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話,讓張韜起了殺意。
但很快,這股殺意就被他強壓了下來。
隨后他嘴角裂開,帶著幾分譏諷的看向黑影,一字一頓道:“不想殺?是沒本事殺吧?昨晚,若不是有我在,你只怕早就被那人殺了吧。”
黑影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如吃了蒼蠅一般。
一雙黑瞳,攜帶著一股怒火,緊盯著張韜。
好一會,黑影才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彼此!彼此!”
哼。
張韜氣哼聲,沉著臉道:“我跟你很熟嘛?”
黑影瞥眼道:“這就生氣了?也太小氣了吧。”
張韜重重的冷哼聲,沒說話。
黑影看了眼,接著道:“我來是想跟你確認一件事。昨晚,除了那人外,悄然無聲離去的那個人,是不是她?”
聞言,張韜先是一愣,隨即瞇起雙眼,面帶冷笑的看著黑影,“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
嘶。
黑影臉色一變,頓時吃驚的倒吸了口涼氣。
然后,看著張韜,瞠目結舌道:“真的是她?她怎么出來了?”
張韜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黑影就稍是一想,隨后若有所思的微微頷首,嗯聲道:“這么多年,她都沒管過,怎么偏偏這次就多管閑事,跑來了云都呢?”
張韜沒好氣道:“你都要殺人家的兒子了,還不許人家來救啊?昨昨,也就你沒動手,再加那人先出手了,要不然,你還能站在這?”
黑影不以為意的冷笑道:“她能殺得了我?”
張韜一臉鄙夷的看著黑影,嗤笑道:“殺不了?那你可就小瞧她了。二十年前,她就已經突破戰皇,如今二十年過去,你覺得她會殺不了你?”
黑影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脾氣。
然后擺起一副臭臉,氣呼呼的吐了口唾沫,酸溜溜的說道:“這姓蕭的人是不是都他么是變態啊!一個蕭云,就已經很變態了,現在又他么來一個,還要不要我們這些人活了?”
看到黑影這樣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張韜不由咧嘴一笑,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
然后,看著黑影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嘛?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姓蕭的!”
黑影撇了下嘴,沒有回應。
沉默片刻后,他轉移話題道:“張老怪,你說這次我們能成功嘛?”
張韜聞言臉色頓時嚴肅了幾分,看黑影的眼神也變得肅穆起來。
半響后,他蹙眉道:“不知道。現今黑暗道里情況不明,天機圖也沒能湊齊,所有的條件都不具備。”
說到這里,他稍是停頓,嚴肅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一抹惆悵,好一會,他才接著道:“前幾次,我們都以失敗而告終。這一次,只怕也是徒勞!”
“不一定吧!”
黑影瞥了眼,撇嘴道:“你這張老怪,說話不盡不實。你,這么火急火燎的想要拉攏那小子,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張韜的眼眉頓時一挑,眼中閃過一抹驚詫,隨即很快消失。
然后故作鎮定的呵聲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黑影也不氣惱,淡淡一笑,撇嘴道:“昨晚,那小子竟然可以吸別人的元氣,他,修煉了陰陽天訣是吧?”
“而縱觀現今所有人,惟有他修煉成功了!哪怕是傳說自創陰陽天訣的那位,也因為體質原因,至今沒能真正修煉成功。”
“而相傳修煉了陰陽天訣,就可再現神皇之氣,一旦那小子神皇之氣大成,他,或許就是唯一能跟上古時那位自稱為天的家伙媲美的。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打破這個囚籠。”
“我說的可對?”
張韜挑挑眉,看著黑影,深呼吸道:“你說的對又如何?他現在什么都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你說的那一步還是未知之數,而且,你們不是一直都想殺了他嘛?怎么,現在改主意了?”
“殺一個將來可能能與上古強者媲美的家伙,我看起來有那么的愚蠢嘛?”黑影沒好氣的白了眼。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落在張韜的耳朵里,卻是令他心里不禁一陣嗤之以鼻。
黑影!
他最熟悉的人。
可以說,這世上他是最了解黑影的人。
這話,明顯言不由衷。
旋即,張韜就笑而不語,瞇起雙眼,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淡淡的盯著黑影。
一開始,黑影還能淡定自若,可沒一會,他就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緊縮的瞳孔略顯有些不耐煩。
“你,你看著我干什么?”
呵。
張韜嗤之以鼻的輕聲一笑,開口道:“這么多年了,我一直很好奇,你天天把自己包裹在這黑袍下,是不敢以真面目視人,還是做賊心虛,怕那位知道你是誰啊?”
黑影愣了下,隨即挑眉道:“在這世上,有什么事是那位不知道的?”
張韜聽完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后頷首道:“說的也是。既然你說那位什么都知道,那你說說,他知道自己的幾個兒子在背地里搞事嘛?”
黑影想了想,蹙眉道:“應該知道吧。”
“他知道!但,他默認了這一切,你就不好奇?”張韜陡然笑了。
黑影愣住了,他是知道一些事情,但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比如張韜說的,他就不知道。
看著張韜,他沉吟片刻,還是沒能抵擋得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為什么?”
張韜笑著搖搖頭,看著黑影道:“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天地閣,不是一向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嘛,怎么連這點小事都不知道?”
被臭了,黑影雖有些尷尬,但他倒沒因此而氣惱。
反而看著張韜,呵聲笑道:“你這張老怪,真是逮著機會就臭我!你不說,我就不能知道了?始皇?呵,我看他才是華國,不,應該是全人類最大的禍害!”
張韜聽到這話面平異常的平靜,并沒有出聲呵斥,也沒有點頭迎合,只是靜靜的看著。
然后,就聽黑影繼續道:“他試圖沖破枷鎖,卻拉著我們所有人為他陪葬!這樣的人,也能被世人推崇和尊敬?他,也配稱皇?”
“也就一群無知小兒,才會被他那虛偽的表面所迷惑,對他言聽計從,比如那小子,就是一個鮮明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