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車程也就二十分鐘,晚上車少,乘客少,時間要更短些,十五分鐘左右,公交車就能到站。

  經過五個站點,寧夏下了車。

  寧夏租的這套房子,距離公交站點和地鐵口只需要八、九分鐘的路程。

  一路上,有近一半路是燈火通明的一馬路,剩下一半路,有二分之一的路是二馬路,其余都是小區樓里的路。

  這一片小區,是比較老舊的半封閉式小區,樓都是步梯樓,小區外圍也沒有封閉式小區那樣的圍欄,從哪個口都能進去,平時的物業費也只有一些公共區域的衛生費而已。

  走在大馬路這段路,寧夏一直就沒放下手里的手機,都在看網上網友討論自己偶像上了w博的事。

  到了二馬路她才收了手機,加快腳步,往家走,也沒有察覺身后跟著人。

  直到進入小區里面,周圍環境暗了不少,也寂靜了起來,警惕心隨著環境的改變自動上升,寧夏這才察覺身后貌似有些不對。

  是不是有人在跟蹤她?她好像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一想到大半夜,身后可能跟著個人,還不知道男女,寧夏心里一咯噔,整個人從尾巴尖往上開始發冷,直沖腦瓜頂。

  不確定身后是不是真的有人,或者只是自己多想了,寧夏沒敢直接回頭,只是拿眼睛余光,往自己左右兩側瞟了瞟,沒發現人影后,她趕緊加快了腳步往家走。

  然而她快走,后面的腳步聲也跟了過來,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萬物靜籟的夜里,顯得格外叫人毛骨聳立。

  自己身后就是有人!那人在尾隨她!

  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被尾隨了,寧夏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這段日子,寧夏一直不是在上白班,就是在上夜班。

  白班早上7點上班,下午3點下班,夜班晚上11上班,早上7點下班,回家的時間天都亮著,只有下午班回家的時間是大半夜!

  心里害怕極了,寧夏甚至想著,要是對方為了錢而來,她就當這個月白干半個月,把包里的錢都給他,只要他別搶錢還傷人就好。

  錢可以再掙,人死了可活不回來了!

  至于寧夏為啥不大聲呼救,畢竟是在樓群里面,周圍有不少住戶。

  那是因為,這一處老舊小區,不是學區房,百分之七十以上住著老人家,就連寧夏租的房子對門鄰居,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大爺老大娘,眼神,耳朵,心臟,腿腳都不太好使。

  她住的那樓,樓下三層,更是整個被承包了出去,開了一家幼兒園,晚上就沒有什么人。

  身后的人距離她很近,且不說她這呼救的聲音,會不會刺激壞人狗急跳墻,直接傷害自己,光是在這深更半夜,能不能有人管她,她都不敢打賭。

  這要是她喊了救命,沒人管,又讓壞人知道她發現了他,將她拖走,想想都可怕。

  恐懼,緊張讓大腦變得遲鈍,現在的寧夏只能想到趕緊跑回家去,才安全!

  行走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寧夏就瞧見了自己住宅的單元樓大門。

  心中一喜,想著自己沒往后瞅,聽剛剛的聲響,那尾隨的人,應該離她有一段距離,不算太近,說不定一會兒快點兒進樓,進樓后就往樓上跑,回家就沒事兒了。

  寧夏根本沒敢往后看一眼,她要是稍微回個頭,或者用反光的東西往后瞧瞧,就會發現,她以為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人,此時已經有加快了速度,悄悄的走到了距她不到二十米的位置。

  這個距離,一個健碩的大男人,就算她寧夏拿出全部的求生速度往位于四樓的出租房跑,現在就偷偷捏好家門鑰匙,到了地方就開門,憑借她那雙穿著小跟鞋的腳,外加開門所需要的時間,也是難逃魔手。

  可往家跑的這種逃生方法,已經是目前為止,寧夏能想到的最好逃生辦法了。

  她總不能轉頭過去和那個"尾隨"她的人,來個面對面吧!那樣更危險!

  心緒凌亂,寧夏也沒有思考太多,想不到這樣做其中會隱藏怎樣的巨大危險,萬一她沒跑過身后的人呢?

