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莓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那個曹杰，沒想到世子妃還記得他。”
記得！
當然記得！
當時不就是曹杰指使人來鬧事的嗎？
不過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什么時候的事？”長孫神意問。
“就昨天午后的時候被人發現的。”木莓聲音越發低沉，“聽活計說，是因為沒在醫館看到曹管事，去找才發現在家里自縊了。”
“自縊？”長孫神意挑起眉。
“是說呢！他們醫館這幾日生意冷清，大家也都沒在意，但聽說來了貴人，小伙計去找曹管事，然后去他家里一看，就發現他死了許久了，身體都硬了呢！”木莓砸砸舌：“看來果然不能做坑人的事，這報應來的就這么快。”
長孫神意笑笑。
身體都硬了，這應該死了挺久了，即便醫館生意不咋地，但是這么久醫館的人才知道去找，想來也不知道是得了誰的吩咐。
大皇子應該是已經回來了。
雖然皇帝沒有昭告帝都，但該知道的，眾人還是知道了。畢竟他是以那樣的理由被驅逐的，現在能回來都是不錯的了，自然不能再擺皇子的譜了。
更何況現在皇帝還沒立太子，更是要謹言慎行才行。
不過曹管家這死。
大概和這位大皇子，脫不開關系。
可能是因為生意慘淡，大皇子這邪火無處可發吧！
長孫神意一來想去一日醫館做做樣子，二來，也是想看看醫館的情況。
但木莓是個話癆，三言兩語醫館的情況也大概明晰了。
“看來生意還不錯，柒柒那邊你也多注意著些，她一個小姑娘又不諳世事的，容易被欺負。”長孫神意道。
“世子妃，奴婢知道啦！現在的三小姐啊，可跟以前都不一樣了呢！現在和客人們說話可是利索極了，還會給推薦好看的顏色呢！奴婢好幾次上街都聽到姑娘們說三小姐的手藝好呢！”木莓仰起頭，甚是與有榮焉的樣子。
長孫神意笑笑，忽然聽到外面有叫賣的聲音。
“賣糖葫蘆咯，賣糖葫蘆！”
長孫神意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這街上可比死氣沉沉的皇宮里熱鬧多了。
“停車停車！”長孫神意眼角染上笑意。
木莓趕緊讓人停了車。
“我們走過去吧，這街上真是熱鬧。”
說著，木莓將長孫神意扶下了車。
街上人聲鼎沸，這是帝都最繁華的路段了，兩側高樓林立，商女甩著衣袖招攬著客人，食客在對面的高樓里大快朵頤。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國家的芯子已經開始腐爛發臭了。
長孫神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注意到酒樓中一雙陰鷙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老板，給我來一串糖葫蘆。”長孫神意走過去，選了一只：“就這個吧！”
“好嘞！”
老板將糖葫蘆遞給長孫神意，木莓連忙付錢。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哭聲。
長孫神意扭過頭，就看到一個面攤的老板愣在了原地，其中一個小女孩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旁邊一個婦人見狀，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旁邊人指指點點：“哎呀，瘋病瘋病，這是瘋病啊！”
長孫神意迅速的擠過人群，旋即跪在地上，將不停口吐白沫的女孩側翻過來，奈何小女孩四肢僵直，不停抽搐，長孫神意一個人將她翻過去極其的費力。
她皺起眉看著婦人：“這是你孩子？”
婦人立刻點頭，“是是是！”
“那還不快幫我一起！”長孫神意冷聲道。
“哎哎哎！”婦人反應過來，兩個人合力連忙將抽搐的女孩子側過來。
長孫神意看向婦人，“你女兒這樣多久了？”
婦人想了想，“也不是很久，上個月突然這樣了。我們找了跳大神的，大神說只要燒紙就好了，沒想到……嗚嗚嗚……今天怎么又這樣了？”
看來是第二次！
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癲癇發作了。
“她的頭可有受過傷？”長孫神意問。
婦人立刻點頭，“上個月去河邊洗澡，腳滑磕到了頭，然后找了個大夫縫了幾針，結果剛好了沒多久，她……她就這樣了。”
那就是外傷引起的了。
長孫神意看向婦人：“以后她可能每個月都有一次，那幾天她的身邊一定要有人，如果她像今天這樣，要保護住她的頭不要受到二次傷害，還有，要讓她側躺，防止嘔吐物進入肺部知道了嗎？”
婦人聞言，連忙點頭，“多謝姑娘了，那……那這個真的不是瘋病？我……我們還要不要找跳大神的？”
“不是瘋病，你再找幾百次都沒用。”長孫神意嘆了一口氣，看著悠悠轉型的小女孩，聽到身后人的指指點點。
“這就是瘋病啊，這病會傳染的，羊癲瘋還是得找跳大神的看，這小姑娘會看什么？”
“對啊，這可得遠點，可別把我們傳染了。”
“就是，隔壁那誰誰家的，就是跳大神看好的。這小姑娘的話可不能當真……”
長孫神意猛的站起來，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說話的人，“隔壁哪家的，你叫來我看看，跳大神真的跳好了？”
被問話的人一愣，隨后往后退了一步，“怎……怎么了？”
“我就是想見識見識，這病跳大神的是怎么跳好的。”長孫神意冷聲道：“麻煩你帶路，我要去看看！若是真的跳好了，那我給你一百兩黃金，若是沒有，你給我一百兩！”
話音一落，說話的人頓了頓，旋即想起自己是胡謅的，別開眼睛：“你是閑的無聊嗎？誰與你打這個賭？沒空！”
“那你隔壁那個誰誰誰，你說個名字也成，我自己去問問去！”長孫神意不依不饒。
男人哼了一聲，“無聊至極!”說完快步離開了。
長孫神意站在原地，高聲道：“所以根本就沒有誰誰誰得了這種病還能被跳大神的治好的，這種病其實只是普通的一種，就像是與感冒發燒一樣的普通，若是大家有看到的，只需要讓她側躺，保護住她的頭，片刻后，她就會與這位姑娘一樣，自己轉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