想到過往的美好記憶,傅彥耐著性子繼續道:“商家的人不簡單,別和他們混在一起。”
“我說了,和你沒關系。”
“我家出事的時候,你不在,我父親重病住院的時候你也不在,甚至是我自殺……你也不在。現在出現了,高高在上的貶低我,斥責我……”
最后一句,平淡又令人心:“傅彥,你憑什么,就憑我愛你嗎?”
街道的拐角處,在觸手們的幫助下,商時危找到了這里。
他的手指緊緊的扣進水泥墻壁中,在聽見裴清寒的最后一句時,硬生生將那塊水泥掰了下來,露出里面的鋼筋。
少年吸了吸鼻子,倔強的讓人心疼:“從今之后,我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機會了。傅彥,我不要愛你了。”
有那么一瞬間,傅彥覺得很心慌。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他而去了。
可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裴清寒,他對這個人一切的感情都是為了利用他。
他應該開心才對,徹底擺脫這個累贅了。
可為什么……胸口會這么痛。
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被刀子割下一塊肉來,很疼,疼的他想哭。
傅彥感覺,他要是看著裴清寒就這么離開,那這輩子,他都不會為了自己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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