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離走了，白蓁蓁倒頭睡回床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心思再想別的了，她現在只想睡覺。
云襄半點沒忌諱的躺在她身邊，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躺著。
月光透著窗戶照進來，一朵云過去，遮了月亮又重新放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云江輕輕攬過她的身子：“睡著了嗎？”
白蓁蓁臉色紅起來，猶豫了一會兒，道：“沒有。”
他在她身邊，她怎么睡得著。
尤其是，那個藥效好像是解了，又好像是沒解。
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再來？”他輕輕說一句。
白蓁蓁渾身一顫，他的手已經輕輕的落在她臉上，落在她唇邊，輕輕劃過。
那個“別”字就被堵住，沒說出來。
熟悉的感覺，她下意識咬過他的手，幾乎是想也沒想。
“看來你是同意了。”云襄壓低聲音，輕輕去吻白蓁蓁的耳垂。
白蓁蓁渾身發軟，還沒成親呢，真是有點……不顧廉恥。
她就這么想了一下，嘴唇忽然被咬住，傳來刺痛與誘惑感。
白蓁蓁整個人都被點燃，毫不猶豫回應他，順便又把稱呼確定了一下：“沈宴哥哥，一切都會解決的對不對？”
他和胡夢甜的婚約會解決，他和承明帝的仇恨會解決，什么都會解決，等待他們的是光明的未來。
“當然。”
月色如水，透過窗子灑下來，照著一雙糾纏的影子。
后半夜的時候，云襄穿好衣服，在庭院內，等著景元過來。
“公子，”景元上前，語調慎重，“大月國那邊的國書應該到了，我們是否……”
“準備了這么久，也是時候了。”云襄緩緩道，“加上京城十六衛，還有禁軍，已經足夠控制京城。”
“上次胡夢甜鬧那么一出，正好把大月國在皇城的奸細，都換成了我們的人。”景元道。
“承明帝做過的惡，該還了。”云襄淡淡吐出這句話。
景元立刻低頭，壓抑這內心的激動：“是！”
等了這么久，不就是在等今天嗎？
白蓁蓁第二天從云宅醒過來，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準備回府。
她一夜未歸，晚晚該擔心了。
而于此同時，宮城之內，有大臣主動提議讓沈離去剿匪。
上次剿匪成果甚佳，除了京郊，臨邊的山上也有山匪橫行。
既然要軍功，要名聲，又不能總是離開京城，那剿匪是最合適的了。
承明帝就是這樣想的，他想讓沈離去剿匪，卻又擔心沈離的身體。
他受傷可不輕啊。
擔心來擔心去，他決定親自問問沈離的意見。
要是他愿意拼一拼，那這個皇位，他還有點奔頭，要是他自己都放棄了，那也怪不得別人。
趙懷有些感慨：“靖王到底是陛下親手養大的皇子。”
“是啊。”承明帝淡淡的嘆聲氣，沈琢也很好，但他總覺得，跟沈琢有些疏遠。
雖然先皇后的事情已經說清楚，淑貴妃也已經死了。
但畢竟不是自己養大的孩子，這么多年的生疏，不是一天兩天能補回來的。
或許，他自己也覺得，他在內心是更偏向沈離的。
沈離很快就到了御書房，承明帝上下打量著他，見他似乎已經沒有大礙，便問：“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離道：“好多了。”
承明帝點頭：“朕準備讓你去西山剿匪，如果一切順利，兩個月你就能回來。”
沈離一怔：“父皇，兒臣……”
他不想去。
當然不是不想要軍功，也不是怕身體撐不住，而是想到他要離開京城兩個月，白蓁蓁怎么辦？
她已經跟云襄走得很近了，再過兩個月，他還有什么機會？
“怎么，你怕死？”承明帝幽幽的看著他，要是他不想去，他也絕不勉強。
沈離搖頭：“不是。”
他迅速在腦海中轉著辦法，忽然道：“父皇，兒臣愿意去西山剿匪，只是兒臣身體欠佳，需要一個大夫隨行。”
承明帝幽幽的看著他：“白蓁蓁？”
這個兒子，什么時候都想著兒女私情，他眼里究竟有沒有天下和社稷？
沈離有些尷尬，卻點頭：“是。”
“父皇，蓁蓁的醫術你知道，兒臣確實身子沒有好全，要想剿匪，必須有大夫跟著，她又一直在治兒臣的傷，讓她去，再合適不過了。”
承明帝冷嗤一聲：“你敢說你沒有私心？”
沈離搖頭：“兒臣一切都是為了剿匪順利。”
承明帝又看了他一會兒，道：“離兒，你要知道，要是能坐上這個九五之尊的位置，一切都是你的。”
他當年，不就是這么得到先皇后的嗎？
沈離心頭一震，這算是什么，暗示嗎？承明帝有意讓他當太子？
“父皇放心，兒臣知道輕重！”沈離立刻應一聲。
承明帝這才點點頭，朝趙懷道：“傳白蓁蓁過來。”
既然沈離說了，他就相信沈離一次。
兒女私情與九五之尊，并非不可兼得，只要沈離心志堅定，同樣可以以后再擁有白蓁蓁。
白蓁蓁收到傳召的時候，只覺得頭疼。
她就知道，只要她一日在京城，這些麻煩事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來。
沈離一天一個主意，她就算見招拆招，也會累的。
她到了御書房，看到承明帝和沈離都在，毫不猶豫先發制人：“陛下，臣女有一事欺瞞陛下已久，今日不可不說。”
她壓根就不想聽承明帝叫她過來是什么事，先推了再說。
承明帝納悶：“你說。”
沈離心中一跳，她難道要把跟云襄的關系公布嗎？父皇那么寵愛云襄，要是她說了，父皇給他們賜婚怎么辦？
沈離立即跳出來，大聲道：“蓁蓁，本王要去西山剿匪，父皇剛剛下了旨意，讓你跟著本王，負責本王的生命安全。”
他是在告訴白蓁蓁，圣旨已下，她沒有反抗的余地。
承明帝看一眼沈離，再看看白蓁蓁，忽然就覺得，他們站一起，好像也挺相配的。
一個郎才，一個女貌。
“嗯，朕是下了旨意，一個時辰后出發，蓁蓁啊，你回去準備一下，跟靖王一起走吧。”
白蓁蓁挑眉看著靖王，呵，這是要找機會跟她單獨相處嗎？
“陛下恕罪，臣女不能接旨，不能遠行。”白蓁蓁揚聲道，“因為，臣女已經身懷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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