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最后還是被連夜送走了,連京城都沒有待。
而他那雙驚恐的眼睛里,仿佛經歷了什么痛苦的折磨,只可惜他說不出,雙手也無力抒寫,整個人就這么廢了。
沈東正式上任,也以為所有事情到此落下帷幕。
可他低估了京城的官員,他們想方設法打探消息,寫折子彈劾,把沈墨的所作所為宣揚得人盡皆知。
而他更是被好幾個官員輪流嘲諷,險些連頭都抬不起來。
還是瑞王路過幫他解圍,皇上又將那些折子駁回。
如此過了半月才消停下來。
但這半月,他宛如陷在泥沼中,半步都脫不開身。
經此一事,沈東也明白了京城官員內斗厲害,并且他們身后都有派系,基本上只要不傷筋動骨,皇上就不會管。
一旦真正落下了把柄,又沒有像他這樣,有人護著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也有一批官員跟他示好,私底下跟他說京城的局勢和風向,還告訴他如何牢牢把握住和成國公府這層關系。
至于沈墨,早就被他在焦頭爛額中拋諸腦后了。
與此同時,安郡王也想到了一個主意。
那就是,他的二姨母早年喪夫,一直守寡。現在二姨母如果想再嫁的話,沈東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就在他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時,卻不知道被遣送回鄉是沈墨已經被人劫走了。
對方為了迷惑他們,故意制造了沈墨投河自盡的消息,而家仆也只找到沈墨的鞋子,帶著鞋子回蘇州復命去了。
沒過幾日,趙臨找到趙澤。
上來就將信件甩在趙澤的臉上,并怒聲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怎么會有人劫沈墨?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澤聞言,快速撿起地上的信紙看了起來。
看到最后越看越心驚,連忙道:“怎么會呢?我已經把他毒啞了,手也廢了。”
趙臨嗤笑道:“知道什么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他要不是真的知道秘密,你毒啞他干什么?你廢了他的手干什么?”
“沈墨到底跟你說了什么?你還不從實招來?”
“是不是要等康王那邊查清楚了,你才來告訴我?”
趙澤驚恐地搖頭:“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查得到。”
趙臨道:“怎么不可能?沈墨讀過書,就算他手不能寫,還有腳。就算他腳也不能寫,可他還有眼神,只要問他的看準他的眼神行事,什么事情是拼湊不出來的?”
“趙澤,你到底拿捏了什么把柄,還不說嗎?”
趙澤緊張地搖頭,他不能說。
萬一說了,趙臨深受打擊,不肯爭權了。
那到時候他不僅要面對趙定,他還要去面對郭興鵬的三十萬兵馬。
三十萬兵馬啊……他那什么去抵抗?
趙澤道:“他就是說……他說……”
趙澤突然靈機一動:“他說他和徐安然曾私下接觸過,他們還一起手牽手,一起說話待了一整夜,他說他親過了徐安然……”
趙臨陰沉著臉,眼神里滿是厭惡和憤懣。
趙澤卻仿佛找到一個突破口,把沈墨和徐安彤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全都換成徐安然的名字。
并道:“就是的,他還說如果不是你,他和徐安然就會在一起。”
“所以他恨你,但他不能對你怎么樣,只能毀了徐安然。”
“他就是想散播徐安然不潔的消息,從而毀了你們的婚事,那樣他和徐安然說不定還能再一起。”
“夠了,不要再說了!”趙臨閉上眼,抬手阻止了趙澤。
趙澤眼看有效,立即松了一口氣,說道:“那你知道了,以后就別再問了。”
趙臨怒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
趙澤巴不得離開,可才剛動,趙臨就道:“等等。”
趙澤心里一緊,惶恐地轉過身來,問道:“還有什么事?”
趙臨道:“管住你的嘴,我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否則你和第三個人的下場一樣。”
趙澤點了點頭,很快就走了。
可出了瑞王府才察覺不對。
第三個人是誰?
下場?
萬一康王查出呢?
豈不是真的有第三個人知道?
