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天威不容侵犯!”
“誰侮辱圣上,那就是在侮辱臣等!”
“張角必須死!”
看到一眾臣子都是憤慨的請求開戰,而士大夫一黨也保持著沉默,劉宏欣慰的笑了笑。
媽了個巴子,這張角的文章就逮著他一個人來罵。
兇猛的言論把屬于皇帝的神秘面紗給扒下來。
要知道,劉氏皇帝為了這層面紗努力了六十多年,自漢高祖劉邦確立大漢禮儀開始,直至漢武帝君權神授,才算是正式將皇帝與天神劃上等號。
他當初之所以不愿意承認自己有錯,正是如此。
因為只有人才會犯錯,而天神是不會有錯的。
一旦承認自己有錯,那就代表自己是人,而不是“神”。
如今,這努力統統化為飛灰。
言語的殺傷力,絲毫不亞于當年陳勝吳廣起義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劉宏大手一揮,笑著問道,
“那么,諸位卿家,有哪位愿意帶兵為朕取下這群亂臣賊子?”
“朕,絕不吝于賞賜!”
劉宏說完,瞇著眼睛的靠在龍椅上,心中想著,剛剛那么多人為自己說話,主動請纓的人肯定不少,待會該選誰呢?
楊賜想要起身說話,卻是被身邊的楊秉拉住,又退回隊列。
過了一會,劉宏見耳邊沒有絲毫動靜,始終沒有傳來臣子請戰聲。
疑惑睜開眼睛一看,眾臣安靜的跟一群鵪鶉似的,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話他們沒有聽到,劉宏再次重復一遍,“朕問,哪位卿家愿意出戰?朕有重賞!”
眾臣依舊跟個稻草人一樣,不發一言。
這下劉宏看明白了,這群家伙就是口號喊得猛,一碰上事,跑得比誰都快。
但是沒辦法,自己的皇位還得靠他們撐著。
無奈之下,只能換一個問法。
“諸位可有推薦的大將?”
此話一出,諸臣這才動了起來。
算計自己不成,算計別人他們可在行,要是自己舉薦的大將勝了張角,那自己就有一個舉薦之功,要是敗了,以張角的輝煌戰績,劉宏也不會說什么,頂多甩過來幾個白眼罷了。
“臣舉薦鮑忠,其為漢濟北相鮑信之弟,頗有勇名。”
“臣偶聞零陵上將邢道榮有萬夫不當之勇,或可一試!”
“臣袁隗有一家將,其名俞涉,武藝不俗。”
“臣御史中丞韓馥手下有一上將潘鳳,手持開山大斧,可斬張角大將!”
......
聽著報上來的一個個將名,劉宏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哈哈哈,天下將才,盡入朕手。”
“既然已有將才,不知誰可掛帥?”
張讓眼珠子轉了轉,站了出來,“圣上,奴婢有一人選。”
劉宏微微挺起身子,問道,“哦?說說看。”
他說道,“此人為太尉段颎,奴婢聽聞太尉大人已經安撫好了羌亂,現如今已離洛陽不遠。”
張讓一邊說著,一邊眼睛亮起異樣光芒。
張角和段颎這兩個人和他都是敵對關系,前者已經得罪的死死的,沒有和解的可能,而后者是閹黨的反骨仔,必須讓他得到教訓。
自己引得兩個相殺,無論誰敗了,便宜的都是自己。
劉宏滿意的點點頭,現在兵、將、帥都有了,看樣子還頗為厲害,尤其是邢道榮、潘鳳二將。
手拎大斧,身有萬夫莫當之勇,聽名字就不是凡人。
我大漢兵士如海,猛將如云,你張角拿什么跟我斗。
“不錯,張常侍眼光頗好,以太尉的資歷手段,朝中的確難尋。”
“既然如此,朕便定下來了。”
“盡起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弘農郡,河內郡,河南郡,河東郡各部大軍,以鮑忠、邢道榮、俞涉、潘鳳等為將,太尉段颎為帥,立刻領兵出戰!”
劉宏站起身來,豪氣萬丈,好像面前沒有誰能夠擋住他一般。
眾臣也很給面子的躬身行禮,“圣上圣明!”
......
“微......微臣領旨。”剛剛回到司隸的段颎面無表情,接過圣旨,只是眼中的波瀾出賣了他的內心。
帶隊的宦官正是張讓,他對著接過圣旨的段颎,笑瞇瞇說道,“太尉大人,圣上最痛恨張角這等亂臣賊子,太尉大人可要打一個大勝仗回來,到時候,雜家一定在圣上面前為太尉美言幾句。”
“不過,可千萬不要學那張角,如此無君無父之人,百年后是會受到我大漢子民唾棄的。”
“我自知矣。”段颎冷冷撇了他一眼,“如若常侍沒事的話,就請回吧。”
“既然如此,那雜家就失陪了。”張讓聞言也不惱,臉上帶著笑容就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又停了下來,轉頭盯著段颎,“哦,對了,有一件事情忘記跟太尉說了,向圣上舉薦的人,正是在下,不要忘記雜家的舉薦之恩,哈哈哈。”
說完,張讓大笑著走出營帳。
“這個沒有卵子的閹人!”段颎一拳錘在實木桌上,巨大的力氣直接使得桌面成了碎渣。
樊志張皺著眉頭,“將軍,此戰不好打啊。”
段颎苦笑一聲,“何止是不好打。”
“我與張角乃是好友,張角更是對我有救命之恩。”
“倘若我領兵去攻伐他,便是不義,但若是不接圣旨,我又是不忠。”
“自古忠義兩難全,這讓我如何是好?”
段颎捏緊拳頭,咬著牙關,煩惱不已。
樊志張半張著口,這種忠義之論,實屬難選。
思考良久,段颎吐出一口氣,眼神再次堅定。
“此戰若勝,吾必以身家性命在圣上面前保張角一命,要是圣上執意要斬殺張角......”
段颎拔出腰間寶劍,凝視著銳利的劍鋒,一字一句說道:
“吾亦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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