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
“喲呵，這個姓楊的社會關系還挺復雜啊。”
“關鍵是人家是真的有本事，你看看人家這事兒辦的多漂亮，一個兩個都過上好日子了，也不爭不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領域嘛，誰都不嫉妒別人，按摩女自然也坐不了辦公室，開廠子的那個也干不了按摩的活兒，這幾年相處的還挺和諧的。
“他妻子呢？”
“他妻子娘家兄弟也跟著楊鵬舉出來做事，現在負責工廠的采購，賺的也是盆滿缽滿，他死了對這些人都有好處，但也沒有好處。”
“這些人都是靠受害人生活的吧，什么叫死了對這些人有好處？”隊里的記錄員問。
“文員在老家相了個教師，兩人已經在談婚論嫁了，據說楊鵬舉不肯松手，還威脅她，如果要分手，他就鬧到她老家去。”第一張照片，就是那個文員的，樣子長得一般般，但勝在年輕。
隊長挑了挑眉。
“第二個，按摩女。”第二張照片一拿出來，驚艷了所有的人，照片女的女人長相妖冶，如果不說是做按摩出身，更像港城的小明星：“這個人榜上了港城的大款，大款想讓她跟受害人斷干凈了，但受害人依舊不同意，還威脅對方，如果要分手，他會把當初拍的那些照片拿出來，讓這女人好看。”
隊長繼續挑眉，示意下一個。
“第三個早就想自己單干了，但工廠有楊鵬舉的股份，他也不肯分手，其實兩人都斷了十幾年了，楊鵬舉把她搞到身邊，主要是幫他賺錢，這個女人有點手段，但孩子捏在對方的手里，他揚言分手了就要毀掉孩子。”
嘖嘖嘖，真是好過分啊，一個人霸占四個女人。
人家都跟他玩不下去了，他也不肯分手，反正交往一個上一個也不能分，他手里總有一堆拿捏住這些個女人的證據，其實跟喜歡不喜歡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這個人對任何東西任何人都有占有欲，還有一種病態的心里喜歡作弄人。
“至于這個衛子勝，他說的沒錯，上個月他們走了一個外單，楊鵬舉通過一些手段把單子給截了，截了就截了，還教那邊怎么跑單不付尾款，這個損失對衛子勝的公司來說損失不小，他們四個人上門找了這個姓楊的好幾次麻煩。”
隊長若有所思起來，為了錢報復殺人，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但是這段時間衛子勝他們公司在跟對方所在的城市申訴，昨天拿到了對方的賠款，不僅款項都拿回來了，還多拿了幾千塊的賠償，昨天就是出去慶祝的，隊長您怎么看？”
隊長看著復雜的密密麻麻的人物關系圖，還是沒說話，看上去有嫌疑的很多啊，這個人是多招人煩的一個人.......
————
那頭，知道短時間內不能回去，劉奎山給家里打了電話，干脆把在這邊買的禮物都帶了回去。
衛軒去公安局辦了手續，衛子勝現在可以在海城濱海兩地跑，幾人現在反正也沒事，干脆去麻村休息休息一段時間，忙活了一年，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反正公安那邊也在查，只要他們定期去公安局報到就行了。
家里有保姆做飯做家務，什么都不用他們干，四個大男生第一次享受到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安逸生活，四人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原來衛子勝是真的“富二代”啊！
家里六層小樓蓋著，空調、彩電、洗衣機、冰箱......樣樣俱全。
劉奎山一拳就揍了過去：“好你個衛子勝，說好了家里住農村，說好了家里兄弟姐妹多，你騙我們好慘......”
