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里。
傅正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背上還裹著紗布,露出他一身健碩的好身材,猿臂蜂腰的。
康王剛進來就看見他站在窗前,衣服也不披一件。
傅陽坐在床榻邊看書,比起傅正,他到更像是一個賬房先生。
至于傅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綿長的呼吸一看就知道恢復得差不多了。
康王道:“解樂的醫術真是沒話說的,從北鎮撫司的大獄里撈出來還能恢復這么快,怪不得誰都想請他去看診。”
傅正看著康王玩世不恭的樣子,笑了笑,環抱著手道:“徐云霄推舉你擔起《大魏國史》的事情了?”
康王搖頭:“那他就不是徐云霄了。”
傅正道:“那你高興什么?”
康王笑著道:“但他也沒有給安王,他自己接手了。”
傅正緊蹙著眉,身體也僵了僵,神色冷肅。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他猛地看向康王,眼底的擔心不言而喻。
康王卻道:“你先別急嘛,我覺得他就是想給我一點教訓而已,畢竟誰讓我私底下跟你接觸,讓他現在才知道呢?”
“他那個人,不喜歡事物超出他的掌控。”
傅正卻急匆匆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康王的臉色冷了下來,覺得傅正也太沉不住氣了。
可等傅正離開以后,傅陽也慢慢起床,并說道:“王爺不用多慮,我大哥只是去處理生意上的事。”
康王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徐云霄如果真那么好對付,我就不會籌謀這么多年了?”
傅陽道:“正是,我們傅家的生意也還想更勝一層呢,全仰仗王爺了。”
康王不語,他看了一眼面色溫和的傅陽,知道他算是傅家的智囊,并不敢小覷。只是試探性地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傅陽笑了笑道:“那得看安王先有什么想法了。”
康王醍醐灌頂,眼神瞬間亮了一下。
……
徐安然下學回明安堂的時候,看見大伯和大伯母都在。
她爹也來了,正坐在宴息室里喝茶,看見她時,神色明顯一頓。
徐安然小聲地喊了一聲:“爹。”
徐云登微微頷首,隨即說道:“你祖母身體不適,你怎么不在跟前照顧著,還去念書?”
徐安然張了張嘴,本該麻木的心口泛著陣陣疼痛。
這就是她那個便宜爹,已經無法將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徐安然解釋道:“是祖母讓我去的。”
徐云登蹙著眉,不悅道:“就算是這樣,你也要留下來,什么才是孝順你不知道嗎?”
徐安然點了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道:“女兒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正。”
徐云登聞言也不好再說什么,氣氛一時凝滯。
這時小張氏從內室里出來,看見徐安然回來了,笑了笑說道:“咱們家六小姐回來了,今天學了什么呢?”
“你大姐姐是早就不念了,這陣子學女紅呢。你二姐姐今天也沒去,聽說你祖母病了就趕過來了。這不,你祖母剛剛用了安神湯,我嫌吵把她們趕回去了。”
徐安然站在那里,心想早知道他們要發難的,沒想到一刻也等不得。
她再一次解釋道:“早上祖母身體不適,三叔一個人在這里照看,我想幫忙來著,不過祖母說讓我先去學堂我就去了。我年幼不知事情輕重緩急,傻乎乎就去了毓秀躺,因為擔心祖母的身體,連李先生說什么都沒有聽進去,又被罰抄書了。”
“大伯母想罵我就罵吧,我以后一定改正,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書也沒有念好,祖母也沒有照顧到。”
小張氏當然是想說她的,內涵幾句也覺得痛快。
被徐安然這樣不輕不重地頂回來,她臉色赧然著,陰陽怪氣道:“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在說你大姐姐和二姐姐都不如你呢,沒想到你卻誤會了。”
“不過你一個小孩子行為的確是欠妥,老夫人一生病就沒照管你,我看你還是回西苑去住吧。”
徐云登也開口道:“你大伯母說的對,你祖母身體不好,照顧不了你,以后你還是搬回西苑來。”
徐安然心里難過,她爹總是對大房聽之任之。她道:“爹爹不是不要我了嗎?”
徐云登面子過不去,冷冷道:“你還跟我記仇了?我是你老子,還不能管教你?”
小張氏拱著火:“這血脈親情都是天生的,安然,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爹呢?”
徐安然在心里冷笑,忍不住頂回去道:“大伯母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我爹親生的嗎?什么血脈親情,是生怕我爹記不起來嗎?”
小張氏心口一跳,被揭穿后紅了臉,惱羞成怒地道:“你這孩子真不知好歹,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祖母身體都這樣了,你還賴在明安堂,你這就是不孝!”
末了,又對徐云登道:“二叔,不是我說你,你們西苑沒個女人管事可不行,要不你還是把林姨娘安排過來替你在娘的跟前盡孝,順便也讓她管管安然。”
徐云登知道小張氏說話不中聽,可女兒也不能頂撞長輩。
他當即便對徐安然道:“你是該好好管一管了,馬上去收拾行李,一會搬回西苑去。”
徐安然早已對這個父親失望透頂,摸去了眼淚,倔強道:“我不去。”
徐云登怒目而視:“你說什么?”
徐安然紅著眼睛望向他,一字一句道:“我說了我不回去,西苑不是我的家。”
徐云登怒極反笑,站起來道:“那哪里是你的家?明安堂嗎?你不是我徐家的女兒還敢如此囂張,我看你真是反了天。”
“現在立刻去收拾行李,我就還當你是我的女兒。否則你立馬滾出成國公府,以后也不要再回來。”
徐安然心都碎了,哽咽到哭不出聲。
她朝徐云登看去,可徐云登卻嫌棄地撇開臉,仿佛看也不想看見她。徐安然顫抖著,身體僵硬地往西暖閣走。
徐云登以為她去收拾行李也沒有在意,便冷笑一聲坐了回去。
徐安然回到西暖閣,聽見徐云登發話的王嬤嬤嘆著氣,一邊安慰她,一邊道:“姑娘別難過了,老奴這就把東西都收拾好,反正咱們都是從西苑過來的,現在過去也沒有什么。”
然后她嘆著氣,帶著幾個丫鬟開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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