恍惚中,他仿佛踩進陷阱一行,嚇得他轉身就要去找趙臨解釋。
可轉身的一瞬間,他又想到,這件事是他自己編的,除了他和趙臨,怎么會有人知道呢?
于是他拍了自己一巴掌,暗惱自己嚇傻了。
與此同時,瑞王府里,一直在暗處聽消息的魏紫緩緩走了出來。
問道:“第三個人是什么下場?”
趙臨輕嗤道:“他自己說的話,我們兩個同時聽見,他不就是第三個人。”
魏紫一頭黑線。
竟然還有這樣的解釋?
普天之下,怕也就趙臨干得出來吧?
簡直太無語了。
魏紫嘆氣,突然想去告訴徐安然。
可才有這個想法,趙臨便呵斥他道:“你知道他說的都是假的,如果你敢告訴安然讓她不高興,我會讓你先成為第三個人。”
魏紫:“……”?
……
沈墨的確被康王的人救了,但康王的尚未將他帶入京城,因此康王暫時也不知道沈墨嘴里的秘密,只是覺得事情有蹊蹺,便橫插一手。
與此同時,康王看著肅州的來信,上面讓他盡快給安郡王找一位王妃,確保尚未真正成親的人,只有趙臨。
只有這樣,他們的計劃才能徹底實現。
康王想到自己曾經給過趙臨的機會,此刻不僅冷笑起來。
既然趙臨非徐安然不可,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那他也沒有知會的必要了。
想到這里,康王便道:“去通知魏東海,就說……郭興鵬要選安郡王做內應。”
“他是不會同意的,否則將來郭興鵬第一個將他挫骨揚灰。至于怎么阻止,那就是魏東海的事了。”
探子立即前去報信,要不了多久魏東海就會行動起來。
康王想著最終的結果就是趙臨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淪為棋子,這一次,就是皇上也幫不了他!
安郡王府。
趙澤回來,因為穩住了趙臨,他的心情還不錯。
可徐安菲湊上來就問他最近怎么老往瑞王府去,還幫著瑞王對付沈墨,這些原本不該是他做的事情。
趙澤沒好氣道:“你最好端正你的態度,你是徐家的女兒,在外人的眼里就是和徐家姑奶奶。”
“不管將來你和徐安然是不是妯娌,但有一點你要清楚,那就是不能交惡。”
“我已經想清楚了,憑我單打獨斗勢單力薄,只有借住趙臨的勢力,我才能有機會爭一爭。”
“之前是我忽略了外敵,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必須要聽我的,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趙澤說完,很快就走了。
徐安菲留不住他,又氣又急,同時心里也很憋屈。
她不是關心才問的嗎?
而且借住趙臨的勢力不就等同于她要向徐安然低頭?
這讓她怎么忍受?
徐安菲捏了捏拳,很快便召來黃長史問道:“之前那個沈墨來說了什么?”
黃長史搖了搖頭:“王爺親自審的,沒記錄在案。”
徐安菲沒好氣道:“當時在一旁伺候的人是誰,你不會去問嗎?”
“趕快點。”
黃長史猶豫了一下,看見徐安菲面色不虞,眼底還是有了一絲畏懼。
等黃長史走了以后,徐安菲身邊的大丫鬟竹雨很快便偷偷跑去跟趙澤報信。
趙澤生氣道:“這個蠢貨,怎么說都說不明白。”
話落,叫人去把黃長史叫來,以后不許聽徐安菲的吩咐,否則就撤了他的職。
黃長史看了一眼竹雨,小聲地應是。
趙澤則留下了竹雨,寵幸以后才讓她回去,并道:“乖乖幫本王看著她,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竹雨羞澀地點了點頭,實則眼底泛著飄忽的冷意。
她也不想這樣,可如果她不尋求庇護,將來徐安菲發瘋做了什么禍事,她一個貼身大丫鬟是免不了責罰的。
如果她能懷上王爺的孩子就好了,那樣她就有了依靠,后半輩子都不愁了。
想到這里,竹雨又纏了趙澤一會。
趙澤覺得這種熱情的小丫頭比徐安菲那種木訥的女人有意思多了,便也順勢回應了她。
很快床榻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搖曳不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