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東西準備的一點兒都不差,就是最后準備紙錢的時候。

  對方要的可不少。

  這個早晚就沒辦法一下子拿出來,畢竟這位那是連三天之后出殯用的紙錢全都算在一塊兒。

  手頭做出來的這些紙錢大概只有一半,另外一半趕工兩天應該能做出來。

  “鄧先生,這個紙錢還差一半,不過你們目前的紙錢足夠你們這幾天用。剩的那一半兒趕出殯之前,我一定給你們送到。”

  鄧飛凡撇了撇嘴,這丫頭倒是動作迅速。

  他剛才告訴這丫頭,半個小時之內準備齊,這位連十分鐘都沒用。

  “小破地方要什么沒什么!行行行,你先把這些給我搬到車上去。”

  公子哥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位人高馬大,可是站在一邊硬是不搭把手。

  喬婉二話沒說,抱著孝衣就直奔后備箱。

  整整齊齊把所有東西都給裝好了,呵呵地把后備箱的蓋子給人家蓋好。

  和氣生財,她才不會跟財神爺置氣。

  “鄧先生,東西我都給您裝好了,全部都是豪華版。誠惠一萬八!”

  鄧飛凡瞪了瞪眼,這點錢還真不算什么。

  “行吧,你們這兒有二維碼嗎?”

  “有有有。”

  喬婉急忙把二維碼遞過去,這位大爺掃了碼,瞬間聽到那美妙的到賬數字,喬婉臉上的笑意更濃。

  一般鎮上都是老主戶,生意一般,像這種大主戶,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自家奶奶一年也就才掙18000,她已經把一年的營業額已經掙回來。

  鄧非凡正準備轉身就走,喬婉慢悠悠地說道,

  “鄧先生,您回去的時候,盡量避開水落。”

  鄧非凡白了一眼喬婉,車子呼嘯而去。

  喬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也不知道這位聽進去沒有。

  鄧非凡開著車往回走。

  他奶奶下葬的村子就在鎮子外面最近的瀏陽村。

  這里有他們的祖宅,還有村里的一些據說是叔叔伯伯的人物,不過都不認識。

  馬上就要右拐到小路上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面波光粼粼,這里緊靠著瀏陽河的漁場。

  忽然想起來剛才被小丫頭說的話。

  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自己這么大人了,怎么能信這玩意兒呢?

  可是笑歸笑,心里微微遲疑了一下,油門兒已經踩過了,只好從玉米地的那條路繞回去。

  一腳油門兒回到家門口,看著所有的人哀傷的表情。

  帶來的助理他們急忙動手把東西卸下來。

  父親跟大伯走了進來臉色有些蒼白。

  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神兒,父親問道,

  “你剛進門嗎?”

  “爸,我剛進門,連一分鐘都沒有。”

  鄧非凡有些邀功地跟父親說道,平日里父親總覺得自己吊兒郎當,除了花錢,別的都不會。

  這回好了吧?

  自己也算是正正經經的干事兒。

  鄧飛凡對老太太那是有感情的,自己奶奶從小對他最是疼愛,要不然也不能把他慣成這種二世祖一樣的性子。

  “你從哪條路回來的?前面魚塘那里出事兒了,有一輛小轎車直接翻進了魚塘里面。

  現在那邊人正在幫忙打撈,聽說車上困著一家三口。

  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鄧非凡吃驚的張大了嘴,“什么魚塘那里果然出事兒了?”

  鄧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這是什么話?難不成你能提前知道魚塘哪里出事兒?”

  鄧非凡急忙說道。

  “爸,大伯,我剛才去紙扎店買那些東西,臨走的時候,那小丫頭跟我說了一句。

  讓我回去的時候避開有水路的地方。

  剛才走到村口魚塘的時候,一下子走神兒,所以開過了,我從玉米地那邊回來的。

  要不是一腳油門兒給踩過了,搞不好我真的會從魚塘那里回來,說不準掉下去的就是我。”

  鄧家大伯和鄧父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別人信不信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有錢人多少都請過風水大師。

  身邊有懂行的人,自然是對于這些運勢方面有很大的忌諱。

  還沒等他們話說完。

  鄧家族里的大哥和其余幾兄弟走了進來,渾身濕漉漉,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車撈上來了,可是車里的一家三口撈上來都沒氣兒,現在送到縣醫院去,也不知道是啥情況。真是夭壽啊!”

