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看著沈霜柔笑，腦子里卻越想越多。
要是沈宴明知道她有了孩子，卻又嫌棄她侍奉過承明帝，還是不要她怎么辦？
畢竟，沒有男子會要一個不清白的女人。
或者，要是沈宴根本不承認這個孩子怎么辦？雖然她知道那種藥不會讓人徹底失去神智，沈宴一定知道是她，但她還是害怕。
她知道白蓁蓁已經有孕了，那么她的孩子又算什么？
她是不是該去試探一下，他到底會不會承認？
“你說的是，沒有什么日子比現在更好。”清妃深吸一口氣。
她決定了，沈霜柔說得對，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刻。
她會有一個沈宴的孩子，她會憑借這個孩子登上太后之位，到時候，就算沈宴不愿意承認，她也可以強迫他。
清妃有了下一個目標，心里的那些慌亂也就沒有了，她現在要去想辦法試探一下沈宴，看他愿不愿意接受這個孩子。
——當然，她得等這個孩子有了脈象再說。
白蓁蓁從睡夢中驚醒，一雙眼睛睜地老大，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從床上起身，點燃燈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夜恰好又是晚晚守夜，她見到燈火亮起來，連忙進門，詫異道：“小姐怎么了？”
白蓁蓁那杯茶捏在手里，半晌都沒有動。
她看向晚晚，道：“府里有沒有收到云襄的消息？”
晚晚搖搖頭：“沒有，小姐是在……”
想他嗎？
他前幾日開始就總是不在府上，后來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沒有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沒事，去睡吧。”白蓁蓁搖搖頭，她剛才夢到云襄站在一片火海中，周圍全是人。
他與那些人對立，手上只剩下了一把長劍，身上全都是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白蓁蓁等晚晚走了，摸著自己的心跳，她還是放心不下，這種糟糕的預感太強烈了。
她直接深夜去闖了云宅。
守門的人一看到是她，雖然知道她和公子之間的謠言，但還是猶豫要不要讓她進去。
白蓁蓁直接拿出白玉齋的牌子：“我要進門。”
守門的人眼前一亮：“四小姐請。”
毫不猶豫。
那塊牌子代表著什么，白蓁蓁多少也知道一些，最起碼，有這牌子在，在他的勢力之下，她是暢通無阻的。
云宅燈火通明，云襄的院落更是亮的有些厲害，白蓁蓁快步走過去，只看到景元。
“云襄呢？”
景元沒想到她會來，嚇了一跳，本能的就要騙她：“公子他……”
“你說實話，他在哪，什么時候回來？”白蓁蓁打斷他的話。
景元沉默一瞬，臉色變得灰白。
白蓁蓁心口一沉：“他回不來了是不是？他還活著嗎？”
她就不該不問！
說好的要相互信任，他要做那么危險的事，居然還要瞞著她。
“公子他……下落不明。”景元低低道。
白蓁蓁睜大了眼睛：“他在哪？”
景元見瞞不過她，又想著公子那么信任她，告訴她也無妨：“在西山，公子前幾日就去了。”
“他怎么會去西山？”白蓁蓁記得，沈離不是去西山剿匪了嗎？
還有，就算他去了，他功夫那么好，怎么會出事？
“靖王去西山剿匪，那里有些人，是白玉齋的。”景元道，“昨日那邊傳來消息，靖王已經到了西山，前后夾擊，公子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白蓁蓁的心簡直在滴血：“他早就要去西山了是不是？他知道沈離要去剿匪，他就親自去了是不是？”
她裝懷孕躲過了去西山的差事，云襄是知道的，他卻沒有告訴她！
如果她當時也去了，一定可以幫到他，但他沒有告訴她！
“他怎么可以這樣？”白蓁蓁緊握著拳頭，整個人有種破碎感。
她在京城樂樂呵呵的給人治病，根本不知道云襄在外面出生入死，她那么信任他，以為他不說就是不重要，可是現在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做可信賴的人！
“我要去西山。”白蓁蓁扭頭就走。
正常行軍的速度需要半個月，但如果快馬加急，兩天一夜也就到了。
景元著急：“四小姐身懷有孕，怎能去冒險？”
白蓁蓁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
看來景元還不知道她沒有懷孕，更加覺得就算她懷孕了，這孩子也不可能是云襄的。
他可真是……
他到底能信任誰？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說？
一天一夜，白蓁蓁連吃飯的時間都省了，馬都跑死了兩匹，日夜不停的到了西山。
云襄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沈離的兵馬卻十分好認。
白蓁蓁騎馬接近兵營，很快被人攔住。
白蓁蓁下馬，昂首道：“告訴靖王，白家四小姐來了。”
如果云襄真的被困在了沈離的人馬中，那她現在找到沈離，也就等于找到了他。
那人一聽是白蓁蓁，趕緊就去傳信，不一會兒，沈離就出來了。
“你說的沒錯？是白蓁蓁？她怎么會來？”沈離心中無限翻騰，簡直難以置信。
她不是有孕了嗎？還肯來找他，難道是改變主意了？
“蓁蓁！”沈離看到白蓁蓁的那一刻，立刻驚叫出聲，快跑兩步到她面前，驚喜道，“你怎么會來？你是不是……”
他眼中難掩驚喜，低聲道：“是不是舍不得我？你后悔了是不是？”
白蓁蓁道：“你在攻打哪里？”
沈離有些迷惑，不知道她問這些干什么：“你說什么？”
“你在打哪里？打下了嗎？”白蓁蓁問道。
沈離以為她擔心自己，道：“這邊有個黑風寨，昨日我派人圍攻了一陣，沒能攻下，但是你別擔心，今天肯定沒有問題。”
黑風寨出了叛徒，將寨子里路線都提供給了他。
白蓁蓁聽完，慢慢松了一口氣，又問道：“寨子怎么走？”
沈離疑惑：“你要上山？”
白蓁蓁道：“怎么走？”
沈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就是要上山！
“你不許去，山上全是山匪，你過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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