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的案子基本上該處死的處死,該流放的流放,該貶的貶,該廢的廢。
唯獨竇家那位小公子,被成帝特赦。
雖然沒有了世家的身份,但是柏孟書回到梁州上任的時候特意帶上了他,聘作了自己刺史府的師爺。
另一頭,秦羽的案子被壓了很久了,接連不斷的事情沒完沒了,等到梁州那邊徹底了結了,秦羽的事情才重新被翻出來。
成帝經過這么久的折騰,對秦羽那點怒火都磨得快沒了,也就任由殿前司的人去處理。
最后寧憑闌呈上來的結果是,查實了秦羽的罪證均屬實,但是這么久也只有這一回。
所以殿前司的意思是希望成帝從輕處置。
成帝最后聽了寧憑闌自己的意見,只是把秦羽革去官職,廢為庶人,再杖責五十。
其實這樣的懲罰在成帝看來都有些輕了,但是寧憑闌只是說這是師父的意思,成帝也不好反對什么。
畢竟這件事情真正的苦主自己都不打算追究,成帝也沒必要非要做個惡人。
聽說秦羽在那之后還去過一次指揮使的府上,想要見一面指揮使,但是最后指揮使也沒有見他。
只是讓寧憑闌給他帶了四個字。
“自己保重。”
秦羽離開了京城,在走之前還是堅持去給指揮使磕了三個頭,沒有見到人,就在門口拜過了。
寧憑闌和沈輕羅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十分的感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沈輕羅倒是覺得很正常:“人各有志,想來這么多年的恩情,他夾在師父和太子中間,心中也是十分掙扎的吧。”
寧憑闌想著也是,最后什么也沒有說。
容越清知道了傅珩宸和沈輕羅暫時達成同盟的事情十分的震驚。
“殿下?”他幾乎是憤怒和難以置信,“咱們在沈內司的手上吃了那么多的虧,就這么算了?”
傅珩宸正在書房里練字,傅珩宸喜歡用練字來修身養性,沒事的時候就會自己在書房里寫寫字。
掃了一眼容越清,他有些不解地反問:“為什么不呢?若是能夠得到她的助力,我們等于在陛下眼前有了最重要的喉舌和耳朵,那些損失不值一提。”
容越清一時頓住,猶豫了片刻:“可是,可是指揮使的事情可是秦羽做的,就算是沈輕羅不介意,寧憑闌呢?殿前司的那些人呢?”
傅珩宸低下頭重新開始寫字:“這些事情不是孤要擔心的,沈輕羅和我們同盟,自然會拿出她的誠意,她會解決這件事情的。”
事實上,就像是傅珩宸所想的一樣,沈輕羅確實考慮到了指揮使和傅珩宸之間這次的矛盾。
她還專門上門拜訪了指揮使。
就連寧憑闌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只知道出來的時候,指揮使看著沈輕羅的眼神不單單是看徒弟媳婦那種疼愛和對一個小娘子的欣賞。
而是真真正正的敬佩和贊嘆。
之后指揮使交代寧憑闌,要是以后和太子共事,不用管自己的原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寧憑闌不明白師父居然能夠釋懷這樣大的事情。
多年的武功毀于一旦,居然能夠云淡風輕地讓自己不要和仇人心生芥蒂。
寧憑闌雖然不是偏激的性子,但是總是免不了有些好奇。
面對寧憑闌的問題,沈輕羅倒是也沒有含混過去,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寧憑闌。
其實她也就是賭一把,賭那個會在雪天收養一個孩子的指揮使,是能夠將大義置于個人之前的。
真的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顯然沈輕羅賭對了,她沒有看錯指揮使的為人。
她只是將傅珩宸的一小部分設想和指揮使說了,指揮使沉默了很久以后,長嘆一口氣。
而和寧憑闌說的更加詳細,沈輕羅不僅告訴了他自己知道的關于傅珩宸的所有設想,甚至將自己的安排都和盤托出。
寧憑闌聽完了沈輕羅的話,總算是知道了師父最后為什么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沈輕羅,。
實在是不佩服不行。
沈輕羅的大膽,野心,和欲望,都是這樣的驚世駭俗,放在她的身上,寧憑闌竟然有覺得是如此的合理。
沈輕羅倒是也坦然。
她看的很開,或許自己骨子里的想法和傅珩宸就是一樣的。
都重來一世了,何不去拼一把,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呢?
清閑日子沒過幾天,端本宮再一次出事了。
這次可不是只沒了一個孩子,這次直接連孩子的母親也沒有了。
衛奉儀被人發現死在了端本宮的荷花池中。
皇后聽了這消息,差點暈過去。
沈輕羅都有些震驚了。
雖然她是暗示江貴妃動手,但是沒有想過江貴妃下手這么利落。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成帝自然也坐不住了,放下了奏折帶著人就往端本宮趕。
沈輕羅陪著去看個熱鬧,她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來說,江貴妃不應該用這種手段。
宮里悄無聲息地弄掉一個孩子太容易了,江貴妃又不是新人,在宮里大半輩子,怎么可能這點本事都沒有。
到端本宮的時候,已經來了很多人了,包括江貴妃。
看到沈輕羅不著痕跡看過來的眼神,江貴妃也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是自己。
沈輕羅將信將疑,畢竟確實江貴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太不現實了。
而且很快就確信了沈輕羅的猜想。
一個御醫戰戰兢兢地跪在成帝的面前,說是有事稟報,頭都恨不得埋起來。
說出來的話,讓全場都安靜了。
“奉儀懷中的孩子,已經有五個月了。”
整個端本宮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誰都知道,衛奉儀被確認懷有身孕的時候是兩個月,現在也不過過去了兩個月。
那這五個月的身孕,是哪里來的?
皇后瞬間從傷心變成了憤怒:“好啊,她居然敢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江貴妃心口緊繃,生怕查到自己的兒子頭上,趕緊對成帝說:“陛下,想必這衛奉儀是眼看著自己的身子瞞不住了,驚懼交加,一時想不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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