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陳曦的不安,云知杭問道:“怎么了?”
陳曦搖頭,“杭哥,我沒事。”
說完,她禮貌道:“程小姐,你好。”
程錦茵輕握她的手,溫婉一笑,“我還說知杭把女朋友藏得緊,鬧半天你就是知杭的女朋友,那天你給知雅補課,我們見過面。”
陳曦點頭,“那天我是以知雅家教老師的身份去的,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見諒。”
“知杭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他女朋友,就是我朋友。”程錦茵態度友善,“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說什么見不見諒的話呢?你這就生分了。”
云知杭拉著陳曦的手,笑著說:“我家這位膽子小,認生。”
程錦茵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是嗎,原來陳曦還是個內向的小姑娘。”
確實內向。
而且容易害羞。
稍微說幾句曖昧的話,就臉紅。
在床上更甚。
偏偏那副嬌羞模樣,云知杭最愛。
他攬著陳曦的腰,“內向,但挺賢惠,燒得一手好菜。”
晃了晃陳曦,云知杭轉頭問:“是不是?”
陳曦臉紅,“還好。”
兩人無意識的打情罵俏。
程錦茵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攥得發白。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問道:“過幾天是云伯母的生日,知杭,你要帶陳曦一起來嗎?”
云知杭還沒打算把陳曦介紹給家人,便說:“她學業忙,整天見不到人影,就不帶她過去了。”
陳曦唇色微白,垂眸安靜切著牛排。
程錦茵心里微松,生出幾分對陳曦的鄙夷,但并沒有表現在明面上,只是一臉惋惜道:“聽說這次伯母要大辦,陳曦不能去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我媽又不是只有今年才過生日。”云知杭見陳曦切牛排的動作有些笨拙,邊說著,邊把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切好,然后遞到陳曦面前。
陳曦勉強笑了笑,心里卻止不住地失落。
她想接觸云知杭的家人,想讓自己女朋友的身份,擺在明面上,但杭哥貌似并沒有這個打算。
全程,陳曦一直安靜地垂眸吃飯。
聽著程錦茵,和云知杭一直聊著小時候的趣事。
她越來越像個局外人。
令她難過。
陳曦默默放下叉子。
云知杭轉頭問:“怎么不吃了?”
陳曦低聲道:“我有些頭疼,想回去了,你和程小姐先吃吧。”
“既然身體不舒服,讓知杭送你回去。”程錦茵開口笑道,“咱們改天再約也行。”
云知杭摸了摸她的額頭,“燒不燒?”
“不燒,可能是昨天看書太晚,所以才頭痛。”
“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云知杭牽著陳曦的手,和程錦茵打招呼后,便離開。
陳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云知杭帶她坐上車,“在想什么呢?”
“沒有,我只是想睡會兒。”
“睡吧。”云知杭摸了摸她的臉,“到了我叫你。”
陳曦嗯了聲,堪堪閉上眼,遮住眸中的淚光。
不遠處的程錦茵,眼神陰鷙地瞧著這一幕,隨后,她打了個電話出去,“幫我查一個人,叫陳曦,在c大讀大一...”
*
和程錦茵見過面后,陳曦深知自己和云知杭,在身份上就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她只能拼命將自己精力放在學習上,和云知杭相處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還好,云知杭最近在忙他母親的生辰宴,還要處理公司的事情,也抽不出空陪她。
兩人便各忙各的。
只有在晚上,云知杭會偶爾打來視頻電話,和陳曦聊一會兒。
陳曦總是心里很酸澀,和云知杭的話題,也越來越少。
云知杭再遲鈍,也發覺到陳曦的不對勁。
他問她怎么了。
陳曦正抱著膝蓋,坐在宿舍的床上,“杭哥,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到底算什么?”
“你又在亂想什么?”云知杭很頭疼。
陳曦鼻尖驀然發酸,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亂想。
但又控制不住,就比如他從來不肯把她介紹給他家人,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心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懨懨道:“杭哥,可能是我最近煩心事太多,你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連著幾天忙得腳不沾地,云知杭有些疲于應付,他嘆氣道:“等我忙完這陣,我們再聊聊,你別自己鉆牛角尖,聽話。”
陳曦說:“知道了,杭哥。”
“這幾天我忙,可能要忽視你一陣,你自己乖乖地,聽到沒有?”