大學四年，四年的青春啊，現在才搞明白，原來這貨是真正的富二代，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主。
幾個人打打鬧鬧到一團，衛子勝佯裝很痛，彎著腰嗷嗷叫著，又挨了其他兩個兄弟的暴揍一頓，不過人家說的也沒錯，農村確實是農村，就是這個農村高大上了一點，兄弟姐妹是多，但耐不住父母的收入也高，這生活標準還真沒幾個能比的。
難怪當初童青青去了一趟老衛家，回去就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感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聽說衛子義有同學過來，劉幺姑還開著小摩托送了一車的零食飲料過來，笑瞇瞇的說請他們吃的，這個奶奶很大方，還邀請他們在家過年，并表示肯定會給多多的壓歲錢。
奶奶人真好嗚嗚嗚。
目送著奶奶離開，衛子勝從笑的很賤，到玩的很賤，暗搓搓的給三個小伙伴撓起來癢癢。
沒有人問他們為什么要在這里住，也沒有人問他們經歷了什么，這里的人很友好，這里的一切都叫人感覺很舒服，三個人覺得，這一輩子最舒坦的就是這幾日了。
衛子源在外頭拍戲沒回來，但他們幾個都知道了，衛子勝的二哥是國內很有名的大明星。
衛寧是他的經紀人，因為忙工作沒來得及回來。
衛軒每天上下班，是濱海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身上有股子軍人的硬朗，是個帥大叔。
柳綿綿待人最和氣，因為以前衛子勝父母都去過學校，三人跟他們算是比較熟了，相處的并不拘謹，聽說劉奎山母親病了，還是腎病，讓衛蘭給他母親看一看片子，也給那邊的醫院打了電話過去交代一下，劉母很快得到了醫院最好的安置。
“實在是回不去也不要太擔心了，就在濱海安心住著，你們下學期時間多，挑個不冷不熱的時候回去多住一陣子，等上班了可就沒時間這么放松了。”
三人感動不已，長這么大從沒有什么時間是“好好玩”“安心住”的狀態。
衛家真是弱智兒童的樂園，看不完的影碟，當初那些影碟都是柳綿綿的公司發行的，很多都是現在絕版了的正版影碟，市面上找不到的那些，這幾個大男孩在學校哪有這樣的歡樂時光，突然感覺待在海城不回去過年，也不是很難過的事。
一直到過年，警方也沒有傳出來結案的消息。
衛家過年很是熱鬧，親戚們都住在一塊，同齡人也多，衛子源是臘月二十八回來的，衛寧跟他同一天，衛子義今年去楊喬家里過年，他們結婚前就商量好了，一年在女方家過，一年在男方家過，對于這一點女方沒意見男方也沒意見，今年剛好輪到了楊喬家里。
“我回來前大哥還讓我帶回來一箱子吃的，也不知道塞了什么，都是楊喬準備的。”衛子勝的姐姐給人感覺很利索，講話也噼里啪啦的：“可惜衛甜今年不回來。”
柳綿綿打開了箱子一看，好嘛都是吃的，北京特產山西特產，啥都有。
她把東西給各家分了分，衛然那里就不用送了，反正他也不稀罕。
“老三呢，聽說今年攤上事兒了？”
“還說呢，是個兇殺案，警方那邊也沒有鎖定嫌疑人，現在都不許離開省。”柳綿綿把東西整理了一下，待會兒給那四個人送過去：“關鍵證人又回去過年了，也不知道過完年還會不會回來。”
聽的衛寧就頭疼：“沒有關鍵證人，但又不讓人離開這邊是怎么回事，他們幾個隔一段時間要去報道嗎？”
還是衛軒做了擔保，把人領回濱海，不然連海城都不許離開，剩下的那幾個嫌疑人也是，都只讓在這海城好好待著，重點嫌疑人還有人盯梢呢，看這程度，衛子義的程度應該不那么重點。
柳綿綿說：“那個被害人之前害過老三，有人看到他們四個去工廠找過他，這不就倒霉了，就列為嫌疑對象了，這要是真沒殺人，也怪不到他們頭上，就是幾個孩子有些可憐，不讓人回家過年了這是。”
衛寧最近在寫一部懸疑小說，對這個劇情很感興趣，尤其是聽到被害人復雜的社會關系，三個情婦跟一個老婆的時候，眼珠子都差點沒突突出來，大呼禽獸。
對著衛子勝的這幾個同學又換了一副嘴臉，尤其是看見衛子勝的時候，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出來：“小三哥，你公司沒損失錢吧。”
