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好了行程才跟家里說。
柳綿綿最近忙著公司的事，抽不開身，隨手點了一千塊錢出來給她們：“好好玩吧，媽媽就不去了，大理的洱海不錯，去了就多玩幾天，媽媽給你們出車費。”
一千塊錢，可不僅僅是車費，衛寧高興的接了過來。
“謝謝媽媽。”
“在外頭別露財，做事低調點，也別跟人起沖突。”柳綿綿想了一下，又對衛寧說：“就你三個出去？”
衛寧點了點頭：“現在云南的旅游路線做的很成熟，您放心好了，我們保準不去偏遠的地方，也就昆明和大理轉轉，您要是不忙，要不要也一起去？”
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媽媽去過一次云南，回來帶了好多山里收的野山菌，燉雞肉吃可好吃了，后來還跟那家人做過幾次生意。
他們把海帶運到云南山區，又從云南進了野山菌過來，一直到前幾年劉幺姑店里都賣曬干的菌子，賣的不錯，那一家人一頭撿了野山菌賣，一頭又走街串巷賣海帶，賺了不少錢，后來那家的兒子來海城，把脖子上的包切了，就沒回去了，在海城當地找了個工廠打工，他說比在老家撿菌子賺錢。
至于他大哥，年紀大了有家有口，就不太愿意出來，依舊是帶著全家采野山菌。
劉幺姑店里的野山菌都是那個村子的人撿來的，因為很出名，附近好多高檔的飯店都來進貨，不少港城人也都會來買，間接的帶動了客源，這幾年那家人突然不賣菌子了，聽說老大在山里摔瘸了腿，現在不能進山了，兒子們想出門跟叔叔打工，也沒人愿意進山去了。
衛寧說：“我不會去那種山上的，我回來給您帶鮮花餅。”
柳綿綿讓她先出去探個路，等她干不動了，也去跟衛軒找個地方，暑假過去度假住。
衛寧這三個人，一去就是半個月。
等她回來時，全體曬黑了幾個度，就連平常不怎么容易被曬黑的衛寧，臉上都紅撲撲的，她還真帶回來了一箱子鮮花餅。
“給大家都分一分吧，這個鮮花餅保質期只有半個月，得盡快吃掉。”衛寧說。
柳綿綿就讓助理小鄭拿去電視臺，讓整個節目組給分了。
衛子源現在不當主持人了，改拍電影，第一部電影就火了，在國外拿了獎，柳綿綿是他的經紀人，給他制定的路線也要往電影咖上走，光拍電影是不掙錢的，但廣告跟代言能掙錢，她從一開始就給衛子源的廣告把關，平易近人的產品她是不會輕易給衛子源接的。
所以衛子源的名氣是有了，但是掙的錢卻不多。
他還談了個女朋友，兩人同居了，就住在讀大學買的那套房里頭，沒過多久又分了手。
柳綿綿當時買的那套房子，本來打算給孩子們當集體宿舍的，收到房子就開始裝修，大家都管那邊叫“駐京辦”，但后來衛子義跟楊喬同居，住楊喬的房子去了，衛子源又住了自己的房子，衛子勝在海城讀大學，沒有去北方發展的打算，那間房子干脆做成旗下藝人的宿舍。
衛寧本來想住進去的，見每一間房都住滿了人，嫌棄房子太小不舒坦，準備自己買個房子。
她手里存了些錢，買個大一點的不夠，但小房子是夠的。
93年的房價比90年略高了一點，衛寧看上的地段要三千多一平米，買個兩居室都要小三十萬呢，她手里沒這么多錢，對著存折本本發愁。
不買房的時候就覺得還好，一到要花錢的時候怎么就這么窮呢？
她出版了兩本，第一本也算是暢銷，累積印刷超過一百五十萬冊，還賣了版權，第二本也簽約準備出版，但即便如此，拿三十萬出來對她來說依舊有點難。
“去找你媽媽借點唄，或者按揭貸款。”
楊喬渾不在意道：“我們做生意的是一點都不介意貸款的，能借到錢就借，反正自己家的人又不用付利息，實在不行就找銀行借，北京的房子你要買就買，不然租的房子真不好住。”
衛寧有些為難，她連大哥二哥都沒去找呢，就是覺得大哥二哥都有對象了，再找人借錢，怕女孩子心里有想法，至于媽媽——
爸媽有四個孩子，借了她不借其他的，怕別人會有想法。
楊喬正在涂指甲油，聽到她的顧慮抬了抬眼皮子：“這有什么，自己親媽，我不讓你去找你大哥借錢，是因為你大哥是真沒錢，他要存錢準備結婚，是沒錢借給你買房的，不過你家姐姐我有啊。”
對哦，楊喬是個富婆。
她家都表示了，如果衛子義愿意入贅，房子車子楊家都準備好。
楊家就楊喬一個閨女，家大業大的，也不是沒有親戚打著吃絕戶的主意，要是楊喬能找個上門女婿，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但衛子義出身也不錯，官商官商，官還在商人前頭，即便是楊喬父母打了讓衛子義入贅的主意，也不敢在明面上提，只是提了一嘴，以后生兩個孩子，隨一個給楊家姓就好。
現在楊喬表示能借錢，衛寧反倒是謹慎起來了。
但就在她還沒想好的時候呢，歐女士把人叫了過去，一頓訓斥以后，從抽屜里頭拿出來個存折本子。
“外婆給你的，拿去用吧。”
衛寧有些吃驚，打開一看，里頭有五萬塊錢，嚇得她手一個哆嗦，差點沒拿穩。
這些年外婆有退休金，還有醫院返聘的錢，外公是離休老干部，退休金也不少，但五萬塊錢對于拿工資的人來說，可不算一筆小錢，這些年外婆給她好吃好喝的，東西沒少拿，但錢卻很少給過她的。
歐女士說：“三個孩子里面，我對你媽媽最有虧欠，這個錢是我單獨給她的，我問過她了，她說給你就好，剛好你要買房子，這錢就給你拿著好了。”
畢竟女兒家里這情況比較復雜，直接給了柳綿綿，最后就得成公家的。
給了衛寧，這錢依舊還是花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
要說歐女士疼其他的幾個孩子嗎，那肯定是疼的，但也不是沒有私心的疼，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兩位老人也更疼衛寧一些，對大女兒的愧疚也更多些。
衛寧道：“那大舅跟小姨知道嗎？”
萬一讓他們三兄妹起了齟齬，就不好了。
歐女士道：“他們知道的，也是支持的，當年你大舅跟小姨都在我身邊長大，畢業后得到的資源也多些，三個孩子里面我最愧疚的就是你媽媽，這錢你拿著吧，好鋼用在刀刃上，我們也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這錢就當補貼你媽媽的，她是知道的。”
連媽媽都默許了，衛寧也就收下了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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