“嗯。”
云知杭知道她情緒不佳,但又沒精力哄,便道:“安心學習,過幾天找你,我掛了。”
“杭哥再見。”
中斷通話后,陳曦無力地躺在床上。
人一旦閑下來,就愛胡思亂想。
她晃了晃頭,起身又去了圖書館。
轉眼間,便到了云媽媽生辰那天。
按照本地的習俗,若要大辦,非得到晚上,才能遍請賓客來家里。
云家提前一天,將一樓前廳收拾出來,然后布置好。
晚上六點時,云家別墅外,已經人滿為患。
云知杭跟著父母,在前廳招待客人,云知雅在后面躲懶。
程錦茵也同父母一起前來。
云媽媽對程錦茵的喜愛,溢于言表,“錦茵也來了。”
“伯母今天生日,我豈有不來的道理。”程錦茵雙手奉上自己的禮物。
從包裝盒子上看,云媽媽就看出來,是一款限量珠寶,她一直想要,但因為工作性質,一直沒敢買。
她挺感動,拉著程錦茵的手說:“你這孩子有心了,快進來。”
話落,云媽媽又對云知杭道:“知杭,幫我招待錦茵。”
明顯想要撮合他們。
云知杭變相婉拒,“等會兒我還有朋友要過來,讓知雅陪錦茵吧。”
他淡漠地離開。
云媽媽有些尷尬道:“這孩子,真沒規矩。”
程錦茵揚起一抹意味深明的笑。
她安慰道:“知杭在生意上的伙伴很多,況且我這次來,是來給伯母您過生辰的,于情于理,我都應該陪您才是。”
“你這孩子,屬你嘴甜懂事。”
云媽媽心里那點兒淡淡的尷尬驟然消散,心里對程錦茵的好感倍增。
她拉著程錦茵四處招待客人。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云媽媽這是打算把程錦茵往云家兒媳婦的方向培養。
生辰宴在一片熱鬧和有序中正常進行。
臨近尾聲,程錦茵抬手看了看腕表,勾唇笑了笑。
賓客開始退場,這時,外面卻傳來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你們攔我干什么,我找云知杭,他把我女兒糟蹋了,我得要個說法,放開我...”
正和賓客寒暄的云媽媽,聽到這嘈雜的動靜,不由得蹙眉。
她叫了保鏢,讓保鏢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保鏢一分鐘就折返,“外面一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揚言說大少爺把她女兒糟蹋了,非要見大少爺。”
云知杭早就聽到動靜,心里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他邁步往外走。
人是愛看熱鬧的生物,外面動靜這樣大。
客人們全都不著急走了,三兩成群,跟著云知杭去了外面。
一個穿著寒酸的中年婦人,正坐在門口外面的馬路上,打滾撒潑。
保鏢們去抬人,她又撕又咬。
中年婦人身體過于單薄,那些保鏢們不敢用力,一時竟奈何不了她。
“好哇,把我女兒糟蹋了,我來你們這里討要個說法,你們就要把我趕出去。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看你們云家是缺德事做多了。”
中年婦人歇斯底里。
氣的云媽媽險些暈過去。
云知杭及時扶住她。
云媽媽緩過勁兒來,指著中年婦人問:“知杭,這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敢玩弄人家姑娘感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云知杭知道,眼前的人是陳曦的母。
陳母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在這個時候鬧,明顯不對勁。
他沒跟云媽媽解釋,而是先叫人把賓客們都送走,隨后給陳晨打了個電話。
剛好是周末,陳晨在兼職,接到云知杭電話的時候,他還挺不耐煩,“誰啊?”
“云知杭。”
陳晨詫異,“你怎么知道我電話號碼?”
云知杭不想說太多廢話,“你媽來我家門口鬧,你過來把人接走,別告訴你姐...”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陳晨就把電話掛斷了,壓根不聽他講完。
云知杭再打電話過去,陳晨就不接了。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陳母還在鬧,整個人灰頭土臉,很是狼狽滑稽。
云媽媽看著心梗,追問:“知杭,到底怎么回事,你別跟我在這里打啞謎。”
“我沒玩弄人家姑娘感情,等會兒我再跟您解釋。”云知杭頭疼不已。
云媽媽也知道,自家兒子就算是愛玩,也有分寸。
便靜靜坐在一旁,等云知杭將事情解決妥當。
云知杭讓人把陳母扶起來,安頓到長椅上坐著。
陳母氣焰很囂張,“你就是云知杭吧,我家女兒還是黃花大閨女,不明不白地跟了你,你今天必須給我個滿意的答復,否則我今天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您想怎么解決?”云知杭冷靜道。
“要么娶我家女兒,要么給錢。”
重點,大概是在錢上面。
云知杭問:“您要多少錢?”
陳母想了想,豎起五根手指,底氣不太足道:“就...就五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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