  鄧非凡只覺得后背一陣涼颼颼,要是剛才他那個油門沒踩過去,說不準現在沒了的就是自己。

  本能的一下子躲在了父親身后,鄧富父和鄧家大伯對視一眼。

  同時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小小的地方里居然有這樣的能人。

  轉頭就把鄧飛凡叫到了屋里囑咐他去買些東西,給人家紙扎店的小姑娘送過去。

  人家救了他一命,沒圖回報。

  俗話說得好,有因就有果,受了人家的恩情不回報的話,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喬婉這邊下午基本沒啥生意,畢竟是個小地方。

  他們這種生意自然不盼著興旺,興旺了還了得。

  基本上到了下午就沒啥生意,他直接把鋪子的門板上上,關了鋪子準備去給奶奶買菜做晚飯。

  今天可是做成了一筆大生意,自然得給奶奶做點兒好吃的。

  結果還沒出門,燒包的跑車又停在他們家門口。

  喬婉聽到聲音探出頭去,果不其然,看到剛才那位燒包的鄧先生正指揮著他的助理從車上往下拿東西。

  “鄧先生,您這是干什么?”

  喬婉瞄了一眼,那些禮物都價值不菲,人參燕窩,海參,鮑魚,也不知道,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怎么折騰來這么一堆奢侈品。

  喬婉懷疑原本這是他們帶回來的,可是全都送到自己這里來。

  “小老板,今天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畢恭畢敬送上一張銀行卡,這個卡里放了100萬。

  他小鄧少爺的命自然得值100萬,按他的理由說應該放1000萬。

  可是父親也說了,這種事情表達的是自己誠意,不是錢多錢少。

  錢給得太多,那就褻瀆大師。

  反倒容易讓大師覺得他們銅臭味。

  喬婉看了看那些東西,又看了看銀行卡,知道應該是自己剛才那番話奏效。

  “鄧先生,這張銀行卡就收回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要是方便的話給我的二維碼里掃2萬塊錢就行。

  我做這事兒只是舉手之勞,也為了給我奶奶積德。”

  不收錢肯定不可能。

  好歹逮住一個富二代也得擼點羊毛,再怎么樣自己也算是泄露天機。

  本身做這件事是有因果的,要不喬婉是個方外之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本身原主已經一命嗚呼,所以不在規則之內,否則的話,估計原主也是個早夭的命。

  鄧飛凡的眼神越發恭敬,小姑娘看著年紀小,沒想到一點兒也不貪心,能說出這番話的人。

  絕對是正直無私,倒是有父親所說大師的胸懷。

  “小老板,您貴姓啊?今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喬婉笑了笑,

  “我姓喬,叫喬婉,你也不用叫我小老板,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把人送走,鄧飛凡死活非要給喬婉的二維碼掃了20萬,用他的話來說喬婉救的可是他的命。

  收2萬塊錢怎么能表達自己的心意?

  這是自己的心意,一點兒都不妨礙小老板積德行善。

  喬婉做好了飯菜,奶奶回來看到桌子上擺著的油燜大蝦還有香酥雞有點兒發懵。

  老太太飲食清淡,再加上以前手頭也沒啥錢,生活簡樸,大多數錢都想給女兒存著,以后離開用自然舍不得花。

  這年頭絕對不可能有餓肚子一說,可是老太太他們一個月也就一次葷腥。

  這兩天喬婉搶著做飯,所以飯菜的質量明顯有提高。老太太也知道孫女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估計這孩子肚子餓。

  自然不會在這個上面計較。

  可是今天的飯菜著實有些過于豐盛,比如說這油燜大蝦,這蝦一看就是活的。

  小鎮子上買活蝦還是相對來說價格比較高。

  老太太還是有些心疼。

  吸吸鼻子說道,

  “哎呦,丫頭。今天是不是生意不錯?”

  “奶奶,您猜猜我今天掙了多少錢?”

  喬婉拉著奶奶按在椅子上,又把碗筷給奶奶放好。

  老太太長年累月拉扯孫女,身子骨消瘦。

  喬婉準備把老太太好好養養,雖然說胖了不好,但是起碼也得身上有點兒肉啊,老太太是太過于瘦了。

  “奶奶,這雞我用一半兒做了香酥雞,另外一半煮了雞湯。您聞聞,這里面可是放了雞樅菇,閑著呢。”

  先拿碗給奶奶盛了一碗湯,老太太一聽。

  “這雞樅菇可不便宜。你從哪兒弄來的呀?這都過了時節,山上也不可能有。”

  “奶奶,您放心喝吧,這是別人送來的。”

  把今天的事情跟老太太說了一遍。

  老太太老大開懷。非常安慰,沒想到孫女兒會這么聰明,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料。

  自己沒怎么教孫女,就雜七雜八全學得差不多,手里的這點兒本事基本上全到了孫女兒那里。

  連師傅留下的那兩本書她都給了孫女,這孩子有文化,比自己強!

