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聲音,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旋即就看到曹公公弓著腰,走在陛下身側引路。
元康帝的身后,隱隱約約有一道身影,林惠然看去,正是楚訣無疑。
她認出來了,別人自然也都認出來了。
妍妃冷笑,陛下來了,即便是二皇子,這么多人在,那也是不能包庇的。
純妃想的卻是,楚訣,讓你當時拒絕本宮的求婚,現下就讓你自己看看,你的妻子是如何勾搭別的男人的。
楚明朗卻是有些激動,他見到楚訣表哥了,但是同時又為了長孫神意捏了一把汗。
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怎么樣的怒火,畢竟面前這幾個人,都不是善茬,妍妃還口口聲聲的說,她什么都看到了。
眾人朝著元康帝的方向跪拜——
“臣妾、兒臣、臣婦、參見陛下。”
元康帝頓了一會,威嚴的目光從幾個人的身上掃過,旋即冷哼道:“你們這倒是挺熱鬧的,全都起來吧!”
“是!”
眾人這才起來。
元康帝目光落在楚明朗身上,“明朗,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楚明朗上前:“兒臣今日才回來的。”
“剛回來,就到這里來看熱鬧了?”元康帝的臉色不悅起來。
楚明朗能屈能伸,立刻道歉:“是兒臣的錯。”
長孫神意知道,元康帝這是殺雞儆猴呢!
妍妃看到元康帝來了,卻不問長孫神意和二皇子的事,立刻扭著腰,紅著眼睛朝著元康帝走去,聲音嗲嗲的:“陛下,您來了呀,頭疾可好轉了沒有?”
元康帝看著妍妃,“愛妃若是少惹事,朕的頭疾倒是能好很多。”
妍妃一聽,立刻委屈:“陛下,臣妾哪里惹事了?您看,臣妾的手腕可是都折了呢!根本就不是臣妾惹事的,是世子妃,您看,世子妃竟然和二皇子……臣妾原本是不知道的,然后是聽了郡主所言,我們兩個才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在這花園里,然后二皇子見臣妾看到了,竟然……竟然惱羞成怒,將臣妾和郡主都給打飛了,臣妾的手就……”
妍妃哭起來。
林惠然卻后背冒了一層冷汗。
妍妃這不是把事情,都推在了她的身上嗎?
果然,下一秒,元康帝就看向林惠然,“郡主,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惠然聞言,心臟突突突的跳了起來,旋即上前走了一步,“回陛下……如妍妃娘娘所言,是臣女先看到的,臣女也是好奇,所以和妍妃娘娘一起走過去,才看到……”
林惠然沒有說下去,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元康帝沒說話,楚訣低沉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清清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敢問郡主到底看到了什么?為何吞吞吐吐不說明白?”
林惠然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楚訣,隨后又垂下眼睛。
“你說說看,到底看到了什么。”元康帝也說道。
林惠然一震,只能硬著頭皮:“臣女和妍妃娘娘看到,世子妃和二皇子,兩個人拉拉扯扯的,啊不,是世子妃拉扯著二皇子,然后……然后兩個人緊挨著,還說著話。”
聞言,楚訣卻是冷笑了一聲,問道:“那他們二人說的是什么?”
林惠然搖頭:“這個……這個臣女倒是沒怎么聽清楚。”旋即又道:“不過……不過,左右也就那些話,情人之間,也就只能說那些了吧!臣女是萬萬說不出那些話的。”
“你可是看到二皇子說話了?”楚訣問。
林惠然不知道楚訣是什么意思,只點頭:“看到了,二皇子也很是開心的樣子,還與世子妃說了很久的話呢!世子妃也一直在說話的。”
林惠然不知道楚訣為什么這么問,但是楚明朗卻是明白的。
二皇子現在根本就是語不成句,說什么話說話!
楚明朗不知道林惠然怎么變成這樣了,他箭步上前,“惠然表姐,你……你怎么能說謊呢?”
林惠然看向楚明朗,內心慌張起來,卻強作鎮定:“九皇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么一會兒,楚明朗就被長孫神意給收買了?
不可能!
她和楚明朗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楚明朗怎么可能會向著長孫神意?
林惠然行禮:“九殿下,小女知道您為人和善,可此時也不應該罔顧事實,畢竟這件事可是牽扯到了皇家,事關皇家名勝,小女不敢說謊,還請九殿下也不要被他人利用。”
長孫神意眉毛一挑。
被他人利用?
難不成是在說她教楚明朗不成?
楚明朗沒有想到林惠然會是這番說辭,看來這么多年不見,小時候那個表姐,已經不復存在了。
楚明朗滿臉失望,他看向長孫神意,后者老神在在的,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楚明朗只能閉嘴。
自己的事情都不急,他急也沒有用啊,無奈,他只甩了甩袖子,轉過頭去假裝看魚。
林惠安覺得不對勁,可是哪里不對勁,又有點說不上來。
楚訣看了一眼站在身后面無表情的長孫神意,后者在眾人看不到的時候,對他吐了吐舌頭。
楚訣的眼底滑過一抹笑意,旋即又冷然的看向林惠然:“請郡主好好想想,當真看到兩人說話了?”
林惠然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去看向妍妃。
妍妃也看向林惠然:“郡主,你倒是說啊。”
此刻,林惠然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她只能點頭:“請陛下明鑒,小女說的都是真的,小女親眼所見。”
話音一落,純妃悄悄的看了楚訣一眼。
這男人……
還真是高深莫測。
為什么他的妻子都和別人私會了,他竟然一點也不在意?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難道……
難道他早就知道不成?
純妃忽然想到,她派人去請青妃,青妃聽到是二皇子的事情,卻無動于衷。
難不成……真的是誤會不成?
純妃又抬起頭,朝著二皇子看去。
她其實沒有見過幾次楚明磊,最多也就是在宴會上遠遠看過一眼。
但是此刻看過去,卻覺得他有哪里不一樣了。
須臾后,她終于想起來了。
神情……
還有……
陛下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