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長孫神意你胡說什么?”俞妙雙自然是不會承認的,她轉頭看向孫晗之哭訴著:還有沒有天理!我讓你們三房吃的好一點也有錯嗎?我將你的女兒養的白白胖胖的有錯嗎?”
孫晗之起身,平日里柔軟的眸子此刻也硬了起來,她緊緊的攥住楚柒的手,“二嫂,沒想到你竟然會把注意打到我女兒的頭上,她做錯了什么?你有女兒,我就沒有了?我性格是軟弱,但你萬不該將注意打到我女兒的頭上來,說什么吃的好一點,既然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吃!”
說著,孫晗之從身邊麼麼的手里接過一件東西,旋即用力的扔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破布娃娃。
后面還扎著一排針,娃娃背后寫了個名字。
正是佘惠香三個字。
“二嫂,你之前做過這事,我替你瞞了下來,如今我看也沒有什么替你瞞著的必要了。”孫晗之握著拳,“我剛嫁進來那一會兒,二嫂與我說大嫂不過是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妾室,我年紀小應多些自由,這家中的重擔就該由你這個二嫂去挑。可是母親剛開始沒有把管家權給你,你就懷恨在心,甚至挑唆我與母親的關系,想讓我與你同仇敵愾。那日,因你想負責府內的采買事宜被母親拒絕了,你心中生氣,我去看望你,竟就見到你在扎小人,你假意答應我不再用這巫蠱之術,但我知道暗地里定然還是不肯罷休,果然被我從母親的院子里找到了這東西。你敢說,上面這字跡不是你寫的嗎?”
話音一落,楚云致氣的拍案而起。
“老二,你看看你這個好媳婦,都干了什么事。”楚云致盯著楚行秋,翻來覆去也只會這么幾句話,楚行秋從來沒這么丟人過。
他在這帝都里,雖然沒什么職,但在狐朋狗友的眼里可是個極其了不得的人物。
如今妻子他管不了,還干出了這種事。
今日過后,整個帝都,都要看他的笑話了。
“大哥!”楚行秋抽泣著,“大哥,都是二弟不好,二弟無能。”
“你竟然放任你的妻子,這么詛咒母親,去祠堂里給我跪著。”楚云致說完,楚行秋連滾帶爬的進了祠堂里。
俞妙雙看著楚行秋這窩囊樣,心中恨意流轉,“你這各窩囊廢,遇事只知道躲!算什么男人!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
長孫神意走上前去,將娃娃拿了起來。
背后的確是佘惠香三個字。
她蹲下來,看著俞妙雙,“二叔母,字跡總不能作假吧?”
俞妙雙冷眼看著她,“是我寫的又怎么樣?是我詛咒的又怎么樣?我這一等一的貴女嫁給你們家的庶子,管家權自然是我的,老不死的東西,這么大年紀了還掌家,早就該死了。”
即便是聽到了這么惡毒的詛咒,佘惠香也是始終鎮定的坐在那里,一雙眼睛像是看透了世俗,淡淡的落在俞妙雙身上。
像是在看小丑一般。
俞妙雙瞪回去:“看什么看老不死的。”
楚云致氣急,“真是目無尊長,抬家法。”話落,有嬤嬤拿著戒尺走上前。
楚云致走向祠堂,“你妻言行無狀,按家法,十戒尺,你可有怨言?”
聞言,里面跪著楚行秋連忙搖頭:“二弟沒有怨言。”
“那好,你妻言行無狀,也是你治家有失,你也一起。”楚云致話落。
嬤嬤拿著戒尺上前,照著楚行秋的手就是十戒尺,楚行秋雙手鮮血淋漓,可他不敢說一句辯解的話。
隨后默默走出祠堂,站在俞妙雙面前,俞妙雙見狀死死的藏住了自己的雙手,但嬤嬤一個眼神,就有人將她按住,旋即用力的拉出她的手,嬤嬤冷心冷面,照著她這雙養尊處優的手心就抽了十尺。
俞妙雙大聲哭喊,一邊哭一邊罵,早就沒有了嫡女的修養。
一直到打完,長孫神意才緩緩開口,“方才二叔母說自己嫁進來時是一等一的貴女?可我怎么記得,俞尚書那時還沒任尚書一職,怎么二叔母就以貴女自居了,難道是知道俞尚書早晚都會任尚書一職不成?這等事如何會早就知道?難道是這職位是俞大人暗箱操作得來的?”
“胡說!”俞妙雙瘋狂的否認,“你污蔑!”
話音一落,一個賬本被長孫神意扔到了俞妙雙面前。
俞妙雙看著眼熟的賬本,還有里面的字跡,猛的停止了哭聲,旋即她瘋了一般的撕扯著賬本,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竟然將紙張吞吃入腹。
她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旋即哈哈大笑著道:“沒有了,沒有了!我看你怎么辦!”
長孫神意冷冷的看著她,等到她將賬本咽下去,長孫神意才勾了勾手指。
木莓又呈上來一個賬本。
長孫神意拿在手中,舉起來給俞妙雙看,“二叔母,你剛才吃的是我謄抄的,這本才是真正的。”
“什么?”俞妙雙不可置信的看向長孫神意手中的賬本。
旋即如五雷轟頂一般,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說著,她雙手捂著喉嚨,干嘔起來。
“二叔母,您還真是顧家啊,從王府里洗出來的錢,沒有花在自己身上,也沒有給兩位妹妹攢嫁妝,卻盡數給了娘家,您可真是個好女兒!”
話音一落,巫惜香倒吸了一口冷氣,“什么?弟妹竟然……竟然將王府的錢財補貼了娘家?”
要知道,巫惜香雖然也補貼娘家,可也都是與楚云致軟磨硬泡來的,方才她看了賬本,那高于市價兩倍的米面,這么些年下來可是不少錢。
俞妙雙竟然都給了娘家。
“你怎么會有……”俞妙雙怔愣著問。
“是啊,我怎么會有你這么私密的賬本呢?”長孫神意將賬本打開:“這一筆一筆的賬,可都是二叔母親自記錄的呢?讓我看看,這是怕您娘家人翻臉不認賬?!”
“不可能,不可能!”俞妙雙搖頭。
孫嬤嬤已經死了啊!而且她的賬本,那日已經讓孫嬤嬤去燒毀了。
“是不是以為這本賬本已經被燒了?”長孫神意笑笑,她露出一個角:“確實被燒了一點,但我讓人救下來了。如今二叔母可還有什么好說的?”
俞妙雙冷笑著:“話都叫你說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若是二叔母還想狡辯,我不介意將你這些年洗錢經手之人都請來看看俞尚書家的好女兒。”
長孫神意話音一落,俞妙雙瞪起了眼睛:“你……你是故意的,你就等著今天了是不是?”
“你明白就好。”長孫神意俯在俞妙雙的耳邊輕輕道:“讓二叔母在眾人面前丟人了是神意的不對,但二叔母今日若是不簽這分家書……元光弟弟怕是得喝一碗葵珩湯了。”
俞妙雙聞言,愣在了原地,她喃喃的重復:“葵珩湯……葵珩湯……”
她想起來這是什么后,猛的吸了一口涼氣,隨后她忍著手心火辣辣的疼痛,緊緊的拉住了長孫神意的腳腕,裝若癲狂:“我簽,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