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公府的慘禍讓京城的官員們人人自危,甚至于街道上也有了亂象。
但是很快,他們就都被肅清干凈了。
問得出,留著等審案。
問不出的,當街就殺了,以安人心。
李逸春聯合御史上奏,要嚴查此案,嚴懲真兇。
話里話外,含沙射影,只差沒直接點名,說是郭興鵬所為。
郭興鵬也不跟他廢話,一邊派人去將唯一僅剩完好的魏國公府接到大將軍府里,一邊將林騰倒賣火油,囤積火油的罪證遞到皇上的面前。
火一下子就燒到了安郡王的身上去。
趙澤哪有那個膽子,他才不給舅舅一家背鍋,直接上躥下跳說要將林騰一家打入大牢,嚴查嚴審。
林騰失望至極,被打入大牢時,也已經心灰意冷,連趙澤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另外一邊,聽說徐安菲帶著孩子跑到了成國公府,趙澤覺得顏面盡失,憤懣極了。
走投無路時,他想起自己的王妃張珠妍,兩個人雖然沒有夫妻之實,還在也曾是表兄妹,關系也還沒有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誰知道去了,才發現張珠妍正在和魏東海的人密謀著什么?
趙澤連忙藏在暗處偷聽,只聽張珠妍問道:“林騰那邊不會供出我吧,我可是拿著王爺是手諭辦事的,到時候王爺還不弄死我?”
那人道:“王妃盡管放心,林騰這個案子牽扯甚廣,一時半會還不會結案。只要不結案,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這個時候供出王妃對他沒有好處,他不會說的。”
張珠妍道:“那就好。”
“你去告訴義父,王爺這邊還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總不能一直瞞著他。”
“還有那個徐安菲,我分明看見她走的時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她肯定也不是簡單去辟禍。別到時候做了什么,從一旁連累王爺就不好了。”
“不會,一切盡在掌握,王妃靜候佳音。”
張珠妍松了口氣,等那人離開,她剛想去見趙澤。
誰知道一轉頭,看見趙澤就在背后冷幽幽地盯著她。
張珠妍嚇了一跳,連忙道:“王爺,你什么時候來的?”
趙澤步步逼近,一把捏住她細嫩的手腕,險些就給她折斷了。
張珠妍被嚇得魂不附體,驚恐道:“王爺你聽我說,義父也是為了我們好,不然等太子登基,我們能分到什么好東西?還不如趁機搏一搏,反正又不是只有我們出手了,你看不是還有別人嗎?”
“皇上查不到我們身上來的,你放心好了。”
趙澤冷笑:“我放心?”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用我的手諭去辦事,誰給你的膽子?”
“還陷害我舅舅一家,讓他們鋃鐺入獄!”
“張珠妍,本王要殺了你!”
趙澤死死地掐住張珠妍的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手臂更是一再使勁。
張珠妍痛苦地掙扎著,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沙啞地喊道:“義父說……說皇上就快死了……”
“什么?”趙澤猛地放開張珠妍,一臉驚恐。
張珠妍咳嗽著,被嚇得魂不附體。
趙澤猛地搖晃著她,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
張珠妍咳嗽著,艱難地解釋道:“義父說,太子和太子妃的婚事原本定在了九月,可因為皇上身體日漸衰敗,怕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才改在了七月。”
“皇上還在世,王爺尚且可以一爭,照舊是名正言順。”
“可皇上若是崩逝,天下都是太子的,王爺拿什么和他爭?”
“為什么京城平靜那么久,郭興鵬一來就打亂了,那是因為康王也已經按耐不住了,王爺還不清楚嗎?”
趙澤渾渾噩噩的,腦袋被這巨大的消息沖得回不過神來。
他父皇要死了?
康王是因為得知這個消息才不顧一切出手的?
魏東海幫他才將這個秘密告訴給張珠妍?
那為什么不是他?
為什么?
趙澤猛然甩開張珠妍,冷冷道:“我會去問清楚,如果你說的有一句是假的,你就給我等死吧。”
趙澤說完,怒氣沖沖地準備進宮。
可就在他坐上馬車的一瞬,整個人徹底僵住。
因為魏東海就在車里。
魏東海笑著道:“我等王爺許久了。”
趙澤捏了捏拳,壓抑著高漲的怒火道:“我父皇要死了,這是你說的?”
魏東海模糊答案:“是時間不多了。”
趙澤得到肯定的答案,冷笑道:“那又如何?我現在沒有兵權,拿什么跟太子爭?你把林家拖下水,就是在害我。”
魏東海道:“李逸春來找我,說康王要返,我要想活命就只能幫他。當年幾大世家合力迎回的皇上,現在郭興鵬秋后算賬,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們。”
“他不過是替郭興鵬執刀,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我覺得他說的對,但有一點我覺不認同。”
“皇上當年有兵權都需要智取,更何況現在太子有郭興鵬還有文武百官的支持。
“康王要造反可以,但他當不了皇帝。”
“既然康王當不了,等他去周旋的時候,我們趁機殺了太子嫁禍給他,王爺不就順理成章登基了?”
“珠妍那個孩子也是為了王爺考慮,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趙澤聽得激動一場,可若真的去干,他又不敢。
魏東海早就看出了他骨子里的怯懦,出著主意道:“現在郭興鵬喊冤,王爺也可以喊,事實跟王爺無關,王爺問心無愧,喊出來就是了。”
“你能等得,康王可等不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黃雀在后。”
“徐側妃已經去成國公府埋伏了,她也會是王爺的一大助力。”
“還知道晉國公府為什么沒有人逃出來,逃出來的世子劉建還直接被砍死了,就是因為,有人提前在井水里下了毒。”
“現在的徐側妃還帶著一個孩子在身邊,誰會防備她呢?”
趙澤越聽越沉默,然而眼睛卻突起,紅了又紅,看起來正醞釀著炙熱灼人的光芒。
魏東海見他已經上鉤了,便道:“事情就是如此,王爺可以先在家里待幾天,以頹廢示人。”
趙澤聞言,捏了捏拳,有些難掩糾結地問:“若是失敗了會如何?”
魏東海笑著道:“一切跟王爺無關,何來失敗一說?”
趙澤徹底笑了,胸口的大石也隨之落下。
只見他開心道:“好,不愧是魏東海。”
“有朝一日我登基,必定尊你為侯爺,過繼子嗣讓你永享尊榮。”
魏東海低頭道謝,眼里卻閃過一絲冰涼的冷意。
他真正的目的,是徐安菲手里的那個孩子。
至于安郡王……登基后就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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