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要去外地嗎？”
“對啊，爸爸，你這次要去多久，是不是要去打仗啊？”
“爸爸，這幾天你不在家，我們都乖乖的聽媽媽的話了。”
“爸爸。”寶妞把小手放在衛軒手里，乖巧問：“你又要去單位了嗎？”
時間緊急，柳綿綿趕緊給他收拾了一身換洗衣服，又給他做了個西紅柿雞蛋面，一碗面下肚，衛軒吃的鼻尖都在冒汗，孩子們的問題也一個追著一個到來，爸爸都不知道回答誰的問題比較好。
“好了好了，你爸爸馬上又要去單位了，你們都少說幾句，讓爸爸休息一會兒。”柳綿綿幫他拿了一雙新的解放鞋，這鞋耐臟也耐穿，換下了那天他去單位穿的千層底布鞋。
這才短短幾天，底下磨破了一層布，腳小拇指上都打了個血泡。
柳綿綿心里不好受，衛軒不是個嬌氣的人，能讓他腳底都磨破，這幾天估計沒少往外面跑，哪怕他說不辛苦她都不信，她也不能做什么，只求把幾個孩子帶好，好叫他在家里放心。
衛軒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事的。”
不知道他是說他自己，還是說濱海的治安，不過他說沒事，柳綿綿一下子就安心了好多，但這幾天想要恢復到跟以前一樣的復習效率是不太可能的了。
衛軒拿了東西就走，家里又恢復了平靜。
第六天，無線電里面開始播報前線的消息，王大哥那天也回來了一趟，帶回來的消息也是能讓人安心一些的。
家里幾個孩子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太好，媽媽的心情更不好，不敢輕易去撩老虎毛。
“大哥，咱爸是不是去打仗了啊。”連家里最活潑開朗的老二，現在也憂心忡忡的：“我聽說是老美干的，咱媽是不是就在老美的國家，他們咋這么壞呢。”
“不許提她。”老大冷冷的呵斥住了老二：“我都不記得她的樣子了，你還提她做什么。”
自從他們親媽走了以后，孩子們私底下討論過很多次，但唯獨這一次，老大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弟弟說話。
寶妞正在寫作業呢，抬起頭看了看兄弟兩個，一臉擔憂的說：“大哥二哥你們別吵架了好嗎？”
老大：“？？？”
老二：“......”
兩兄弟都不認為自己在跟對方吵架。
老大：“我只是跟你二哥講道理。”
老二：“我也只是單方面的挨罵而已。”
老大：“我哪里罵你了，也就聲音大一點而已。”
老二：“是嗎，你是不是要跟我吵架！”
兩兄弟最近總是這樣，摩擦不斷的，看的剩下兩個直嘆氣。
老三：“哎，你們真的好幼稚，能不能學一學我跟姐姐，真沒想到我們兩個才是最懂事的。”
老大：“你怎么會這么想？”
老三問號臉，他不懂大哥是什么意思哎。
老大搖了搖頭：“你天天吃的飯是誰做的，每天又是誰去學校接送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小東西，憑什么覺得自己是最懂事的，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被指責小沒良心，老三茫然的看了看哥哥。
“哎，好吧，辛苦大哥了。”老三一向是能屈能伸的好孩子。
柳綿綿從學校回來，見孩子們都在，而且一個個的都吃完晚飯，正在做作業。
老母親大感欣慰，吃完晚飯她也開始刷題，這段時間她總是集中不了精力，而政治這門課是非常需要理解跟貫通才能記憶的課程，晚上這段時間她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去多想，但也最多只能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以后她的精神力還是無法集中起來。
人的精力是很難控制住一直在集中的。
柳綿綿其實都想過在學校晚自習算了，但這段時間衛軒也忙，家里幾個孩子確實還小，就算不用她一直帶著，偶爾也會有要找她的時候，她沒辦法不管著他們，只能寄希望于老大再大一點，最小的再懂事一點，那她還是會輕松很多。
其實這會兒的孩子已經很好帶了，就算是四個娃，帶起來也沒有她同事家的一個娃難搞。
晚上等孩子們都睡了，下樓找武大姐說會兒話，這段時間兩人都記掛著丈夫，互相聊聊通通氣，仿佛也能給彼此些你兩，不過自從王大哥回來過一次以后，武大姐明顯沒有那么焦躁了，她還安慰了柳綿綿幾句。
“戰事應該打不到咱們濱海來，只是常規防御，跟演習差不多。”武大姐表示自己沒有被嚇破膽：“以前他們在部隊，經常也有這種演戲，我也都習慣了。”
那前幾天說自己很擔心，擔心的要命的人到底是誰！
柳綿綿也跟她打了幾句哈哈，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就有個人沖了過來。
那人一見到武大姐就激動的不得了，抱著武大姐就問：“小伍，你能不能讓小王聯系一下部隊，我聯系不上山子了，這都過了十五號好幾天了，他說好給我打電話的，一直都沒打，我給部隊打電話，那邊只說是出任務了，你說，你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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