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應啊，咱們都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你這么說話的話，就有點兒傷人心。
咱們都是為了保護一方百姓的平安，我們這些當兵的在這里辛辛苦苦，難道不是為了保護這些黎民百姓嗎？
我們沒有馬匹，死的就是這些當兵的，你們于心何忍？
如果沒有這些百當兵的保護百姓，那這些百姓就算是不受災，不餓死，可是照樣也得死。”
“顧大人，這孰輕孰重，你心里自然清楚。”
“董大人，你先不用著急。”
“先聽我慢慢說來。”
顧聿安非常淡定地擺了擺手。
“好，你說！我聽著。
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董大人，這一批的300匹馬我是不可能給你的。”
董大人眼睛立刻瞪了起來，比銅鈴還圓，手摁在了刀上。
“董大人，今年冬天這個城墻我是準備修了之后一勞永逸。
到明年冬天的時候，這些城墻就不用再有這么大的損毀，照咱們這樣年年修，年年補，其實沒什么用。
今年這300匹馬換來的銀子和糧食全部都用來高墻建設。
你想一想，這墻如果建了起來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董大人聽完這話，手放了下來，心口的那股氣漸漸的平靜下來。
“你說的是真的？你會把這百匹馬所有的銀兩和糧食全都用在建設城墻上？”
“我顧聿安說到做到，今年冬天這300匹馬將為這座城做出貢獻，給我們建一座可以保衛我們百姓平安。
保衛大家生命安全的防御工事。
這樣你那500個士兵兄弟就不用在戰斗的時候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我不知道你是用這種話在搪塞我，還是說你是說的真的，如果你真的這么去做，我佩服你是個漢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是如果你做不到，你可別怪我老董翻臉不認人。”
“董大人，你別擔心，既然我這么說了一定會做到，再說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如果我把這些銀子貪了，難道你會看不到嗎？
難道你就會這么平靜地看我把銀子裝在腰包里？”
董大人被這番話說得，一時之間什么火都沒有了。
“敢不敢我也沒有辦法，畢竟這馬匹是你想辦法弄來的。你就算是真揣腰包里，我又能如何？”
“我還把這話擺在這里，我們這一批能換來300匹馬，下一次還能換來3000匹馬。
而且每個月都會去換一次馬匹，牛羊和皮毛，就是為了能讓我們的縣城會越來越好，換來的這些銀子，我可以保證全部都用到咱們這里的建設。
尤其是你們兵營的建設。
畢竟你們好，我們大家才能好，武器，馬匹，甚至將來的鎧甲我們都會給你們配上，但是得給我們時間。”
董大人聽完這話豁得一下站了起身。
“你說的是真的？”
“董大人要想拿到馬匹，鎧甲，糧草，武器，那么你們也必須付出一些東西，總不可能空手就把這些拿上。
可沒有天上掉餡餅這么一說。”
董大人一聽這話翻了個白眼兒，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
“我就知道你沒憋什么好屁，行了，你說吧，你到底要老子干啥？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董大人，我這些馬是怎么來的你就不好奇嗎？”
“我是好奇！
這可不是一匹馬，300匹馬擱到市面上那可是幾萬兩銀子，甚至十幾萬兩銀子，你就這么輕輕松松地拿了出來。”
“你顧大人是來做官的，不是來當財神的，手撒一撒，就把這些銀子撒出來。誰信啊？”
董統領其實好奇的不行，他早就已經調查過眼前的這位顧縣官。
這位顧縣官聽說是今年新出的舉人，據說差一點兒就是狀元。
但是出身寒門就因為拒絕了皇上的賜婚，所以才惹惱了皇上，被派到了這個不毛之地。
出身寒門就證明沒啥關系，來到這里就證明背后絕對沒人。
但凡有點兒人脈，皇上看著這個面子，也不能真把事情做絕。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論證都能看得出來這位顧大人絕對背后沒人。
還是寒門出身，這寒門學子絕對不是說笑的，說寒門就是寒門。
寒門能有錢？
可是偏偏這位顧大人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弄了這么一出大的舉動。
董大人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顧大人來了這里其實他也派著暗線一直盯著顧大人。
在這里不光有應書清給他使絆子，而且周圍明顯能夠看出來。
顧大人來到這里沒有人上門拜訪，他也沒出門去拜訪過誰，也就是擺明了沒人。
就在這種情況之下，顧大人弄來這么多的馬匹牛羊。
董大人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關外，可是就算是關外也得拿東西真金白銀的換回來。
蠻子可不傻。
絕對不會讓人空手套白狼，他打過這么多年的交道，如何能不知道這些蠻子不光不傻，做生意之余黑吃黑也是經常有的事情。
他奇怪的就是這位顧大人到底是用什么辦法弄來了這些馬匹和牛羊。
“董大人，咱們都是為了這一方百姓的安寧。在下實不相瞞，這些馬匹是用……”
“大人，您口渴嗎？我給您換杯茶茶，時間久了會涼的。”
應書清急忙開口打斷。
雪花鹽的事情怎么能讓董大人知道？
要是董大人知道，這位董大人也不是什么好鳥。
估計也會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而且以董大人手頭的這些兵力，別說分一杯羹，搞不好得把這些利潤全部吞下去。
這位顧大人好不容易在自己面前已經贏得了信任。
他是全心全意想要輔佐顧大人，能夠在這里站穩腳跟。
可是顧大人可倒好，還真是涉世未深，一張嘴就把這么暴利的買賣，告訴董大人那還了得。
董大人不懷好意地看了看應書清。
“哈哈哈，應大人，你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是我和你們家顧大人之間的事情。有你什么事兒，你還是哪兒涼快去哪兒吧。”
“董大人，我們家大人一心只為百姓，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也請董大人不要故意為難我們家大人。”
董大人有點兒好奇，站起身來，走到應書清跟前，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
看得應書清有點兒不自在。
“董大人，這是為何？”
“還能為何？主要是奇怪啊，你小應可不是一個大善人。
