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你哪有臉說這種話。”柳綿綿簡直想把人趕出去：“給你臉了是吧，衛寧你自己說，愿意跟你爸走就跟他走，是我要你不過去的嗎，你自己說說，寶妞從小到大，你帶過她幾天，等人長大了你就來摘果子，還想用道德綁架這一套，給我滾。”
衛家這幾個孩子也都不是吃素的，平常見王大柱過來，知道他是來找衛寧的，大家也不會多想。
就算王大柱這幾年也后悔當初離了婚，把他跟衛軒擺在一起，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誰好誰壞，只要柳綿綿腦子沒抽，就不可能對這個前夫有任何牽扯。
柳綿綿要趕人了。
衛寧無奈道：“爸爸，您要是接我過來吃頓飯，或者出去玩一天都行，過夜是真的不行，我媽媽管我管的嚴，也是為了我好，我才成年呢，還沒有鑒別好壞的能力。”
王大柱一口老血。
什么叫鑒別好壞的能力，敢情他這個親爹還是壞人了不成，王大柱恨恨的看了柳綿綿幾眼，然后伸手進了褲兜，掏出個錢包出來，從里面數了幾張老人頭出來。
“算了，你媽就生怕我把你搶走，爸爸是你親爸爸，還能對你不好不成，我來之前本來想給你買幾件衣服的，但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想必我買的你也不會喜歡，算了算了還是給你錢，你愛買什么就自己買去吧。”
硬是把錢塞給了衛寧。
王大柱騎著摩托車就走了。
他的工廠就在濱海，離麻村不遠的位置，廠區的面積不大，廠子里頭有幾百號員工，還是做他的老本行，搞紡織的，這幾年生意做起來順風順水的，讓人看了誰不羨慕他下海下的好，現在同期進紡織廠的那些人，看著都眼熱，大家都知道王大柱這幾年賺了錢，廠子越開越大。
他一進廠區，就把車停在了門口的車棚里，守大門的老頭對他的態度畢恭畢敬，見這車后座上沾了點泥點子，趕緊拿個抹布上去擦。
“老板，您回來了。”
“嗯。”王大柱心情不是很好。
虧他這么多年一直都在努力跟女兒培養感情，但孩子跟親媽親已經成了事實，以前他每次要接孩子出來，衛寧都是委婉的拒絕，但現在已經是個大姑娘了，還是接不出來。
他氣沖沖的上了工廠二樓。
二樓的一個套房內，住著一個女人，那女人見王大柱臉色不好，又是一個人回來的，便什么都明白了，剛想張口問他幾句，就聽王大柱說：“接不過來，不肯來。”
女人看著很精明的樣子，忙堆著笑：“感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培養出來的，但畢竟血濃于水，再說了你跟他們家搞好關系也不差到哪里去，畢竟衛軒還管著工商這一塊，咱們有的是事情要求著他辦的。”
聽著這話，王大柱逐漸冷靜了下來，跟衛家的關系可不能弄太僵了，不然衛軒隨手給他使點絆子，讓他把廠子關上整改個個把月，那他的虧損也不小的。
女人又說：“港城那邊劉老板搭上線了沒？”
“有那么好搭嗎？”王大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意的踢掉了鞋，那穿著薄襪子的腳上套著皮鞋在外頭跑了一整天了，腳上的臭氣熏的人腦仁兒疼：“人家什么樣的沒見過，我稀罕寶妞，人家未必也稀罕，她再好看能有港城的明星好看？”
一想到劉老板那邊的單子，那簡直就是潑天的富貴，人家手里頭漏一點油下來，就足夠他奮斗個三年五年了，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賺大錢，王大柱這心里就煩死了。
在女兒身上下了那么大的功夫，白折騰了。
女人笑了笑，就說：“你女兒可厲害著呢，又是大學生，還是長得漂亮的大學生，有幾個能有她這樣的命，等回頭我約了劉老板出來，你帶寶妞出來吃個飯，她只說不出來過夜，沒說不出來吃飯吧，先讓人家看看，萬一沒看中咱們也不浪費功夫了。”
......
王大柱一走，柳綿綿就連呼幾聲晦氣。
就搞不懂了，王大柱是有狗鼻子嗎，為什么女兒一回來他就能知道，這半年來寶妞就在北京，也沒看他搞送溫暖服務啊，這寶妞一回來他就能聞風而來。
“走，咱們吃飯去。”
“鹽焗雞？”
“你要次五花肉可以先去那邊打包，再去吃鹽焗雞。”老二也是真皮，剛才就在故意逗她呢，母女兩個都換好了衣服，柳綿綿還給自己畫了個淡妝，臉上擦了點粉，氣色更好了點。
寶妞：“我不在的時候他過來了嗎？”
柳綿綿：“沒有！”
寶妞：“媽媽，你別生氣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他跑的，對于我來說他就是個熟人。”
柳綿綿成功被“熟人”兩個字取悅了。
她還記得寶妞小時候，王大柱跑來找女兒，那會兒寶妞才六七歲，還是半懂不懂的年紀，聽到王大柱來了，嚇得哇哇大哭，躲在家里不肯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碰到了人販子呢，把王大柱氣得鼻子都歪了，在他心目中女兒跟他這樣疏遠，柳綿綿肯定后面說了他不少壞話。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肯定還恨他。
直到后來寶妞上了高年級，人也懂事了些，才跟王大柱的關系緩和了些，但那個時候她都很大了，生命中爸爸這個角色都被衛軒給替代了。
柳綿綿本來心情就不好，讓王大柱撞到了槍口上，那能給他好臉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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