錢是沒損失錢，就是衛子勝的那幾個同學原本想好要回去了，回不去了剛開始有些失落，但看著他們的樣子好像一點失落的樣子都沒有，幾人每天不是出去打籃球，就是在家看影碟，人都胖了一圈，那個叫劉奎山的，喝的牛奶有點多，人好像還長高了一點，這個年紀長高真的合理嗎？
不管怎么說，衛寧從那一天開始狂喝牛奶。
衛家過年依舊熱鬧，衛蘭一家也都在這邊過年。
衛然跟肖紅復婚以后，就跟本家幾兄弟感情淡了，過年他們也想來，看著劉幺姑沒拒絕，但感情沒有比以前更好的樣子，她給小俊可是準備了一個超大的紅包的，卻只給了重孫象征性的一百塊錢，把彩鈴氣得嘴巴都歪了，衛家的這些親戚可真小氣，一個兩個跟商量好了的，都是一百，這禮錢說失禮也不失禮，畢竟在這個年代來說，一百塊算是重禮了。
但對應上衛家這一圈人的身家，確實有點磕磣，除了衛霆他們家有小孩兒，別人家還沒有小孩子，所以他們不需要回禮。
彩鈴因此沒少在娘家咒老頭老太太早點死：“那么大年紀了，還守著錢，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帶走。”
其實劉幺姑兩老還很健碩，這樣說真是缺了大德了。
早年間彩鈴爸媽覺得自己有個當護士的女兒，還挺得意自己女兒的出息，但跟衛家人比起來算個什么，內心不服氣以外還有些嫉妒，其實一人一百的壓歲錢也是不少了，彩鈴吐槽的時候沒看她爸媽都只給二十。
是的，親外婆也只給了二十。
“那你公公給了多少？”
說起公公，那可真是夠意思，彩鈴存了炫耀的心思，勾了勾唇說：“爺爺當然最喜歡寶貝孫孫啦，給了一千塊的壓歲錢，我公公是大方，只可惜當初離婚的時候沒把月餅廠的股份要到手，不然現在給到林林的就是一萬塊的大紅包了，我那個公爹也是個蠢的，抹不開面子，當初就應該跟她好好打官司。”
嘴炮打的厲害，也沒見她夫妻兩個自己鬧騰出什么名堂來。
一千塊啊，彩鈴母親眼睛都亮了，想攛掇著她給娘家留點。
現在衛霆給衛然看著店，生意是早就不如以前，兩口子靠著衛然的拉扯過日子，彩鈴是奔著家給衛霆以后當少奶奶去的，八百年都不想上班了，她婚前上班賺的錢都放在父母手里，婚后還要這樣不太像話，工資她是自己拿回去了的，彩鈴父母覺得養個女兒，一嫁出去就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這幾年沒少問彩鈴要錢，也攛掇著她找公公婆婆要。
彩鈴現在也不是以前被洗腦的很充分的小姑娘，聽她媽的口氣又是要借錢，真是搞笑了她弟弟工作這么久了，手里竟然連一千塊錢都存不下來，還說什么找她借個五萬塊翻修翻修房子，等他倆結了婚再還。
笑話，弟弟們現在都存不下錢，指望以后結了婚，讓弟媳婦掙錢，哪個女孩子能這么傻啊？
彩鈴沒接這話，再說了她手里真拿不出五萬塊來，那個年代五萬塊絕對能在不買地基的情況下，蓋個四層小樓了，她一個綜合醫院的護士，手里握著工資卡攏共也沒個兩年時間，一張嘴就是五萬。
蓋房子要借五萬，結婚說不定也要借，彩鈴打了個哈哈，想把這事混過去。
“弟弟不是在廠里上班嗎，這么多年都沒存下來錢？”這也是神奇，家里三個壯勞力在廠子里頭上班，這年頭外地人全家來這邊打工，干個幾年都能存下錢回老家打工，他們家也算是本地人吧，居然現在還住著個平房，真實值不該說他們是懶還是蠢。
彩鈴母親嘆了口氣：“哎，你弟弟在外面要交際，怎么都是要花錢的，賺錢哪有那么容易，他進的那個廠老是要加班，他想辭職不干了，你們店里是不是要招廚子，要不讓他去你們店里學一學手藝，以后他自己開個店也行。”
這事彩鈴就更做不得主，就算是衛霆也做不得主，衛霆這個人其實還挺護食的，他的東西不會隨便給人。
見娘家越說越離譜，彩鈴都不想在這里過夜了，吃了晚飯找了個由頭，帶上衛霆就想開溜。
本來說了要過夜的，衛霆還跟兩個小舅子在斗地主呢，被彩鈴拉走老大不樂意了，一路上都在問她怎么了，彩鈴是不會告訴他娘家人要借五萬塊修房子，娘家兩個弟弟還準備不上班的事情，打了個哇哇想把這個話題混過去。
他倆剛剛一走，兩個小舅子就變了臉色。
借錢都不肯，這個姐姐現在也太不地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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