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千金寵 > 第9章 當槍使
  徐煥避之不及,推開徐安然時被狠狠抽了一個悶棍。

  那聲音雖是不響,且皮肉皆傷,一時間疼得徐煥眼淚都出來了。

  徐云登一棍哪里消氣,還要再打。

  可闔府上下誰人不知,老夫人最是疼愛徐安然,雖不知是何緣故,徐云登卻因此忌憚,從不敢多說一句不是。

  然而今天,一向不管家事的大哥找到他,說他的女兒徐安然把大侄女徐安霏推進府中的荷花池里,因今日徐安然生母來鬧之故,怕惹老夫人不高興,故而沒有喧鬧開。

  徐云登哪里不知,是大哥心里不忿,要讓他好好教訓女兒一頓。

  對于這個外面抱來的女兒,徐云登并沒有什么感情,可一想到老夫人護得跟眼珠子,妻子疼得跟心肝一樣,便不忍下手,只得拿徐煥出氣。

  一來他們兄妹一起長大,感情很深。二來也是要給徐安然立威,讓她知道厲害,日后才不敢胡作非為。

  只是這第二棍打下去,猛然被徐安然一手接住。

  徐云登虎口被震得發麻,不用想也知道,徐安然只怕都傷著骨頭了。

  可這丫頭定定地望著他,沉聲靜氣道:“爹爹,您攜棍而來,定然不是因為哥哥說錯話才打他的。您若是有什么不滿,沖著女兒來便是。”

  “只是爹爹進士及第,向來為官公正廉明,便是下人犯事都要審一審,爹爹怎么不容女兒說句話呢?”

  徐云登一口怒氣還沒散呢,又被女兒給堵了回來,一時間氣得臉都紅了。

  他猛然抽回棍子,正要好好教訓徐安然。

  沈氏趕來,狠狠將他往后一拽。徐云登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你……”

  “老爺可真能耐啊,堂堂朝堂的正五品官員,竟然在家打起兒女來了。”

  徐云登怒吼道:“你知道你的好女兒干了什么?她把安霏推入荷花池,大哥大嫂擔心母親身體,不愿鬧開。你倒好,竟然還阻攔我教訓她,慈母多敗兒你知不知道?”

  沈氏一把將那木棍奪過,狠狠扔在地上道:“我當然知道母親身體不好,不能一再受到刺激。可老爺想知道那趙氏為何今日上門?還有,你問過安然了嗎?是她推的?”

  徐云登心里一震,卻還是犟著嘴道:“大哥都親自來找我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沈氏冷笑。

  徐安然見父母為了她吵得不可開交,心里已然愧疚。可對于徐安霏的懲罰,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她今天要的是東苑和西苑打破這表面上的平靜。

  “撲通”一聲,徐安然跪在了沈氏的面前。

  沈氏見狀,連忙去拉。

  徐云登卻嗤道:“她都認罪了,你還說不是她?”

  徐安然蹙眉,雖然知道父親沒有那么喜歡她,卻也沒有想過,父親是厭惡她的。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沉了沉,還是有些難過了。

  徐安然撇開目光,不愿再去看父親,同時她也開口道:“我沒有推大姐姐入荷花池,是大姐姐想拽我下去,我用力掙脫才使得她不小心跌下去的。”

  徐云登沒好氣道:“那還不是你推的?”

  “你現在去東苑給你大姐姐道歉,再去祠堂里跪上一個時辰,少一刻都不行。”

  沈氏捏了捏拳,已然怒了。

  徐煥也忍不住道:“爹爹究竟有沒有聽然然說的話,是大姐姐先動手想拽她下去,她用力掙脫是為自保,大姐姐不小心跌下去是活該,怎么還要然然去道歉?”

  徐云登瞪了一眼兒子,看著他們三人一個陣營的,到顯得他里外不是人。

  “那你到是說說,她大姐好端端的,怎么會拽她下水?”

  徐煥一時說不出來,沈氏也怔了怔。

  氣氛沉寂間,徐安然道:“因為前日女兒去東苑玩,是大姐姐推我入鏡湖的。”

  “什么?”

  沈氏和徐煥同時驚呼。

  徐云登也有幾分詫異,一時間看向徐安然。

  徐安然抬首,紅著眼睛說道:“今日我從祖母屋里出來,正準備回自己的院落。誰料大姐姐在荷花池的藕香榭里等我,她以為我去跟祖母告密了,想來求證。我說沒有,大姐姐當即威脅我,讓我不許說出去,否則的話,她就推我入湖中淹死。”

  “女兒當時傷心極了,轉身便要離開。大姐姐以為我要去告狀,用力將我拽回去,倘若我沒有防備之心,此時落入湖中的就是女兒了。”

  “爹爹若不信,女兒便跟爹爹去東苑找大姐姐對峙,倘若不是大姐姐先動手,女兒愿聽憑爹爹處置,就算爹爹要趕我出府,女兒也認了。”

  徐煥高呼:“憑什么?又不是妹妹的錯。”

  徐云登瞪了兒子一眼,沒有說話。

  沈氏把徐安然扶起來,摟入懷中道:“你爹若是是非不分,還要幫著外人欺負你,不用他趕,娘這就帶著你走。”

  徐云登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會子已經后悔了。聽了沈氏的話,便反駁道:“我何時說過要趕然然出府?”

  “這件事是她大姐不對,可此時我們若鬧上東苑,家宅不寧,反倒圖惹笑話。”

  “這件事我會去找大哥說清楚,安霏已經受了教訓,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著,已是不打算再追究了。

  沈氏不依,還要再鬧。

  徐安然拉住她的手,怯怯道:“娘,大姐說我是外頭女人生的賤丫頭,不是國公府的正經小姐,我若跟她作對,國公府不會有人幫著我的。

  “娘,我害怕,咱們聽爹的,不要鬧了。”

  沈氏心都痛了,她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嬌嬌,怎么就不是正經的國公府小姐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譏諷道:“今日趙氏來我就覺得蹊蹺,然然身世連煥兒都不知,大姑娘住在東苑,今日又不曾去過明安堂,她怎么知道的?”

  “你可知今日為何是大伯找你?那是因為孩子們的伯娘在娘跟前露了怯,怕趙氏的事情牽扯到她,所以不敢再去明安堂。”

  “可憐你一個堂堂國公府的二老爺,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真是荒唐。”

  徐云登不理家事,向來仰仗沈氏這個賢內助。而且沈氏出自名門,上敬父母,下管后宅,說話從來都是有理有據,她既然如此說,那趙氏上門一事,便是他那個嫂嫂整出來的幺蛾子。

  聯想到女兒被欺負也不敢吭聲,大侄女欺負人不成反告黑狀,這真是無恥至極。

  徐云登黑了臉,當即甩袖就走,臨走前擲地有聲道:“你們都在西苑給我等著。”

  看他那樣子,勢必要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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