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有一個問題，我若再次出嫁，可否帶著這個孩子？”白蓁蓁問。
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永遠跟這個孩子在一起。
還是……
賢帝根本就是只想著隨便找一個女子，代替他的其他女兒去和親。
賢帝笑了笑：“當然，這是你的孩子。所以朕絕不會那么早讓你和親，你大可放心。”
“所以，陛下這是在跟我商量？”白蓁蓁又問。
賢帝一怔，商量？
他在跟一個女子商量事情？難道不是應該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他點了點頭：“自然，你若是不愿意，便出宮吧。”
白蓁蓁放不下這個孩子：“陛下給了我一個身份，又給了我一個孩子，我心中很感激，若是有機會效忠陛下，民女絕不后退。”
賢帝霎那間覺得可笑，一個女子，說要效忠他？
一個女子能做什么？
又不能入朝為官，也不能征戰沙場。
他擺擺手，隨意道：“那倒是不必了。”
他從桌上抽出一封奏章來，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朝白蓁蓁道：“大景怕是又要換新帝了，朕的意思，你的和親之事，不妨就定在大景……”
白蓁蓁臉色微變。
她看一眼賢帝的表情，覺得他并不像是在說笑。
難不成，她千辛萬苦逃離那個地方，居然又要回去不成？
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賢帝這根本就是舍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拿她來充數吧？
“去大景，嫁給他們的新帝么？”白蓁蓁心中無端忐忑起來。
“大景京城扔在爭權，不過按照朕的推算，攝政王沈宴，要不了多久就要稱帝。沈宴年輕有為，府中雖然有一正一側兩個妃子，但他的正妃幾月前死于大火，側妃又另有身份……”
“跟你說這些你可能聽不懂。”賢帝說了一半，看向白蓁蓁。
白蓁蓁面不改色的點頭：“確實聽不懂，我從未去過大景京城。”
賢帝不置可否，卻也不追究：“如今他后宮空缺，正好我們大楚該派一位公主過去，與他和親。”
白蓁蓁無語了。
她難道繞不開沈宴了嗎？
就算以前喜歡，她現在失憶了，不喜歡了不行嗎？
而且，他已經害死了自己一個孩子，難道還要給他機會，害死自己現在的孩子？
她光是想想，就覺得不能接受。
“陛下……”
“朕還沒有說完。”賢帝將奏章放回書桌，“朕的其他女兒，要么已經嫁人，要么已有婚約，要么年齡尚小，唯有長寧，雖然帶著孩子，但是年齡卻十分合適。”
“況且，與其讓你去那種生活困苦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如你還是回到大景去，起碼大景國力強盛。”
“最重要的一點，這位攝政王因為念著自己的王妃，所以并不同意這門親事。這是要是商議，能商議個好幾年。等徹底定下來的時候，孩子說不定都已經長大了。”
“一來二去，說不定這婚就成不了，到時候你帶著孩子，再說終身不嫁，也很合適。”
賢帝跟她分析完利弊，這是對現在的她來說，最好的事情了。
只要她有婚約，就不會有人把婚嫁的主意打到她身上，她也不用見那么多的人。
別人也就不會發現，“長寧公主”已經換了人。
白蓁蓁覺得這話有道理，只希望沈宴能多懷念自己幾年，最好一直不娶妻，讓她這個公主能拖延一段時間。
“這孩子如今已經回來了，雖然已經快兩個月，但到底是朕的外孫，朕該給他辦個盛大的宴會，到時候，你戴著面紗和孩子一起出現，好讓草原部落的人都知道，他們沒能得逞。”
白蓁蓁點頭。
這幾天，她開始重新換裝，大楚的裝扮與大景民風差不多，只是更為鮮艷，看起來民風也更加活潑。
這個孩子，按照長寧公主孩子的出生日期，但白蓁蓁卻想著，可以給他過兩次生日。
其中一次，就按照自己的孩子來吧。
反正也差不了幾天。
宴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雖說是讓白蓁蓁戴著面紗出現，但她也只是走個過場。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身子不太好，也不太適合見人。
她抱著孩子在宴會里亮了個相，就繼續回去哄孩子去了。
而宴會上，賢帝也宣布了長寧公主之后再次去大景和親的消息。
殿內眾人雖然震驚，卻也沒說什么。
反正已經和親過一次，再來一次也沒什么。
只有一個男子，神色有些緊張，他打聽了長寧公主所在的地方，悄悄去找她。
白蓁蓁哄孩子哄的高興，忽然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四公主，你不能去和親！”
白蓁蓁連忙戴上面紗，遮住自己的容顏。
她仰頭去找殿內的婢女，卻發現她們好像都很忙，不知是不是故意被人支走的。
男子已經進了門，白蓁蓁在屏風內輕聲：“止步。”
隔著屏風，男子坐了下來。
聲音仍是焦急：“四公主，你跟我走吧，你已經和親過一次了，和親的苦你話沒受夠嗎？”
他身材修長，影子投在屏風之上，讓屏風上的畫都帶了點英俊瀟灑的感覺。
白蓁蓁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畫面。
似乎她從前也這樣，隔著屏風見過另外一個人。
她和那個人商量著，要給自己的夫君納妾，選一個黃道吉日。
“長寧公主！”那男子見她不說話，又忍不住喊了一句。
白蓁蓁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淡淡道：“不去和親，又能去哪呢？”
那男子氣血上頭，聽出白蓁蓁跟謝長寧的聲音不一樣，有些疑惑：“公主，你如今……連聲音都變了嗎？”
白蓁蓁正疑惑怎么回答，男子卻已經找到了答案：“你在草原部落，過得不好是不是？”
他的聲音里帶了哭腔。
“他們欺負你了是不是？你連身形都消瘦了，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陛下不是最寵愛你嗎？他明知道你變成了這樣，怎么還能容忍，讓你再去嫁到景朝和親？”
“四公主，你不要去了，你嫁給我吧，我帶你走，我不介意你的孩子，我們一起離開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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