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的才叫一個久，到家的時候都十點多了。
家里人還沒睡，衛子源黑著一張臉就在家門口坐著，聽到摩托車響聲“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見王大柱載著兩個女人，最后的就是衛寧，衛寧剛剛一直把自己的臉埋在大衣里面，等風小了車停了才抬起頭，然后就看見了迎出來的衛子源。
“二哥，媽媽呢？”
“在樓上，不知道睡了沒。”衛子源伸手過來，捏了捏衛寧的手，這一路被風吹過來，剛才用手捂著帽子，現在手上都快要凍僵了，兩人幾乎是沒有跟王大柱打個眼色，他就把衛寧拉回到屋里去了。
這就是跟王大柱氣上了唄。
衛寧一進門就甩開了衛子源的手，蹬蹬蹬往樓上跑，因為家里現在爸爸不在家，她連想都沒想就推開了柳綿綿的門，這會兒柳綿綿還坐在沙發上發呆，見衛寧闖門進來，嚇了一跳，差點沒叫人了。
“寶妞，你干嘛慌慌張張的。”
“媽媽，你給我說，爸爸是不是被抓走了。”衛寧一臉嚴肅。
柳綿綿把頭微微的側了過去，跟沒聽到衛寧的話一樣，人也跟著微微發抖起來，衛軒這一輩子光明磊落，被抓進去了也是在擔心他們，這幾天她只能擔心，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甚至都不知道衛軒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孩子還真——
衛寧跑了過去，蹲在柳綿綿面前：“我知道有人寫了舉報信，寫的還是語焉不詳的，具體其實是舉報爸爸拿了人家好處，而舉報的那個公司有個姓莫的銷售，他花了公司很多錢搞爸爸的關系，然后沒搞定人跑了，你告訴我有沒有這個人？”
柳綿綿：“姓莫的銷售，人跑了？”
衛寧趕緊點頭：“那家公司在這方面投入了太多經費，但現在經營的許可還沒下來，人家對爸爸恨之入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舉報的爸爸，可能是這家公司......反正很復雜我也不清楚，順便讓檢查組的人來查一查，萬一有事查出來了呢，萬一沒事，爸爸在里面待久了風言風語也會傳出來，到時候爸爸還能不能繼續做這個一把手的位子，誰能說得好？”
柳綿綿精神一震，連忙死死的掐住了衛寧的手，眼睛也放出異樣的神采，跟剛才那種生無可戀的表情想必判若兩人，手指甲發力，差點要掐到衛寧的肉里面去。
“誰告訴你的，這話你聽誰說的？”
“剛才爸爸.....王大柱帶我去山莊吃飯，我在里面走錯了包廂，無意中聽到的，雖然沒點爸爸的名字，可我覺得那個姓衛的說的就是爸爸，再結合前言后語，我越想越覺得是爸爸，你告訴我爸爸有沒有被抓起來，如果被抓起來了，那鐵定是他！”
然后把剛才王大柱怎么帶她出去，又是去哪里吃飯，又是在什么情況下無意中撞見那兩人說話時的場景，一五一十的跟柳綿綿復述了一遍，說著說著，柳綿綿的眼睛也越來越亮，神情也逐漸散發出來了光彩。
“今天可得虧你聽到了，不然媽媽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就去找人。”
“那爸爸有沒有？”
“沒有！”柳綿綿十分有底氣：“你爸爸不需要做那些咱們自己家也有錢。”
衛寧拍了拍心口，如果爸爸沒有參與就太好了。
今天出去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能打聽到關于爸爸的小道消息，就是今天最大的收獲，看見媽媽跟活過來了一樣，眼神里面冒著精光，就是更大的收獲，如果爸爸能夠沒事，能夠早點回來，就更好了。
爸爸，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咱們家誰都不能少。
————
女兒走后，柳綿綿躺在床上輕輕合上了眼睛。
這是衛軒被帶走以后，第一次她能夠心平氣和的躺在這里，此刻她正整理著思路。
姓莫的，花了很多錢公關，投入了很多卻沒有回報......
都不用柳綿綿回憶，她都知道衛軒平常跟什么人打交道，這個什么公司，不知道在誰身上花了多少錢，總之她很有信心，衛軒沒有拿過一分錢，也很少參加非必要的應酬，至于一頓兩頓飯，是正常的應酬。
姓莫，銷售......
衛軒認識的那些企業家朋友，兩人平常聊天也會提到他們，柳綿綿幾乎都認得，但是好像沒有一個姓莫的老板或者是銷售，如果知道是哪個公司寫的舉報信，明天找人直接去查就是了，檢查組的人現在在查的，都是別人打馬虎眼的東西，這些東西詳細的查起來非常麻煩，沒個個把月功夫根本就查不清楚。
一個月時間，她等不了。
衛軒也等不了。
柳綿綿知道那種審查，意志力不強的人高強度審個三天，人的意志力都會崩潰，從衛軒進去的那一天算起，已經第四天了，這四天他過得怎么樣，沒有人知道，而以前那個總是沖在人前的大哥。
這一次由她來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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