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罪只沉浸在那個擦拭的動作里，根本沒回過神，更不會回答她。
周匪便當她答應了，轉身開始收拾著滿屋子的狼藉。
在他收拾著那些東西的時候，殊不知蠟燭旁的程罪正在默默地看著他。
“周匪，你長高了好多。”
“是啊。”他耐心回答。
“剛剛我看到你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有了皺紋了。”
男人回應她：“對，有沒有數數有幾根？”
程罪伸出一根手指，“一根。”
可才二十歲出頭的周匪，怎么就生了皺紋了呢？
他明明一身腱子肉，身板結實，臉上的皮膚特別的緊致，從前她想掐一下都掐不動。
見她沒了話音，周匪一邊幫她收拾起衣服，一邊回頭看著：“你在擦什么呢？”
“宋朝年間的寶貝。”
程罪脫口而出，并道：“它的瓶身原本應該是光滑的，頭發掉上去都會滑下來。但因為年代久遠，瓶身本身有些脆，用堅硬的工具打磨會破壞掉它的質地，所以只能一點點的擦拭。”
這些都是外婆當年教她的時候講的。
年紀小的程罪記憶力可比現在好太多了，基本外婆重復第二遍的時候，她就已經能完完全全的記住。
周匪疊好她的衣服，過來陪她坐在圓桌旁。
他自然知道是這些東西的，只是從不知道程罪對古董也頗有研究。
怪不得他們剛結婚那幾年，她最多的業余愛好就是看一看拍賣會。
“你很喜歡研究古董嗎？”周匪問她。
程罪對著玻璃罐中散發出來的蠟燭光線擦拭古董瓶身，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回憶：“不知道喜不喜歡。只是外公外婆教我，我就學。”
她忽然抬起頭，眼睛亮亮的，里面跳躍著燭光：“你快高考了吧，復習功課了沒有？”
周匪雖說大她三歲，但他曾輟學過大半個學期，重點的知識都沒學到，后來再去讀書直接干脆跟著小兩屆的學生一起讀書，也就推遲了高考時間。
如果程罪也在學校讀書，他們兩個會是一起參加高考。
周匪猶記得當初離開重望村后沒多久，他回來過的那一次就是參加的高考。再之后，他很久都沒有回來了。
“一會兒就復習。”
程罪說：“你課本呢？晚一些拿過來我跟你一起看看。”
這可把周匪難住了。
他顯然忘了疏漏了在程罪十八歲成年的這年冬天，他就快要高考的這事兒了。
“我去車上找找。”
周匪一溜煙離開了小二樓，他哪里是去找書了，而是把那幾個人叫了出來：“你們能不能找到高三復習的課本？”
“這都多少年了。”南振說。
周匪突然看向陸雯，“你呢？你身份證把自己弄成了十八歲，在國內這個年紀是在高三復習階段的，你沒有買一些書嗎？”
陸雯：“……周哥，你把我想的太認學了。”
周匪下意識的說教：“小小年紀居然不讀書。”
“我這么有錢了……我還……我還讀書做什么……”陸雯的底氣有點不太足。
主要是旁邊折月姐姐的哀怨眼神十分濃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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