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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埔城忙給褚籠葉使眼色,褚籠葉見狀看向蘇蓮衣詢問道:“夫人這是怎么了,莫非也是想家了嗎?”
蘇蓮衣收回心神說:“沒什么,只是有點想念老家那些人罷了,畢竟過年闔家團圓的日子,誰不想和家人在一起呢?”
兩人打著哈哈紛紛安慰起了蘇蓮衣,幾人在路上走著很是吸睛,蘇蓮衣忽然注意到有一個老人家一直看著自己,身形佝僂,身上的衣裳也比較破舊。
蘇蓮衣給蔫兒個眼神,蔫兒立刻上前,從荷包里拿了點銀子又將方才買的東西送到她面前說:“老人家,這點子銀子是我們夫人的心意,您去置辦一點過冬用的物什吧。”蔫兒一邊說著一邊將東西裝入婆子的袋子里。
婆子看都沒看一眼,而是挪動著步子走到了蘇蓮衣面前,蔫兒以為她要感恩,誰知道她端詳了半天之后問:“孩子,你們認識一個長的瘦瘦的,樣貌很強清秀的小伙子嗎?”
蘇蓮衣一愣,腦子里下意識就浮現出春昧的樣子來,以為是自己認錯了,蘇蓮衣笑道:“阿婆你是要找什么人嗎?”
“嗯,他是住在我隔壁的小伙子,聽他的朋友說他最近回老家去了,可是這孩子是個孤兒啊。”老婆子感嘆著。
蘇蓮衣聽著總覺得奇怪,多問了一嘴說;“那你是擔心他被人坑騙了嗎?所以你想找他?”
“也不是,我一個老婆子了,半條腿踏入棺材板的人,只是想要問一問而已。”婆子說著轉身就準備離開。
蘇蓮衣有些奇怪,但還是說:“你且放心,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有事的。”婆子只是回頭看了蘇蓮衣一眼之后就繼續走了。
“夫人,這人可真是奇怪呢,說話前言不搭后語的。”蔫兒被弄的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婆子說這話是為了什么。
蘇蓮衣只是朝婆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之后并未說話,褚籠葉幾人逛的開心,蘇蓮衣也只是在一旁當做陪襯的。
“嫂子,你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出神。”皇埔城一只手牽著阿城,另外一只手拿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和零嘴。
“只是在想你堂哥罷了,希望他一切安好。”蘇蓮衣看向他好笑道:“你今日不是還說自己要控制了,現在就吃這么多?”
“我這不是想著再怎么苦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嘴嘛?”皇埔城笑著,幾人有說有笑的在街上閑逛著,暗處有幾雙眼睛靜悄悄的注視著他們。
此時某處院子里,春昧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站著一排人,房間很空曠,在房間的墻壁上掛了許多刑具。
“春昧,我給過你機會,只要你愿意把東西交出來,我就網開一面放了你,之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如何?”司徒廣臉上戴著面具,誘惑道。
“哈哈!”春昧忽然仰頭大笑道:“司徒廣,你真是越活越過去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的話吧?我把東西交出來給你,我怎么都是死。”
“你不交出來你也是死,那個東西對你就沒用了。”司徒廣氣勢驟然猛漲,死死的捏住椅子的扶手,語氣中滿是陰狠:“別挑戰我的耐心。”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剛開始你想舍棄我的時候那副嘴臉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怎么,我們這么自以為是的大人也會有陰溝翻船的一天嗎?”春昧扯著薄唇譏笑道,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
司徒廣緊咬著后槽牙,若不是守東西的人出了差錯,那本最重要的賬本怎么可能落在他的手里。
他原本準備班師回去,誰知道忽然得知了這個消息,那本賬本對他而言非常重要,原本在幾年前就交給了自己心腹的,春昧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并且拿到手的他怎么都想不通,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司徒廣站起身走到春昧面前,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腦袋,冷然道:“那你就更知道我的手段了,春昧,我沒耐心了。”
“那就殺了我!”春昧忽然怒吼道:“這么多年我早就想死了,你以為我會沒有后手嗎?就是因為你該死的自信才害了你!哈哈哈哈!司徒廣!你總以為自己不可一世聰明絕頂,從沒想到會被自己人算計吧?”
司徒廣被春昧的動作嚇楞了一下,在他的記憶中春昧不是這樣一個人,很快他察覺不到不對,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認為我為什么會拿到這么重要的東西?對你而言堪比你性命的東西為什么會這么輕松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在我手里?”春昧眼底滿是瘋狂:“早在你把東西給那個人的時候!你就已經錯了!”
“是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春昧幾乎是吼出來的:“沒想到吧,你以為自己被所有人懼怕,他們就一定會為你所用,當初那些人他們所有人都怨恨你深入骨髓!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春昧的聲音多了幾分哽咽:“你如現在一般,死在了自己的自大之下,這就是我們這些人想要看見的!”
司徒廣的手忽然力氣暴增,春昧眼睛充血,司徒廣手臂上的青筋肉眼可見,一個卑賤的奴才居然膽敢嘲諷他!不過是一只他隨手都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
“哈哈……”春昧嘴角溢出鮮血:“木已成舟,你現在再掙扎已經沒用了!真可惜不能看見你失敗的可憐模樣。”
司徒廣牙關緊咬,手上力氣加大,忽然身后有人出聲說:“大人,就這么殺了他,那我們的計劃……”
司徒廣瞬間冷靜下來,一把將春昧掀翻在地,春昧的身體在地上像破布似的滾了一圈,眼睛通紅,七竅流血,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春昧,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我會讓你為今天所作所為后悔一輩子。”司徒廣說著一揮袖出了房門。
司徒廣一路到了書房,一把將門踹開后一拳打在了書桌案上,該死!該死!該死!曾經在他腳底下茍且偷生的螻蟻居然有一天爬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遙想他身為副將的時候何其風光,根本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一個不字,春昧!很快你就會跪在我的腳邊為我舔鞋。
“大人。”門外響起人的聲音,司徒廣深呼吸一口氣收斂了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