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畫得還可以吧?”
魏紫把畫遞給徐云霄看。
徐云霄卻一眼看見,那兩只鳥的頭上有點綠。
他便問道:“為什么頭是綠的?”
“有這種鳥?”
魏紫嫌他事多,再一次看過去,發現那頭上的羽毛是綠的,不過摻雜點黑,也不是全綠。
更何況,顯眼的不應該是胸脯那一片黃色的羽毛嗎?
一眼看過去,翹翹的尾巴也比鳥頭顯眼吧?
徐云霄為什么只看到了“綠”?
魏紫沒好氣道:“有本事你自己畫一個,我覺得挺好。”
徐云霄還真的畫了一對,不過魏紫看見的時候,嘴角抽搐了。
因為那是一對幾乎“全綠”,只有腳和嘴巴是紅色,眼睛是黑色的鳥兒。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綠毛鸚鵡才對。
魏紫道:“神交的話,我覺得你畫這個,安然她不會喜歡的。”
徐云霄道:“你怎么知道?”
“你拿回去給她看看,說不定她很喜歡。”
魏紫:“……”
他還真的成了一個跑腿的嗎?
“你要不再改改?”
“第一次嘛,你總要給姑娘家留下點好印象。”
徐云霄不愿意,他畫的兩只,其中一只小鳥依人,就像安然靠著他的時候,他很滿意。
魏紫見說不動他,只好拿著畫回到了竹塢山房。
徐安然看見他回來了,手里還拿著畫,頓時眼里堆滿了失望。
“瑞王果然不喜歡我的畫。”
魏紫見她垂下眼眸,都沒有看他帶回來的畫,忍不住笑道:“你就不能對你自己有點信心?”
說完,把畫遞過去。
徐安然拿在手里,低頭一看,瞬間愣住。
她隔了一會才抬起頭來,不敢置信道:“瑞王畫的?”
“嗯。”魏紫點了點頭,聲音里多了一絲絲傲嬌。
眼神里也滿是笑意,好似在說,看吧,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徐安然喜出望外,再一次朝畫看去。
她看得出,這畫是剛剛才畫的,顏色深淺不一的地方,還能看得出一些上色暈染出的痕跡。
而且,背景都只是稍微打底,根本沒有細致描繪。
不過那兩只小鳥兒,和她畫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唯一不同的是,她畫的是鳥兒之間的趣意,這張畫里的感覺卻不是,像男女之間的依偎。
徐安然抬頭,一臉驚愕地望著魏紫。
魏紫一頭霧水道:“你看我干什么,看畫啊。”
徐安然驚訝道:“瑞王知道是我的畫嗎?”
魏紫點頭:“知道啊?”
徐安然瞪著眼睛道:“那怎么會呢?我和王爺之前都不認識。”
魏紫也驚了,心想莫非小丫頭真的看出了什么?
他再次拿起畫,看了半天沒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啊?
而且這算是徐云霄畫過,最敷衍,最潦草,最沒有意境的畫了。
魏紫拿著畫想透光,結果那顏色涂太深了,連光也透不過來。
他只好放下,問著徐安然道:“你看出什么了?”
徐安然赧然著,不好意思道:“我感覺這副畫里,有一絲絲的男女之情。”
“就是……一點點小曖昧。”
徐安然用食指和小拇指交錯比劃著,露出指間一點點,形容給魏紫看。
魏紫險些當場暈倒!
好個徐云霄,竟然明目張膽對小姑娘示愛!!!
怪不得,他說兩只怪鳥!
這一看,可不更怪嗎?
魏紫被氣到咳嗽,說道:“他也太大膽了吧?”
簡直無法無天!
難不成變回瑞王,他連最后一絲的羞恥心也沒有了?
徐安然卻道:“嗯,雖然是這樣,但也有可能是試探。”
“比如,他知道畫是你帶過去的,而且又是一個小姑娘畫的。”
“為了弄清楚我是不是對他有意,故意畫來試探我的?”
魏紫:“……”絕無可能!!
徐云霄就是故意的!!!
忍了又忍,魏紫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徐安然道:“按兵不動。”
魏紫道:“不趁機表露你的意圖嗎?”
徐安然笑了,說道:“我的意圖是,我和瑞王殿下并肩攜手,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彼此在乎和尊重,只有這樣我才能影響他的決策。”
“否則的話,我就算湊上前去,又有什么用處呢?”
“就當是兩只想要取暖的鳥兒,靠在一起吧,我知道接下來應該畫什么了。”
徐安然說,又開始動筆。
魏紫真的有點佩服她了,很清醒,不冒進,有沖勁,還不怕輸。
他知道徐安然一定會成功的,因為從一開始,當他選定徐安然的時候,就知道不是自己在幫她,而是她在幫自己。
終有一天,他會達成所愿。而那時,徐安然應該已經坐上后宮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了吧?
想到這里,魏紫目光微微一閃,但很快就被他忽視了。
徐安然再次畫好,天都已經快黑了。
魏紫探頭去看,發現這一次她畫了寒冷的冰雪中,站在樹枝上,相互喂食的一對鳥兒。
看似比之前的依偎更親密,然而那脆弱的枝頭上,冰天雪地中找到的紅果,毫無保留地啄去給了對方,那種相濡以沫的感情,讓他的視覺上受到無法忽視的沖擊。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他逐漸明白了徐云霄動心的真正原因。
小丫頭有一股魔力,能夠直抵人的心靈。仿佛能看見,每一個人心里最柔軟的部分。
魏紫再一次看著,兩只鳥兒停息時,那細長的尾巴,仿佛經歷許久的飛行,已經精疲力盡地蜷縮著,然而那眼神里,卻還有著努力為對方活下去的動力。
魏紫道:“你一定會成功的,一定。”
徐安然微微地笑著,雖然她也不確定,可只要拼出去,她相信總會有一條路,是能夠讓她踏實安心地走下去。
“你們在干什么?”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魏紫和徐安然一起看過去。
只見高嬤嬤攙扶著江慧茹,正站在竹塢山房的院子里,兩個人的目光里透著濃濃的厭惡和鄙夷。
奇了怪了,怎么哪里都有江慧茹?
“江先生是來找我三叔的?”
江慧茹嫌棄地看了一眼魏紫,隨即對徐安然道:“你在你三叔住的地方和其他男子幽會,也不怕臟了這地方。”
高嬤嬤道:“就是,六姑娘可還是世家出身呢,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了。”
徐安然沒有和她們唇舌相譏,而是問著魏紫道:“她們不認識你?”
魏紫抬頭,意味深長地朝七賢樓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認識,也不認識。”
他那目光落在江慧茹的身上,勾起一抹冷笑。
徐安然頓時來了興趣,原來江慧茹只是知道魏紫是戲子,并不知道魏紫是魏東海的侄子嗎?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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