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輿論導向，一時之間原本支持小筑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原本關系比較好的媒體朋友，此刻都紛紛選擇了裝死。
小筑打了電話過去，給一直幫助她的人，對方接了電話直接選擇掛斷。
“他奶奶的，當初用老娘的時候說那些大話。”小筑把電話一摔，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太好。
那些以前捧著她的，圍著她轉的，現在一個都看不到，而之前一直給她做后盾的，此刻也找不到人影，這個官司打的時間越長，對方找到的證據也對她越不利。
最近蔣律師找了行業內好幾個知名作家鑒定，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有沒有被邀請到的影評人專門為了這本小說寫了評論，無論是誰來看，衛寧出版的那半本小說都似乎跟前半本書銜接度更好，文風文筆也更像一本書。
一個普通的民事案件，審到了第三次，也是很少見的。
因為這個案子的情況比較少見，也涉及到了社會上知名人士，引起的關注度還挺大的，肯定有媒體蹲在法院外頭實時轉播，連法院本身都比較謹慎。
開庭那天，柳綿綿帶著全家助陣。
“今天肯定要來不少媒體，你到時候說話可得注意點，雖然現在輿論的風向對咱們很有利，但是始終要記得，咱們得低調，衛寧你打扮的這么漂亮做什么呢？”
衛寧為了這場審判，還專門收拾了一下，小夾克穿著可精神了。
歐女士瞇起眼睛，也看了一眼外孫女，同樣覺得不好：“咱們是學生，還是受害者，要給人感覺特別不容易，你去把自己最舊的衣服拿來，然后頭發給我扎成馬尾。”
于是衛寧換上了外婆指定的衣服，頭發也給人揉了幾把，看上去比較憔悴的樣子，歐女士這才滿意了，直到唐慧過來，見到衛寧這副樣子，嚇了一跳說：“寧寧，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這樣灰頭土臉的，咱們不帶興這樣的。”她也覺得漂亮比較重要。
歐女士說：“就這樣，法官的同情分也很重要呢。”
一家人浩浩蕩蕩去了法院。
民事糾紛之前，法院會調解，但雙方態度都很堅決，都拒絕了調解，因此直接開庭。
小筑身邊帶著的是那個編劇，兩人都號稱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這一次一起站在了反對衛寧的一方，而小筑態度更是很堅決，要她承認整本書都搬運別人的，那她的職業生涯絕對也是毀了，不但這本書要承擔很大程度的賠償和損失，連之前的成績都會被質疑。
所以她跟編劇的憔悴，是真的憔悴。
小筑的律師這次沒有出庭，聽說是開庭前突然鬧翻了，因此她選擇自辯。
“敬愛的法官同志，這個案子打了這么久，對我個人的損失不可估量，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同意跟這個女孩子接觸，我就是太善良了，對待在我面前看上去積極上進的女孩子，總會有同理心，其實當初她給了我一個稿子，但跟這本書完全沒有關系。”
小筑的樣子看上去非常誠懇，一副被人創到了的模樣，讓衛寧一方的人看著就很想拍她一頓。
然后她繼續自述：“這本書我構思了一年多，創作了大半年，從中付出的心血跟努力，是一般人不可以想象的，她想出名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可以用一種傷害別人的形式出名。
最初她找到我，想要我幫她拉出版社出版，被我拒絕以后，就利用自己的人際關系，到處污化我的名譽，我對此覺得非常困擾，生活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影響，在此我希望法官同志能夠做出公正的判決，如果這樣的案子繼續打下去，以后無數的作家都會遭受到這種騷擾，那以后文化圈子不少人都會受到影響，我想您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造成的嚴重后果。”
說完，她還擦了擦眼淚，眼眶紅紅的。
衛寧頓時就明白了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一旦這個案子判定是她贏，那未來狀告作家抄襲或者說是剽竊的將會不勝其數。
小筑這也是向外界傳遞出去信號，作家們要聯合起來抵制衛寧，否則將會有第二個衛寧，第三個衛寧，也會又無數個人會成為“小筑”.....
就算衛寧的這個官司打贏了，將來也很難在作家圈子里面立足。
同行會懼怕她，讀者會鄙視她，甚至出版方都不愿意跟這種打上“難纏”標簽的人糾纏在一起，即便是衛寧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正義跟真相，卻讓人心對她產生恐懼。
衛寧喃喃的低語：“卑鄙。”
蔣律師按住了衛寧的手，向小筑發起質問：“所以，你承認當初是你拿走了衛寧的稿子了是嗎？你覺得她這樣的行為，是無理取鬧，是糾纏不清，她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反而是不正義的對嗎？”
“我沒有！”
“你沒有什么，你沒有拿走稿子，還是沒有覺得她糾纏不清，還是你沒有在利用自己的名聲號召大家抵抗正義？”
“我沒有拿走她的稿子。”一連串的發問下，小筑已經是冷汗連連。
“既然你沒有拿走她的稿子，那在你出版之前，衛寧曾經看過你的稿子嗎？”
“那自然是沒有的，我的稿子怎么會被其他人看到。”
“如果她看不到，那么你怎么解釋，她的同學李小琴，曾經多次翻開我的當事人的筆記本，一字一句的抄下來她寫的手稿，最后一次李小琴想偷走衛寧整個筆記本，被人發現了以后被送去了派出所，期間交代了之前她曾多次偷偷翻開衛寧的筆記本，抄下來她寫的手稿，而那些手稿都給了你。”
“她們是同學，或許她不甘心自己的同學打輸這個官司。”
“您的意思啊，李小琴在法庭作偽證？”
被人在法庭上公然指證作偽證，李小琴也激動起來：“明明是你找到我，給了我一千塊錢，要我把她寫的東西抄給你，后來你又找到我，要我把她的筆記本賣給你。”
小筑沒想到李小琴會交代的這么徹底，臉一白繼續否認：“我根本不認識她，或許是她自己想偷人家的東西，或許是報復對方。”
蔣律師：“你剛開始說她們關系好才做偽證，現在又說她們關系好，那他們的關系到底好不好？”
小筑：“我怎么知道。”
法庭上一陣喧嘩之聲，審判長做了個手勢，直到法庭再一次肅穆起來，才向小筑提問：“你能保證你在法庭上說的，句句都是真實的嗎？”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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