  自己大字兒不識一個,跟師傅學的那些招數也僅限于死記硬背。

  可是這孩子比自己強,兩天半就已經會學會畫符。

  大半年的時間,街坊鄰居誰不說自己孫女厲害。

  現在這丫頭已經可以單獨出師。

  祖孫兩個開開心心吃了一頓飯,聽說人家給了20萬的時候,老太太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大手筆。

  “咱們收得不是有點多了?”

  老太太一輩子淳樸,都是給鄉里鄉親看事兒,自然不能多拿太多的錢。

  主要是這里人也沒那么多錢。

  “奶奶,那家人有錢,就他那一輛跑車就得七八百萬。你說我救他一條命,難道還不值這個錢?”

  老太太笑了,自己的小孫女現在居然也會掙錢,而且這么有出息,有本事比自己都強。

  老太太的心徹底放下了,要說以前還擔心自己沒了孫女兒,日子不好過,這回不發愁。

  孫女兒接了自己的老行當。

  起碼有個一技之長。

  大不了就守著這紙扎店過日子,肯定餓不死。

  現在既然能賺了20萬,以后就能賺了200萬。

  還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老太太心里安慰,喬婉晚上和老太太睡在一塊兒。

  后面的院子小,倆人習慣了,住一個屋,睡一個炕。

  “奶奶,過一段日子,我再攢點兒錢,到時候把咱們這個院子和紙扎店翻修一下。

  到時候后面的院子再多蓋兩間房。你啥也不用操心以后我來掙錢養您。”

  這可是原主的希望。

  “好好,奶奶等著享福。讓我們婉婉養著奶奶。”

  第二天日子回歸平靜,喬婉繼續忙著疊紙錢。

  還惦記著那位富二代,三天之后出殯,肯定還要用到這些。

  這可都是錢。

  在桌子跟前足足坐了兩天,總算是又從鄧非凡那里掙了1000塊錢。

  喬婉覺得暫時小店里沒啥生意,估計自己可以休息一段日子。

  畢竟小鎮子上本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坐在門口的位置捧著一本書看得正認真,結果沒成想吃了一鼻子灰。

  鄧非凡那輛燒包的跑車一下子甩尾就停在了自己跟前。

  喬婉躲都沒地方躲。

  嗆的直咳嗽,卻看到鄧非凡慌忙從車上跳下來。

  “喬大師,救命!”

  “咳咳!你這是干嘛?”

  喬婉用手捂著鼻子,一抬頭看到鄧非凡的印堂瞬間嚇了一跳。

  “你這是?”

  怎么才一天沒見,鄧非凡印堂發黑很明顯有夭折之象。

  “喬大師,求求您去看看吧!我們今天出殯,我奶奶的棺材抬著出去,結果走到半道剛出門。抬棺材的繩子就斷了,棺材落地再也抬不起來。”

  這種事情說起來也邪門,今天這棺材繩子斷了之后,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了,仿佛有千斤重。

  一家子都嚇壞了,連老爺子都在那里嘮嘮叨叨,覺得老婆子不想走。

  請來的風水大師本來想上去看看,結果沒成想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看到棺材的時候轉身就走。

  人家死活都不留下。

  說是煞氣太重,讓他們另請高明。

  煞氣重是要死人的,老太太的棺材不走出去就是要見血,見血才走。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嚇壞了,村里人更是人心惶惶,這附近哪有什么大師。

  他們要是起去請大師,也得兩天路程。

  這里交通不方便。

  尤其是老爺子,眼瞅著人都不對了。

  哭著說是老太太要讓自己跟著走。

  要不是他們攔得及老爺子能一頭撞在棺材上,全家都亂套了。

  鄧非凡覺得昨天喬婉能救了自己,說不準這事兒也能辦,他可不像其他人一樣覺得喬婉年紀小。

  所以一腳油門兒奔這里來了。

  喬婉聽了這話,二話沒說,進了店里。

  去后院兒抓了一只雞。

  殺雞之后接了一碗雞血。

  毛筆蘸著朱砂沾著雞血,直接在紙上畫了一道符。

  畫完之后把符遞給鄧非凡。

  “把這道符貼在棺材上,燒七七四十九柱香。

  就能把棺材抬出去安葬,快去,趁中午之前一定要做完。”

  鄧非凡捧著這道符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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