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千金寵 > 第401章 失望
  徐安然回到成國公府的時候,府里的下人都還在找沈墨。

  徐云登夫婦擔心得睡不下,也開始后悔是不是對沈墨太過嚴厲了。早知道沈墨的傷剛好就送他回蘇州了。

  這般放任,現在又出事,到時候沈家那邊也不好交代。

  就在她苦惱時,龔嬤嬤來了。

  沈夫人一看就知道是替安然過來傳話的,亦或者是趙臨,便問道:“是沈墨有消息了嗎?”

  龔嬤嬤點了點頭道:“國公爺和夫人早些休息吧,表少爺在安郡王府,暫時不會回來了。”

  徐云登驚訝道:“不會回來是什么意思?”

  龔嬤嬤委婉道:“就是他自己去的,沒有人逼他或者抓他去的。”

  徐云登看向沈夫人,問道:“他這是投奔安郡王去了?”

  沈夫人氣得怔住,她的親侄子,還在為他心軟,還在自省是不是對他太嚴苛,還在后悔沒有照管好,結果卻聽見這樣的消息。

  他去了投奔了安郡王府。

  那個徐安菲上次來就不懷好意,那個安郡王剛剛才恢復自幼,滿門心思都是想自己上位。

  沈墨去找他們,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干什么的?

  沈夫人從未像現在這樣失望過,如果一開始就狠下心,現在未必會這般難受。

  可中途心軟以后,再得到這樣毫無底線的背叛,她整個人麻木了,漠然道:“讓他去,從此以后我們府里再沒有沈墨這個人。”

  徐云登還想再說點什么,沈夫人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云登被嚇得一激靈,又知道妻子委屈不知道如何訴說,心里正難過呢。

  便只好安奈下來。

  送走龔嬤嬤以后,徐云登回來,發現明安堂的院門已經關了。

  他不死心地敲,林嬤嬤便站在門口勸道:“老爺回去吧,夫人這會正在氣頭上呢,誰也不想見。”

  徐云登道:“那你把她看好了,可不許做傻事。”

  林嬤嬤:“老爺放心,夫人不會的,她沒有你想的那么軟弱,她還有世子和郡主呢。”

  徐云登想想也是,便去了外書房。

  誰知道一覺睡醒,下人跑來告訴他,沈東和沈興到了。

  沈興是一路護送沈東來京城赴任的,順便看看能不能置辦一些產業,為將來沈家在京城扎根落腳方便。

  徐云登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問道:“他們消息這么快的?”

  劉管家道:“老奴奉茶的時候問過了,他們不知道沈墨的事,是來赴任的。”

  “還帶著公文,是調任文件不會錯。”

  “老奴尋思著,這消息一點都沒走露,連您都不知道,會不會瑞王殿下的意思?”

  徐云登很快就醒了,聯想到沈墨在這個時候離開國公府,當即便道:“應該是的。”

  “他這是要解決后患啊,那個沈墨多半是不成了,不過大舅子有了官職也是個安慰。”

  “他還年輕,以后還可以有兒子。換句話來說,就算沒有,現在整個沈家都指望著他,沈興還親自送他來京城,一定不會讓他一蹶不振。”

  “這件事輪不到我們管,你去通知夫人準備待客,我去前廳看看。”

  劉管家點了點頭,兩個人很快分頭行事。

  很快,徐云登就見到了沈東和沈興,也看見了調令。

  不是評級,是晉升。正五品的京官比四品知府還威風呢,怪不得沈興都親自來了。

  徐云登道:“上次沈墨的事,我們寫信過去了,不知道兩位兄長收到沒有?”