這些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居然會大發好心維護著你們家顧大人，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你和這顧大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應書清咬牙切齒地說道。
“董大人，我就是顧大人的文書，除此之外更是顧大人的手下，顧大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請董大人高抬貴手，不要再插手我們縣衙里的事務。”
“您可別逼我。”
“明白明白，你應大人自然和其他人不同，你的后臺多硬呀，我敢動誰，難道敢動你？”
董大人回頭不懷好意地走到了顧聿安面前。
“顧大人可是好本事啊，居然得了這么一條好狗。應大人做你的狗，那當然是指哪兒打哪兒，指誰咬誰。
可是顧大人你可是得小心啊，應大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他的上風壓在他的頭上，你沒瞅瞅這些年縣衙里來來往往的縣官這么多，哪一個能坐穩當？”
這話未嘗不是挑撥離間。
當然，董大人也的確說了實話。
他就是要看看顧聿安和這位應書清之間到底有多么親密無間。
果不其然，應書清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他當然知道這些事情顧聿安肯定猜測過。
可是顧聿安的猜測和真正被證實這是兩回事。
所有的縣官哪一個會愿意被自己的屬下在那里惦記著砍腦袋。
“顧大人，我……”
顧聿安卻魂不在意地擺擺手。
“應大人什么話都不用說，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我不在意，也并不想知道。
無論是好是壞總有你的理由。
我不是那些人，對于你應大人是什么樣的人我并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這一方百姓如何安穩地生活下去。我關心的是我的家人是否在這里可以安居樂業。”
顧聿安的話，其一般的讓應書清瞬間安定下來。
顧大人這是變相地在告訴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他不會去管。
看的是自己以后如何去做。
“大人，我所求的也不過是這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應某別無所求。”
顧聿安回頭望著董大人說道。
“董大人，您就不必要再做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情，您一個武將做出這樣的動作，難免會被人看不起。
在我心目當中，你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是漢子就要像男人一樣去做事。”
“哈哈哈，顧大人，我真沒有想到能從你一個文弱書生嘴里聽到這番話。
好啊，我是一個武將，別的那些文縐縐的話，我聽不懂也不想聽，既然你不想彎彎繞。
我就想知道你那些馬匹是如何得來的。
當然你要是希望我用武力逼迫你就范的話，我也不介意。
要人我有500個兵丁，要官我也不比你低，我要是真的揪住你的領子揍你一頓。不知道顧大人能不能受得住？”
挽起袖子露出他鐵錘一般的拳頭。
拳頭就擱在了顧聿安鼻子跟前，赤裸裸的威脅。
事情董大人平日里沒少做，在他眼中看來這些文弱書生根本不經嚇。
原來的那些縣官沒有被應大人收拾，也會被他收拾。
畢竟他們武人跟這種文人沒什么話說。
“董大人，看來董大人無力直非凡，既然如此，顧謀想要切磋一二。”
應書清一聽這話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地說道，
“大人不可！”
這董大人天生蠻力，在這里能帶統領500兵丁。
安守一方小城，自然是因為董大人是真的有點兒本事，不然的話早被人奪了這個位子。
自家大人看起來雖然比自己強壯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就這單薄的身子，還架不住董大人一拳。
縣衙里的事情剛剛開始，現在百廢待興，很多事情都需要他們去做，如果顧大人現在出了事。
所有的事情就會又處于停止狀態，董大人會趁機把這些馬匹全都占了。
自己想要大展宏圖的想法立刻就會被掐死在萌芽當中。
“應大人多余的話你就不用說，我心里有數。
董大人如何？是否愿意賞臉討教一二？”
董大人眼神里閃動著野獸般的光芒，反而增加了一些興趣。
“顧大人不得不承認，你今天這個作為的確是讓我感覺心生敬佩你一個文弱書生敢如此的挑釁我。也不知道憑的是什么？”
“不過顧大人，既然你想不吝賜教，在下當然要奉陪。”
董大人立刻解開了身上的襟袍。
露出了自己強壯的臂膀和胸肌，赤裸著上身說道。
“來來來，顧大人。”
顧聿安只是緩緩的挽起了自己的長袖，并且把袖子扎緊。
那云淡風輕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有些奇怪。
顧聿安憑什么敢這么做？
顧聿安笑著伸出一只手。
“董大人，請。”
董大人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顧大人還是你先來吧，免得說我欺負你，我保證肯定不會傷到你，不過拳腳無眼，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董大人也想借著這次的機會給顧聿安一個下馬威，這樣顧聿安能老老實實的把自己需要的信息告訴自己。
應書清急忙朝旁邊幾個衙役使眼色，一會兒不行趕緊的救大人。
今天大人要是在這里被董大人按著腦袋揍一頓。
可算是把他們縣衙門里所有人的臉都丟光。
顧聿安反倒輕笑一聲，一只手背著腰，一只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雙腿做了個馬步。
“董大人，還是你先請！顧某不才勉強應對一下。”
眼前的董大人輕笑一聲，笑呵呵的，一拳攻擊過來。
“顧大人，那就小心。”
他故意要給顧聿安一個下馬威，這一拳攻勢凌厲。
一拳下去足足有幾百斤的力量，顧聿安肯定接不住。
當然他也沒準備讓顧聿安受傷，但是要把顧聿安的氣勢壓下去。
應書清在旁邊只感覺眼角直跳，完了大人肯定是要受傷。
不光是應書清這么想，所有的衙役這會兒都有點兒心驚膽戰。
老杜第一時間就要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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