  求生的欲望,迫使寧夏的步伐不斷加速,眼瞅著她人就要進入自家樓棟大門,突然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知道是尾隨自己的人追上來了,寧夏也不再偽裝,趕緊拽出早就準備好的房門鑰匙,飛速往樓上跑去。

  她身后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應該是早就發現她覺察到自己了,寧夏還沒跑上兩步呢,就只在樓梯間轉了個彎,她人就被那男人拽住了胳膊,一把拉了下去。

  伴隨著男人怪異沙啞的一聲"別動",寧夏落到了尾隨男手上。

  胳膊上的陌生碰觸讓寧夏頭皮發麻,摔下之即,瞄到那一眼刀子獨有的寒光,更是讓寧夏不敢有一絲反抗。

  壞人手里帶了刀!

  這是寧夏落入男人手上后,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年僅二十五歲,在此之前,從未遇到過這樣惡意的寧夏,現在整個人都是短路的。

  平常刷短視頻看到的那些什么防狼技巧,這會兒她一個也想不起來。

  面對寒光凜冽的刀子,她也不敢亂動,全身上下都因為害怕而抖個不停。

  "老婆,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就在寧夏整個人處于呆愣狀態,耳邊突然傳來尾隨男那讓寧夏驚恐的聲音,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右側身后抵上了一個鋒利的東西。

  尾隨男手上那把刀不算太長,也就是正常的水果刀,可是要一個人的人命是足夠的。

  已經用余光瞥見了那明晃晃的刀把,寧夏心里一怕,淚水吧唧就從眼眶瘋流而出,控制都控制不住。

  都來不及反應自己遇見的不是什么劫財的搶匪,是色狼,寧夏大腦還是一片白,就發覺身后的尾隨男,在掀她裙子。

  寧夏心里都要崩潰了,滿腦子,怎么讓她遇見了這樣的事,以后她要怎么辦。

  都能感覺到裙子沒有再遮擋自己了,寧夏內心充斥著絕望。

  就在寧夏快要認命的時候,突然聽到咣當一聲響,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咣的一聲悶響,她身后那種被利刃挾持,讓男人脅迫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側過頭,發現抵在自己右后側的刀果然沒了,再轉頭一看,一個整張臉捂得極為嚴實的男人,正四仰八叉昏死在地上。

  男人旁邊,是一個美若天仙,自己想都想不到的身影。

  季……季姐……!!!

  揉了揉眼睛,順便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淚水,寧夏看看地上死人一樣的男人,再瞧瞧夜晚燈光中,仿佛天神降臨般存在,拯救了自己的季末,不敢置信的咬了咬嘴唇。

  是痛的!不是在做夢!季姐救了她!是她的季姐救了她!

  她還以為,她今天要失身在這壞人手里呢!

  不光如此,能做出尾隨他人這樣的事,說不定心里有病,最后還會殺她滅口!

  劫后余生的喜悅,讓寧夏喜極而泣,可惜腿已經被剛剛的情景嚇得沒了力氣,這會兒寧夏腳下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想上前向偶像道謝都做不到。

  "讓老子看看,你這惡心的男人長啥樣。"

  盯了已經昏死過去的男人一下午加一晚上,也沒看到他到底長個什么樣,季末說完,上手一薅,直接把戴在男人臉上的墨鏡,口罩都給掀了下去,露出了里面一張二三十歲,看起來不是很油膩的臉。

  午夜的夜晚確實黑,可是外面有月光,樓道里有感應燈,雖然不算太亮,但是想要看清事物還是綽綽有余的。

  "是他!"

  緩了這么一會兒,身邊又有自己偶像在,地上的男人也已經不足為懼,寧夏全身很快恢復了力量,看向被季末去了偽裝的男人,她人很驚訝。

  "你認識他?"

