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的府邸中,屬于匾額已經摘了,現在不過是勉強改了一個趙府。
趙澤出不去,里面的妾室自然也不能。
還不能探視,所有消息都靠林家傳進來,但由于趙澤和瑞王打賭的時候,賭上林家的爵位,雖然最后出事的是趙澤,但林家對此十分不滿。
因此聽聞徐安然被賜婚給瑞王的消息,林家也想刺激刺激趙澤,便將消息放了進去。
趙澤早有預料,因此并無多少波動。
反倒是徐安菲,歇斯底里地怒吼著,砸著房間里的一切。
“徐安然根本就不是我們徐家的貴女,她憑什么?”
“竟然真的當了瑞王妃,她當了王妃,我卻成了侍妾!”
“明明就該是我踐踏她的,一輩子也要踩在她的頭頂,她憑什么比我高貴,憑什么要讓我仰望她?憑什么?”
……
下人們攔不住徐安菲,只好報給趙澤。
趙澤不耐煩地走過來,卻恰好聽見徐安菲憤懣不甘的怒火,便問道:“徐安然究竟是誰的女兒?”
“又為什么養在你們徐家?”
“看到你這般瘋癲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徐安然真正的身世是不是很低賤?”
徐安菲猩紅著眼,冷笑道:“何止低賤,她只是一個連生父都不詳的下賤玩意,她的親生母親還為了錢敲詐過國公府,順天府尹督辦過這個案子,案底都是有的。”
趙澤眼眸一亮:“這么說來,成國公府就有欺君之罪。”
徐安菲也頓時冷靜下來,對啊,皇上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但很快她又泄氣道:“有什么用?我們現在又出不去。”
“而且就算出去又怎么樣,你已經不是王爺了,拿什么跟瑞王斗?”
拿什么?
趙澤眼眸陰鷙,神情冷肅極了。
只要他還沒有死,就絕不會認輸。
“我們是不能出去,也不能出面。”
“但是有一個人可以。”
趙澤說完,丟下徐安菲就走了。
徐安菲見趙澤果真要動手,心里一喜,無論如何,只要徐安然做不了瑞王妃,就永遠不可能踩在她的頭上。
等她翻身的一天,就是徐安然的死期。
想到這里,徐安菲便讓竹雨去找吳婆子。
吳婆子是廚房的管事,暫時還可以出去采買。聽見徐安菲找她,便知道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很快,吳婆子就來了。
只見她恭敬地給徐安菲行禮,規矩地問道:“徐姨娘有什么吩咐?”
徐安菲非常討厭姨娘這個稱呼,但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便道:“你們也知道王爺遭難了,但這只是一時的。到底是皇子,怎么可能就這樣苦一輩子。”
“如果你們肯乖乖聽話為我辦事,將來等我的兒子封了王,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否則的話……”
吳婆子連忙道:“徐姨娘請吩咐,奴婢一定竭盡所能。”
徐安菲見她還算上道,便滿意道:“也不要你做什么要命的事情,你也做不好。”
“我只需要你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一定不能是你的親戚,更不能讓人察覺。”
“我要你去給安慶縣主送一封信,信送完以后,你一定不能再跟送信的人接觸了。下一次,還要換一個人去送,你能做到嗎?”
吳婆子做了采買,早些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巴結她,倒也結下幾個脾性相投的。
便打著包票道:“徐姨娘放心,我一定能辦到。”
不僅要辦到,而且會辦得漂漂亮亮的。
因為吳婆子和家里男人商量過了,他們要博一把大的。
而眼下就是時機。
徐安菲不知其中貓膩,還暗暗高興極了,叫來竹雨寫信,她自己則完全不動手。
經過好幾次的失利,她已經懂得摘清自己了。
而此時的竹雨,卻萬分小心,寫字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徐安菲見狀,怒吼道:“重寫。”
“我都過不好,你們還想指望出頭不成?”
“當奴才就該隨時準備為主子豁出命去,否則要你們有什么用?”
竹雨心如死灰,紅著眼再次把信寫好,然而心里卻難過得直掉眼淚。
想不到她如此忠心,還是沒有能換回主子的憐惜,更別提維護了。
想到在六姑娘身邊的錦芙和錦竹,走到哪里不是體體面面的,還有人上趕著奉茶叫姐姐。
她和鐘嬤嬤,真是白伺候了徐姨娘,別說體面,情分都沒有。
眼看吳婆子把信拿走,竹雨紅著眼睛看了鐘嬤嬤一眼。
可鐘嬤嬤也沒有辦法,只是嘆息一聲,移開了目光。
竹雨心灰意冷,苦悶的同時開始思量,萬一東窗事發,她得有一條退路才行。
……
與此同時,趙澤的人將消息透給了李逸春。
此時的李逸春正和康王聚在一起猜測郭興鵬的用意。
心腹來稟,看見康王在就有些猶豫。
康王作似要走,李逸春為了表示忠心,便對心腹道:“王爺不是外人,說吧。”
心腹聞言,便道:“趙庶人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明萱郡主的身世有問題,出生低賤,不配為瑞王妃。”
李逸春蹙眉,疑惑地道:“身世有問題?”
康王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趙澤還想蹦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總共就是兄弟三人,弄死一個,另外兩個就不好玩了。
康王笑了笑道:“只是這件事嗎?有所耳聞。”
李逸春見康王竟然知道,就讓心腹退下了。
“王爺竟然也聽說了?”
“明萱郡主的身世到底有何問題?她不是沈夫人親生的?不是說是龍鳳胎嗎?還能有假?”
康王道:“龍鳳胎是不假,但當年和徐煥一起出生的女嬰早就夭折了,徐安然是徐家聽從方士之言,抱回來給徐煥在增壽的。”
“只因坊間傳聞,雙生子其中夭折,另外一個則多病多災,命途多舛。但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言論,不足為信。”
“不過當年成國公只得徐煥一子,當然格外在乎,所以就抱了一個女嬰回來。”
李逸春道:“瑞王殿下知道嗎?”
康王道:“他和徐云霄什么關系李大人還需要我細說?”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李逸春道:“既然知道,這件事根本沒有運作的必要。”
康王沉凝,想了一會道:“也不是不行。”
李逸春瞬間謹慎道:“王爺可還知道些什么?”
康王笑了笑道:“不是不知道郭興鵬真的意圖到底是不是瑞王嗎?”
“剛好可以利用這件事試探一下。”
“找人把這件事爆出來,推波助瀾送到皇上面前,再派人送一份去肅州。”
“皇上的態度肯定和瑞王是差不多的,但是郭興鵬就未必了。”
李逸春眼眸一亮,他怎么沒有想到呢?
這辦法也太好了。
可找誰去推波助瀾?
絕不能暴露自己人,不然被瑞王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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