  “這孩子來了京城,看見權貴云集,世家子弟各有本事,不知怎么,竟一時生出好高騖遠,攀附權貴之心。”

  “我和曼柔本意等兩位兄長前來管束,誰知道就在昨日,他已然投奔安郡王府去了,現下不在府中。”

  沈東聞言,大失所望,心情也低沉煩悶。

  沈興從府后看不見沈墨就猜測到了,見徐云登親自來解釋,便知道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

  他看了一眼沈東手中的調令,說道:“東弟還年輕,沈墨若真的扶不起來,那也是受他母親的影響,貪婪成性。”

  “依我說,不如休妻在京城另娶,一來你好不容易做了京官,萬萬不可再回京城去。二來沈墨的事情連關先生都沒有辦法,你就算再給他請什么夫子都是無用的。”

  “何不破釜沉舟,興許還有一線生機。若能得知書識禮的新婦,那也是我沈家之幸。”

  沈東此時心緒復雜,但想到臨行前姚氏為了跟來,鬧得家宅不寧,險些害他丟了這晉升的機會,心里就憤懣不已。

  猶豫再三,終是說道:“待我見過曼柔,我們再從長計議。”

  這已經是松了口了,徐云登和沈興對視一眼,兩人都明顯輕松了許多。

  等到沈夫人派人來請他們入席,又拿出為他們準備好的宅院說道:“我本意是從私房里出錢,給兩位哥哥買一處落腳之地,以我的能力,也就三進小院足夠體面了。”

  “誰料瑞王殿下得知后,將他在護國寺胡同的一處五進宅院落在了哥哥的名下,說是為了沈家興起,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我是出自沈氏,安然的外祖父家自然就是沈氏,他雖說是為了沈氏著想,但兩位哥哥想必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另外丫鬟,小廝,我都派了過去,兩位兄長用著順手便用,若尋到合適的,叫回來便是,我正準備給安然備嫁妝,隨時都需要跑腿的人。”

  “至于沈墨,他因和安然婚事不成,對瑞王殿下和安然多番不敬,若非我攔著,早就下大獄。”

  “如今還私自去了安郡王府,我對他再沒有任何憐憫,他也不再是我的侄子,還望兩位兄長知悉后,日后關于沈墨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在這府中提起。”

  “至于其他的,他始終是沈家的子孫,兩位哥哥要如何處置,我也絕不會過問。”

  “我要說的便是這些,兩位哥哥若有疑慮,現在就問清楚的好。”

  沈東看著那宅院的地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興則嘆道:“本來我和東弟在路上還在說,可能少年心性不穩,一時想岔了,心有不甘所以做錯了事。”

  “現在看來,是那孩子讓你們夫婦傷心了。瑞王殿下連東弟的職位調動,在京城的住宅都安排妥當,如此心胸,怎么會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罷了,合該是我們沈家對沈墨疏于管教,讓他跟著他母親學了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曼柔和云登你們放心,這件事由我這個沈家族長出面,絕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說完,又拍了拍沈東的肩膀道:“好好去赴任,別想太多。沈家要供出一個讀書人容易,要出一個五品京官得要多少心血才能做成?”

  “想想族中的叔伯兄弟們,想想那些仰望你以你為榮的子侄呢?再想想你如今正直壯年,將來還有大好前程,莫要因為一個被教壞的孩子,就賠上你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未來。”

  沈東聽后,緩緩點了點頭。

  但他知道,這一切錯誤的節點就是讓沈墨知道,他和徐安然的婚事是有可能的。

  而后來,徐安然被皇上指給了瑞王為妃,這無疑大大抬高的徐安然的身份。

  沈墨看見如今的徐安然,自然會想到曾經險些和她比肩的自己,更想到別人一步登天,他卻需要步步為營,強烈的自尊心驅使他想快速改變。

  所以才種下這種種禍端。

  但追根究底,就是姚氏對沈墨的管教有問題,而他的立場也不堅定。

  當初就不應該在拒絕婚事后重提。

  沈興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失算了,因此才把責任攬過去。

  但他攬過去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沈家。

  作為族長,沈興是稱職的。

  作為兄長,沈興一路照顧他也是體貼的。

  所以他也沒有資格責怪。

  只是這樁事,將成為他內心最為后悔,最為遺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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