  聽到自己面前的前臺接待員好似是認識這尾隨她,企圖圖謀不軌的男人,季末眉毛一挑,目光看向寧夏。

  "說認識也不算認識,他是一個經常光顧我們清瑤臺的客人,一個星期會來兩三回,我們好多人都知道他。

  他平時看起來挺有禮貌的,也不像會做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

  清瑤臺并不是一個低消費的地方,這個男人看穿著也不像沒錢的人,平時他去光顧清瑤臺生意也都是斯斯文文的,很講禮貌,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干出這樣的事兒來,為此,寧夏頗為唏噓。

  "好皮囊不代表好品德,為人斯文也可能是極致的敗類。

  我要報警了。"

  也算是在詢問寧夏的意思,畢竟這件事兒的受害人是她,季末頂多就算是一個見義勇為的路人。

  "嗯!報警。"

  自己差點兒沒失身丟命,寧夏對于報警舉雙手贊成。

  今晚的京市警局,格外熱鬧,大半夜十二點,出警的片區警員帶回來了兩女一男。

  男的長相斯文,穿著講究,被帶回警局的時候,捂著自己的左肋骨,非說疼的走不動路,嚷嚷著去醫院,讓打他的女生賠錢。

  聽說是持刀尾隨女生,企圖耍流氓,結果未遂,被人踹了。

  女的,更是神奇,一個是被尾隨的對象,來了就躲在另一個女生的身后,看到那個嚷嚷著要去醫院的男人就躲。

  一個是比當紅炸子雞還要紅的女名人,這段時間沒少在全世界面前刷臉的武行演員,季末。

  聽說見義勇為,出手救人,踢飛男人,被男人要求帶人看病的就是她。

  洗浴中心前臺接待員被客人尾隨,明星"途徑"出手相救,比畫本子里說的還精彩。

  不過看在季末曾經有的風光偉績,這點出乎意料倒也還好,整個警局值班的人,接受的很快。

  既然來了案子,警局就不可能不調查,正愁晚上沒績效,這就來活了,當天值班的中隊長,直接讓人把三人分開,進行筆錄調查。

  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詢問筆錄了,季末輕車熟路,配合得非常好,沒一會兒就把前面一些關于身份信息的部分做完了。

  "季女士,詳細說說,當時你經過看到的情況。"

  最主要是這個案子的本身,負責詢問季末證詞的警員,開口就直接問的有關她出手救人那一段。

  "我看到了那個男的,帶著鴨舌帽,口罩,墨鏡,拿著水果刀,在掀女孩兒的裙子。

  我就扔了一塊石頭,打掉了他手上的刀,然后跑過去踹了他一腳,之后他摔在地上就暈了。"

  對于踹人這事兒季末認,她那一腳,雖然沒用力,估計那尾隨男身上也有腳印,他疼是真的。

  現場就她和那個前臺接待員寧夏,她不認踹了人,總不會是寧夏踹的吧!

  那樣的話,就不是她救人了,是寧夏和那男的互毆了!況且這是實話。

  "大半夜的,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片小區?你住址上的住處,和當事人寧夏的住所明明是兩個方向。"

  剛看到季末的住址,詢問警員就有這樣的疑惑了,不過問題他們得一個一個問。

  "我是跟著那個尾隨男到的那里。

  我今天下午在清瑤臺洗完澡,就去旁邊的咖啡廳喝咖啡了。

  那男的從我進咖啡店就一直在清瑤臺附近徘徊,拿著他身上的相機,對著清瑤臺里面拍東西。

  我拍攝過藏匿,感覺那男人的行為和周雨的一些舉動有些像,就多觀察了他幾眼。

  這一觀察發現,他竟然在那兒待到半夜,直到一個女生出來,他才跟著離開。"

  可沒說自己就是因為感覺那男人舉動奇怪,才特意去咖啡廳盯著他的,季末真當自己就是在咖啡店偶然發現的這情況。

  瞧了一眼也有尾隨嫌疑,不過也只是嫌疑的季末,警員心里感慨,原來這還是一場相互跟的案子。

  "你確定,當時看到了犯人意圖不軌,想要對受害人寧夏耍流氓是么?"

  這關系到那尾隨男最后會定什么罪,負責詢問的警員,又著重的問了一句季末這個人證的證詞。

  "對,我看到了,我還看到了他拿著水果刀。"

  熟知帶了刀和不帶刀的區別,季末強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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