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慧福堂以后,徐安然手里多一塊令牌。
耳邊也不自覺地回響起瑞王說的:“拿著這塊令牌,以后遇到難事可以來瑞王府求救。”
崔老夫人看她心不在焉的,問道:“怎么了?沒見著你三叔?”
徐安然點了點頭,坐到崔老夫人的身邊說道:“不過我見到了瑞王殿下。”
“噗。”的一聲,崔老夫人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咳咳……”
她驚訝地望著安然,詢問道:“你說什么?”
安然把令牌拿給她看,說道:“我見到了瑞王殿下,原來他的身體是真的不好,不過看起來也沒有外界傳的那么嚴重。”
崔老夫人呆住,默默地和常嬤嬤對視一眼,只見常嬤嬤也是一頭霧水。
崔老夫人斟酌問:“你就沒有發現,有什么奇怪的?”
徐安然道:“就是很奇怪,瑞王殿下好像很不喜歡江慧茹,今天剛一見面就將江慧茹趕出去了。”
那是因為他怕江慧茹識破呢。崔老夫人暗暗地想,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對徐安然道:“那沒有看見你三叔,也不失望了?”
徐安然道:“失望我也不能整天看著他啊,那像什么樣子呢?”
崔老夫人想,果然還是因為輩分,和自幼就養在徐家的原因。
到底不如和瑞王相處這般自在。
崔老夫人想了想便道:“那要是你三叔回來,你準備怎么跟他說。”
徐安然道:“我今天看見瑞王殿下和三叔同用一個杯子,他們應該互相視為知己,又是有血緣的表兄弟。”
“我想過了,我若是能照顧好瑞王殿下的話,我三叔應該會很高興才對。”
崔老夫人忍不住笑了:“那是的。”
但是說不定哭也有可能!誰讓他當初選了想拋下一切不管,現在活該!
徐安然想,三叔可能是去處理郭元帥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不準她們先回籬園呢?
應該是擔心郭興鵬再次找上門來才對。
就在這時,朱嬤嬤進來回稟道:“老夫人,康王殿下帶著傅大爺,說是想給老夫人請安。”
崔老夫人眉眸微動,請安是假,傳話是真。
她對安然道:“你先回房去,一會再過來。”
徐安然頷首,卻不想她才剛回到碧波小筑,趕過來的傅正嚇了她一跳。
就在她要驚呼時,傅正一把捂住她的嘴道:“我是代替義父過來的,你先別叫!”
徐安然還是咬了他一口。
傅正松了手,看見了看牙印,笑著道:“比上次口下留情了,妹妹。”
徐安然道:“誰是你妹妹,你不是和康王一起來的,怎么還到處跑?”
傅正道:“是我求康王帶我來的,我是郭家的人,你爹就是我義父。”
徐安然羞惱道:“你別胡說,我還不確定呢。”
傅正道:“還有什么好疑惑的?義父派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不愿意去肅州也可以,但是要由我們傅家出面照顧。”
“我會把你當成我的親妹妹,名下的產業也會分一半給你,如果你想學經商,我就給你開店,教你怎么管理。如果你想讀書,我就給你請先生,如果你想出游,我就護你左右。”
末了,又正色道:“義父留在京城很危險,不過臨走前他還是想見你一面,他在肅州也只是暫時的,為了你,他會想辦法光明正大回京。”
徐安然大受震動,連忙問道:“他親口說的嗎?”
傅正點了點頭:“他那么厲害的人,怎么會允許別人誤傳他的話,我反正是不敢的。”
“從一開始,我在橋上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不一般。”
“是我把你的畫像送到肅州去的。因為我在肅州的時候見過,義父有一幅很珍貴的畫,根本不讓人動,但他卻時不時拿出來緬懷,我當時就是在想,你應該就是義父要找的人。”
徐安然回想起那次初見,恍如隔世一般。
那時的她,對傅正是很不滿的。
“想不到竟然是你……”
傅正笑了笑道:“的確是我,但我沒有惡意。”
徐安然道:“他是想造反對嗎?”
傅正嘴角抽搐:“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但我可以跟你講,如果義父要做的事情,那就不叫造反,最多就是撥亂反正。”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親自去問他。”
徐安然狐疑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沒有在騙我?”
傅正道:“你不必跟我走,你可以去你信任的地方,比如天竺茶莊。”
“義父知道你出門,會想辦法來見你的。”
徐安然沉凝道:“也不急在這一晚,你讓我想想。”
傅正道:“那是當然。”
“我不便久留,現在要回去了,康王還在,你晚點再出來。”
看著傅正警惕的樣子,徐安然越發肯定了,郭興鵬只是表面上投靠康王,他真正的目的,若不是瑞王的話,就是要這大燕的天下了。
等康王和傅正都走了,徐安然才去了慧福堂。
崔老夫人看見她,就笑著招手道:“你不要怕,他們不敢對你如何,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么個膽。”
徐安然點了點頭,她不擔心這個。只是傅正說的,讓她覺得郭興鵬還是很在乎她的。
如果她能抓住這一點,那就嫁給瑞王就更有優勢了。
“祖母,我親生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老夫人聞言,瞬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她才慢慢道:“她是一個很善良很有主見的人,醉心醫術,并不想成親。和皇后娘娘交好,那個時候可能皇后娘娘已經有了別的打算,就替她做媒,想要將她許配給郭興鵬。”
“只是郭興鵬不能回京,你娘親也不愿意去肅州找他,這門親事就擱置下來。”
徐安然道:“那我怎么聽說,我娘是自愿為皇后娘娘殉葬的?”
崔老夫人手上的青筋暴起,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壓制住內心翻涌的酸澀,連忙道:“不是這樣的,是她生你的時候傷了身體,加上皇后娘娘病逝,她自覺失職,想著也不能光明正大撫養你,便將你托付給我后便離開了。”
“我以為她會回解家,誰知道她竟然自盡在了皇陵。”
徐安然聽后,久久不能平靜。
一個溫柔有主見的女子,怎么會選擇自盡呢?而且還是為了皇后娘娘的死……她們不是情同姐妹嗎,皇后娘娘的病,她也應該早有預料才對?
徐安然握住崔老夫人的手,發現她的掌心已經濕透了,她頓感心疼。
那段往事對于祖母來說,應該也是難以承受的吧?
徐安然決定不再問了,只是喃喃地道:“祖母,我真的是郭興鵬的女兒嗎?”
崔老夫人一把將她摟在懷里,哽咽道:“應該是的,因為你娘說過,若到了萬不得已,可以帶著你去找郭興鵬。”
“當年……郭興鵬應該是偷偷回京了。”
只是“應該”嗎?
徐安然闔下眼眸,靜靜地靠在祖母的懷中,她聽見了祖母那極不尋常的心跳聲,快速,壓抑,像悶沉沉的天,突閃的一道道驚雷。
顯然,她老人家是知道內情,但卻又無法言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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