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神意看了肖青青一眼。
她總是感覺肖青青的眼睛里透漏出一種清澈的愚蠢來，有八百個心眼子，也都是直接寫在臉上，還覺得自己藏住了。
所以肖青青，應該真的不是下毒之人。
如果不是……
長孫神意盯著肖青青。
肖青青嚇壞了，她瞪大眼睛，身體一下就軟了，她后退了一步：“不會吧……難道我家殿下他……”
肖青青不敢想下去。
她是楚明磊的枕邊人，若是楚明磊真的活不了了，那么她的嫌疑最大，若是真的這樣，她一定會陪葬的。
肖青青開始抹眼淚。
長孫神意揉了揉眉心，“你哭什么？”
肖青青嗚嗚嗚的：“我……我……”
“二殿下只是中毒了。”長孫神意道：“但是是什么毒，我不清楚，應該是暫時讓人癡傻的。”
肖青青停止了哭泣：“那……那還有救嗎？”
“有倒是有。”長孫神意頓了頓。
肖青青立刻跟上：“世子妃，只要能救我家殿下，您要什么都成，只要我有的，絕不吝嗇。”
長孫神意應了一聲：“皇子妃記住這句話就行。”
旋即，長孫神意走到楚訣身側，湊到他的耳邊：“我覺得今天他突然跳水，和大皇子那邊的府醫脫不了關系，為啥本來都好好的，他一來就跳了？這很奇怪。”
楚訣點點頭，“方才你去換衣時，那人已經給二皇子診治過，不過沒什么成效，已經離開了。”
長孫神意也知道，他來不過就是大皇子來讓人做做樣子的，再也就是看熱鬧的。
但是還是要查。
為何他一來，楚明磊就跳湖？
“我讓人去查了。”楚訣道。
長孫神意給楚明磊開了點鎮定的藥物，沒有開始解毒，反正就是當個傻子，也是死不了的。
等找到下毒的人，自然就能找到解藥。
她實驗室里的珍貴藥物，她才不想給他們用呢！
肖青青千恩萬謝的將長孫神意送了出來，這回很是大方：“世子妃，這衣服你穿著比我穿著好看，您就收著吧！”
長孫神意笑笑：“那就多謝了，不過原本我也沒有打算還給皇子妃，畢竟我都穿過了，再還回來怕是皇子妃也不會穿的。”
肖青青咬著牙笑的勉強。
長孫神意笑著和楚訣坐上馬車回了王府。
等離開了二皇子府后，楚訣看向長孫神意：“二皇子的毒能解嗎？”
長孫神意托著腮，“你想不想解？”
楚訣笑起來，“這并不在我。”
而是在她。
長孫神意想了想，“能解，但是我目前還不想解，我上次去太后那里，聽說了一些事情，總覺得這冥冥之中，有些聯系，所以我想再看看。”
楚訣挑眉：“什么事？”
“很多年前的了。”長孫神意看著楚訣道：“你應該也知道的，聽說齊定王殿下以前也中過毒，也是去了城北之后回來中了毒，中毒的癥狀，我觀察很像是蜈蚣毒。如今二皇子也中毒了，這毒大約是蛇毒，可以使人精神麻痹，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關聯。”
楚訣瞇眼：“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專門豢養有毒的動物？”
長孫神意點頭：“只是猜測，但是當不得準，畢竟蛇毒比較常見。”
話落，馬車到了永平王府。
楚訣與長孫神意回院后不久，楚訣派出去的暗衛就回來了，直接跪在楚訣面前：“殿下，那名府醫并沒有回大皇子府。”
長孫神意挑眉：“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大皇子府的府醫？”
暗衛搖頭：“回世子妃，大概率不是，因為這府醫……”
暗衛頓了頓才道：“他死了……”
“死了？”長孫神意瞪大眼睛：“怎么死的，是誰殺了他？”
暗衛搖頭：“屬下也很是震驚，因為這名府醫出門后，一直往南走，結果走了沒一會兒，人就突然倒地了。那地方人員，屬下不好直接上前，是一些百姓上前去看，結果奇怪的是……”
“快說！”
成功勾起了長孫神意的好奇心。
暗衛抱拳：“屬下隱藏在暗處，聽到幾個百姓說，那府醫的尸體已經僵硬的，看起來就像是死了許久一般，而且……而且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尸斑。”
“尸斑？”長孫神意看向楚訣，楚訣瞇起眼：“現在那尸體在哪里？”
暗衛慚愧：“屬下沒能將那尸體抬走，因為有百姓說怕得瘟疫，直接就給一把火燒了。”
“這是毀尸滅跡不成？”長孫神意摸了摸下巴。
楚訣瞇眼：“若是真的死了幾日，怎么可能還會行走如初？”
長孫神意沒說話，許久后，她道：“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楚訣看向長孫神意，長孫神意指了指二皇子府的方向，“記得我方才說了吧，二皇子中的可能是蛇毒，這只是蛇毒的一種，還有一種蛇毒，是可以在短時間內操控人體的，即便是尸體，也能操控。”
“傀儡術？”楚訣道。
“倒也可以這么說，但沒有那么玄乎。”長孫神意解釋道：“就是有些蛇毒很快能入侵大腦神經，讓神經興奮起來，有些人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神經還有些反應，就趁著這個時候，反復的讓他喝下蛇毒，訓練，就能在短時間內讓尸體做出他想要做的動作。”
這些是長孫神意從古書上看到的。
只是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真是開了眼了。
“府醫死了不要緊。”長孫神意看向楚訣。
楚訣點點頭：“后面操控之人沒死就行。”
“不過這人在哪里呢？他好像對皇家之人很了解，又隱藏的很深。”長孫神意托著腮，“年紀應該挺大了吧，能給齊定王下毒，總不能還是個小年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楚訣淡淡的道。
旋即兩人對視了一眼。
長孫神意開口：“那就是在皇宮之中。”
楚訣不置可否。
長孫神意抱起胳膊，笑起來：“看來……元康帝這長命百歲的愿望，即便是真的練成了仙丹，也是實現不了咯。這人八成是和皇室有仇，不然為啥害的都是皇室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