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命令無法及時的傳達,這才是讓人最麻煩的。
也勢必會拖慢救援的進度。
“電話只有村部有,而且廣播也停了電了,如何是好啊!”
方正將一只半導體收音機打開,調到市電臺。
“媽媽~!我又夢見了春天的小溪,夢見了奶奶,夢見了你,媽媽!我給你燒去一樣好東西!威力洗衣機——獻給母親!”
電臺里播放著令人頭疼的廣告。
李守一眉頭緊緊皺起說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正關掉收音機說道:
“領導能不能安排廣播電臺?”
李守一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有這個權限,但是可以試試。”
“如果,把這個半導體收音機分發給每一個救援的小隊,然后您這邊通過電話安排廣播電臺,你覺得這樣的命令的下達速度會不會快很多?”
李守一陡然眼睛一亮,這真是個好辦法啊!
現在雖然很多人家里窮,但是收音機還是大部分人家都買的起的,這不光是傳遞命令的好東西,更是號召民眾的利器啊。
方正也是陡然一下想起來的。
這個年代沒有手機,沒有網絡,只有幾臺固定電話,而且基本上只有村部和重要的部門才裝。
電臺就成為了一種最好的傳播工具,這不光能發號施令,更能夠讓有能力的民眾參與到救援中來。
而且能讓上面知道,這一次的情況是有多嚴重。
想到這點,李守一一直緊繃的臉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
“方正同志,你真是志德縣抗洪救災的功臣!”
拍了拍方正的肩膀,而后抓起方正的麻袋就往樓下跑。
看著他這個樣子,方正又好氣又好笑,我還能要你的錢還是咋的?
下樓來,方正再次坐上自己的小木船,往洪水深處進發。
鎮上唯一的一只柴油機船,拉著整麻袋的收音機往各個安置點跑。
那些救援回來的小隊也分到了收音機。
知道用收音機傳達上面的命令后,安置點的民眾自發的將自己家的收音機全部都貢獻了出來。
此時軍民一心,共度危機。
同樣的,在劃柴坡,陸陸續續的有人從坡上下來,有的用木盆,有的用殺豬盆。
有的將大塑料桶裝在門板下面。
甚至有的水性好的,直接扒在一塊門板上。
5個人一組,分一個收音機。
很快,李守一做了好了上頭的工作,市里的調頻廣播被接管,及時的播報這一條條的命令,同時,別的電臺也在一遍遍的同步指引著聽眾轉到那個特殊的頻道。
一時間小池市上上下下,所有人都關注到了這場戰役中來。
“瘋狗哥!那里有個孩子!”
一直跟著瘋狗的酒糟鼻突然指著一個瓦房的房頂說道。
“劃過去!”
瘋狗驚喜的回頭看到了酒糟鼻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個約莫十幾歲的孩子。
眾人調轉木筏的頭,劃向那房子。
三個人爬上房頂,發現孩子被大人的衣服包裹,人已經昏倒了過去,而大人已經不知去向。
一摸孩子的鼻息。
“還有氣!”
“快,抱下來!”
瘋狗急吼吼的說道。
酒糟鼻蹲下身子去,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抱起來。
不是酒糟鼻沒有力氣,而是這個屋頂都是瓦片,承受一個人趴著已經是很吃力了,如果酒糟鼻再上去的話,極有可能讓這個屋頂坍塌。
酒糟鼻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往前進,他需要找一個比較牢靠的落腳點,只有自己的重心湊到前面去,才能抱起這個孩子。
如果不謹慎一點,有可能孩子沒救出反而還害了他。
下面的兩人都緊張無比的看著酒糟鼻。
別看這只有幾米的距離,大家都是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的。
可以想象那些民兵和正軌軍,他們救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每一次都是在死神的面前徘徊。
木梁被酒糟鼻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瘋狗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但是還是依然小心的警惕著。
哪怕是他此生面對最強大的敵人,也沒這么小心謹慎過。
終于,酒糟鼻報上了那個孩子,臉上露出了笑容,盡管他長的不那么好看,可此時的笑容真夠雖有人珍藏。
突然。
“咔!”
“不好!”
酒糟鼻的表情僵住了,不由得發出苦笑,下面的木頭已經搖搖欲墜,只要他稍微動作一下,兩個人就有可能同時掉下去。
酒糟鼻苦澀的笑了笑。
“停住!”
“不要!”
瘋狗目光冷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只要酒糟鼻要做什么,他現在只能這么做,現在身邊哪怕是有一塊木板,都能最大程度的降低那瓦片之下的壓力。
可現在環顧四周,只有滾滾的洪水。
酒糟鼻突然表情肅然,手上一使勁將孩子拋飛出去。
“不要!”瘋狗大聲的嘶吼,眼眶濕潤了。
他手上并沒有停下,穩穩地接住了孩子。
于此同時。
“轟咔!”
酒糟鼻的身子往下一沉。
瘋狗的臉色蒼白如紙,兩人近在咫尺,相差不過一米多一點,但是就是這一點距離,讓兩人猶如隔了一條鴻溝。
瘋狗不能往上爬,這樣會更加加劇屋頂的倒塌。
“嘩啦啦!”
瓦片驟然落下,酒糟鼻瞬間沒了人影。
“胡當!”
“胡當!”
瘋狗和另外一個人大聲的呼喊酒糟鼻的名字。
酒糟鼻咬著牙,兩只手懸掛在橫梁上,頭探了出來,齜著一口大黃牙,他笑了!。
“沒想到吧!我沒死成!”
“堅持下,我來救你!”瘋狗將孩子放到木筏上面,一把撕掉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肉。
“小秋!脫衣服!”
后面人,聽言趕緊有樣學樣,一把扯掉了衣服,瘋狗接過了衣服,迅速的將兩件衣服打結扭在一起,嘴里喃喃說道:
“胡當,你再堅持下!”
酒糟鼻胡當想要用手撐起身子,嘗試了好幾次,牙齒都要碎了,也沒有爬起來。
濃重的危機感加上全身濕透,已經讓他開始虛脫。
“大哥,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他已經掛不住了,胳膊脫力,身子吊了下去,只剩下幾根手指倔強的抓在這跟圓木上,他咬著牙齒吐出幾個字:
“在世再做兄弟!”
說著他的手滑了下去。
瘋狗眼睛充血,衣服已經甩到了橫梁上。
胡當的那句話就像一記重錘,敲在他的胸口,小秋也沖了上來。
“不要!”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兩人的腦子像是被雷劈了,嗡嗡的耳鳴聲,久久回蕩。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