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專業不是學醫的,臨時轉行做醫生,全靠自己的天賦和霍聞瑾會教,才會這么快就能做實習醫生。
裴以堔見到孟青蓮多少有點不自然,微微頷首就算應了。
“他有病人在嗎?”舒梨邊走邊問。
孟青蓮搖頭,“他知道你要來,怎么還會有病人?”
裴以堔聽著很不是滋味,覺得霍聞瑾是在獻殷勤。
霍聞瑾的辦公室在南邊頂樓六樓,視野很好,落地窗能看到海景,舒梨進來就看到她二哥站在那里喝咖啡看風景。
“坐吧。”霍聞瑾抬了抬下巴。
因為上次惹得霍聞瑾生氣,舒梨今天比平時還要乖巧,雖然打電話的時候二哥并沒有提起來,但她知道沒有提起不代表會揭過,估計是因為二哥和老爸在較勁,所以沒空收拾她。
這里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診療室,拉開白色的隔簾,在這里動手術都行。
霍聞瑾示意裴以堔坐過去,他換上一雙白膠手套,孟青蓮在旁邊打下手,舒梨就坐在對面看著。
裴以堔不覺得霍聞瑾是那種公私分明的人,而是完全相反,所以他也搞不懂為什么霍聞瑾現在還是一臉平靜給他看病。
“袖子卷起來。”霍聞瑾淡漠地吩咐。
裴以堔從小到大看的醫生,那個不是要看他臉色行色的,像這樣被人命令來命令去,讓他有點不爽,特別這個人還是霍聞瑾。
他的手臂完全可以靠著凱撒的針吊著,但是舒梨想他治,他就治吧。
裴以堔把袖子挽起來后,舒梨眉宇皺緊,他看她定定看著自己的手臂,薄唇勾了勾。
他這手臂不管怎么說都值了。
“你要是不想要這手臂可以不治的。”霍聞瑾瞇了瞇眸子。
舒梨搶在裴以堔前面開口:“很嚴重嗎?”她光看就知道比上次還要難以直視,肌肉快像一團麻花一樣了,就這樣他怎么還能用這只手啊?
對于舒梨那么關心裴以堔,霍聞瑾也只是眸光沉了沉,并沒有過多的情緒,他道:“過量注射藥物,能緩解傷勢惡化,一旦惡化截肢事小,可能連命都沒有。”
舒梨百思不得其解,男人的所謂尊嚴有那么重要嗎?寧愿自己亂用藥。
“你是真的不顧自己死活。”
裴以堔察覺到舒梨在生氣,他反而笑了,帶著微不可聞的撒嬌語氣道:“我顧啊,所以聽你的話來看醫生了。”
這個時候,毫無預兆的,他的手臂靜脈就被一針扎了下去!
裴以堔也只是皺了皺眉,表情還是很平靜。
霍聞瑾絕對是在報復!
舒梨反而是眉頭皺得最緊的,她眼看著針筒里有顏色頗深的血被抽上來,忙問霍聞瑾:“是黑血嗎?”
“反正是沒有用的。”霍聞瑾還是表情平淡。
裴以堔忍著手臂里的悶痛,盡量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他手臂里的針頭應該涂抹了特殊的藥物,和他體內之前注射的東西相互排斥。
吸完一針筒的血后,霍聞瑾又開始換第二枚針筒,舒梨看著裴以堔那張逐漸發白的臉,又忍不住問:“要抽多少血?”
這一瓶一瓶的抽,血管夠嗎?
霍聞瑾回頭看舒梨:“你今天很喜歡質疑我?”
“問問嘛。”干嘛那么兇!
霍聞瑾不爽,裴以堔很爽,他覺得自己挨的痛都是值得的,再挨多一些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