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新帝沈瑾就站在御書房門口,似乎是被他的哭訴給干擾,決定親自出來看看。

  沈宴表情冷漠:“下雨?”

  官員渾身忍不住顫了一下,咬牙道:“山路難行,湘王殿下沒有當過后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正常的,這絕不是臣的錯!”

  “陛下明鑒,求陛下明鑒!”官員跪在沈瑾面前,使勁磕頭。

  白蓁蓁站在不遠處,看戲一樣看著這邊。

  她身上有塊白玉齋的牌子,這牌子如今效用很大,連宮城都可以隨意進來。

  這個沈瑾,聽說是個游手好閑的殿下,但金吾衛的蠱毒,和前朝淑貴妃的死,都是他策劃的,不一定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沒用。

  晚晚也往那邊看:“王妃,這種場面,您還身懷有孕,要不就別去了……”

  白蓁蓁低聲:“無妨,我聽一聽,要是跟我爹沒有關系,我就回去。”

  說完,她又一次看了過去。

  “這一次下雨,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山體塌方?未按約定時間到達,就是瀆職,還敢給自己找借口。”沈宴聲音很冷,將這個人的行為很快定了性。

  “我、朕覺得,湘王說的對。”沈瑾咳嗽一聲,看向沈宴,“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要不,我看就罷官算了,沒必要殺人吧。”

  官員松了一口氣。

  “嗖——”

  那口氣還沒松完,一把匕首已經插到他喉嚨里,當場斃命。

  “啊——”周圍幾個一直沒吭聲的官員猛地尖叫起來。

  “你、你不過是個占星師,怎么敢在陛下面前如此行事?陛下都說罷官,你居然動手!”一個官員瘋狂叫起來。

  他們是害怕沈宴,他現在的樣子,跟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占星師簡直判若兩人。

  可他們再不說話,說不定自己也要死了。

  “嗖——”

  又是一劍,洞穿了那人的心臟。

  沈宴身邊的侍衛瑟瑟發抖,他手上只剩下劍鞘了。

  “軍令如山,諸位要是忘了,本王不介意替各位想起來。”

  沈宴的話說的很平和,可他剛當著陛下的面殺了兩個人,誰也不會覺得他就是個平和的人。

  沈瑾看著,一句話沒說。

  “陛下!”剩下幾人只能求沈瑾,這個湘王,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沈瑾還是沒有說話。

  但是沈宴替他說了:“奸佞當道,國將不國,陛下心軟,亦從未涉過政事。陛下既然將攝政王之位給了本王,自然是信任本王,本王不會辜負這樣的信任。”

  沈宴臉色冰冷的看著其他幾個官員。

  沈瑾點頭:“攝政王說得對。”

  他其實根本不想當這個皇帝,他自己也清楚的很,他是有點謀略,但遠遠不夠當皇帝。

  沈宴這個身份,他恨不得直接將皇位給他。

  可惜沈宴不要,他千方百計,才讓他接下攝政王的位置。

  于國于民,他都不會跟沈宴鬧翻。

  何況沈宴還替他養著蕭婉兒肚子里的孩子。

  白蓁蓁在遠處聽著,沈宴原來已經是攝政王了。

  沈瑾早就成年,要這么一個攝政王在身邊,能是為了什么?

  “至于本王是什么人,白余墨誣告忠臣,但在戰場上卻從未懈怠,保了大景一方百姓平安,你們可見本王因私怨動過他一分一毫?”

  沈宴抬抬手,這句話算是他最后的解釋:“拉去菜市口,殺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十幾個人頭落地。

  白蓁蓁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又不想聞什么血腥氣:“走吧,回去。”

  沈宴輕輕看向白蓁蓁離開的方向,一眼不發。

  湘王府,白蓁蓁吩咐人煮了安胎藥。

  或許母愛真的是天性,這孩子在她肚子里,她只感受了他一天不到,就已經有些舍不得這個孩子了。

  晚晚等她喝完藥,才道:“王妃肩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讓奴婢給你上藥吧。”

  白蓁蓁動了動胳膊,酸痛,但不是不能忍受。

  “不必了。”白蓁蓁道。

  “既然有傷,為什么不治?”沈宴走進來。

  晚晚行禮告退。

  白蓁蓁抬眼,沈宴已經坐到了她身邊,手撫上她的發絲。

  白蓁蓁反感的躲開。

  沈宴低頭冷笑:“你不是本王的王妃么?聽說你以前,很喜歡本王。”

  白蓁蓁呵呵:“我聽說你以前也很喜歡我。”

  互相聽說,但是沒見過。

  “那種血腥的場面都沒有嚇到你,本王倒是對你越發刮目相看了。”沈宴道。

  白蓁蓁道:“彼此彼此。”

  總算沈宴不是什么繡花枕頭,她對他倒也沒那么討厭。

  沈宴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本王替你上藥。”

  白蓁蓁要拒絕,被他拉到了懷里。

  白蓁蓁還要起身,被他按住。

  沈宴低頭看她,眼中帶著一些疑惑:“怎么,你不是有了本王的孩子?還在意這些?”

  不過是碰了碰她,反應這么大做什么。

  他的手放在白蓁蓁頸上,順著刮下來,手指碰到她的衣領。

  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顆紅色的朱砂痣,就在衣領之下,鎖骨的位置。

  沈宴去扯她的衣領,被猛地抓住了手。

  白蓁蓁心中沒有反感,她同樣覺得疑惑。

  “實不相瞞,從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你還是離我遠一些比較好。”

  沈宴的目光看透她的眼眸,他聽說了,白蓁蓁也不記得了。

  “無妨,總歸還是夫妻,唐突一些也沒什么。”沈宴腦海中總有羽毛般的片段閃回,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記憶到底是什么。

  手上毫不猶豫的拉開,那顆刺目的朱砂痣果然在鎖骨。

  白蓁蓁推開他,猛地站起身,臉上的神色不太好看。

  沈宴卻難免神情激蕩。

  他真的碰過她,否則,怎么會有這么深刻的記憶?

  “王爺!”外面傳來婢女的聲音。

  是蕭婉兒身邊的人,叫冰兒。

  白蓁蓁盯著沈宴,謹防他有什么動作。

  就剛才那一下,要是以前的她,非得砍了他的手不可。

  可是現在,她很懷疑,一定是原主的記憶在作祟,讓她下不了手。

  冰兒站在門口,哭著喊:“王爺去看看吧,側妃她今日被王妃打了,回來就肚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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