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動靜挺大的,打掃的傭人都紛紛抬頭看過來。
牧云兩步上前,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少爺,您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呢。”
其實光是猜測牧云都知道,肯定是剛剛被葉斐給打了。
澳然是老侯爵的小孫子,老侯爵一共五個孫子,個個優秀。
前面四個如今都已經成為行業翹楚,就只剩這么一個小孫子還在膝下。
如今還在念大學,十分聰明,如今在校創業,公司已經小有名氣。
不過年少輕狂,身上沒有成年人那種飽經滄桑的穩重。
他的家世也足夠支撐他的肆意張揚,有的時候做事情的確是不太著調。
“她是誰?”澳然捂著鼻子起身,確定了鼻子沒流血之后,放下手對著牧云,“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毀容了?我的鼻梁是不是彎了?”
這丫頭未免下手太重了點。
不就是因為好奇多看了兩眼,怎么還能下手這么重。
“這位是葉斐小姐。”牧云有些尷尬的又看向葉斐,“這是澳然少爺,是老侯爵最小的孫子。”
也是在整個莊園都能橫著走的主。
“聽說你有我姐姐的消息?”澳然摸著鼻子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聽到這人帶了姐姐的消息回來,他才不會轉回來挨這拳呢。
而且這丫頭看上去年齡不大,長得是挺好看的,可就是脾氣不好。
“是的,葉小姐帶來的信就是大小姐手寫的。”牧云開口道。
澳然打斷她的話,“我是在問她。”
光是看這點,牧云就知道小少爺的軸勁兒又犯了。
葉斐看了他一眼,這人倒是沒什么心眼,不過一副被寵壞的樣子。
“我是來見老侯爵的,沒有義務解答你的疑惑。”
澳然沒被眼前人的態度激怒。
他知道祖父找人找了多少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音訊。
要是因為他斷了,只怕再疼愛他,祖父都會打斷他的腿。
“你是阿蒂亞的朋友?”
澳然說著在她對面落座,一副準備和她聊天的樣子。
牧云眨眨眼,小聲提醒,“您不是有事情嗎?”
這個剛剛慌慌張張跑出去的人,不是有事情的,怎么這就坐下了。
“不著急,他說晚點過來。”澳然擺擺手。
牧云明白了,澳然身邊能讓他著急的,估計也就只有元首的公子了。
“你和阿蒂亞是什么關系?她現在在做什么?”
澳然和阿蒂亞的年齡相差五歲,當年阿蒂亞離家出走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如今算起來也是十年過去了,他們的音容相貌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也不知道阿蒂亞長成什么樣子了。
“你很好奇?”葉斐看向澳然。
她的神色像是要和他聊天說話的樣子。
澳然點頭,“很好奇。”
面前的小姑娘笑了笑,眉眼彎成月牙。
可下一秒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么純良無害了。
“不告訴你。”
澳然差點跳起來。
牧云伸手拉住他,小聲提醒老侯爵一會兒就下來了。
老侯爵素來看重禮儀,無論在什么場合對子孫的禮儀規范都i是有要求的。
尤其是在接待客人的時候,更是細化到了說的每句話。
要是老侯爵下來看到澳然這樣,只怕要動手拿手杖敲斷他的腿。
“你到我們家的地盤上,對主人這么個態度,你覺得合適嗎?”
澳然盯著她。
從前阿蒂亞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個女孩子恨不得能翻上天去。
現在看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是對得。
能做阿蒂亞的朋友,這兩人是臭味相投啊。
“那我先走了。”
葉斐毫不猶豫地起身,正巧從樓上下來的老侯爵站在樓梯上叫了聲。
“葉小姐請留步。”
牧云上前,將老侯爵從樓梯上扶下來。
“祖父。”澳然低頭禮貌稱呼。
老侯爵看了眼孫子,隨即望向葉斐。
“這孩子性子張揚,禮數有欠缺的地方,希望葉小姐海涵。”
老侯爵的話說的誠懇,倒是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葉斐聞言頷首,點到為止,她不會在人家的地方鬧脾氣。
“老侯爵客氣了,我剛剛也有不對的地方,請見諒。”
兩人點頭,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老侯爵將葉斐帶來的書信仔細掃了一遍,最后隔著鏡片看著她。
“這是阿蒂亞什么時候寫的?”
這么多年,她的字跡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一些小習慣也都還在。
所以老侯爵才能一眼就看中,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孫女寫的東西。
“上個月吧。”
葉斐倒是沒說謊,畢竟楚浠將這封書信給她的時候,的確是離開之前了。
“她在什么地方,如今過的怎么樣了?”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其實老侯爵心里是做好準備了。
他原本想著,自己這孫女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這么多年半點音訊都沒有,如今再接到她的消息,他差點就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她很好,過的很自由,比任何人都自由。”
這是葉斐唯一能說的話。
透露的太多,只怕楚浠要著急了。
“那葉小姐既然送了這封書信,你想得到什么?”
老侯爵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從葉斐跨入古堡的第一步開始,他手底下的人就已經將一切能夠調查的都調查了。
葉斐當初在江城就沒有隱藏身份的意思。
所以她這個首席設計師不予的身份依舊在,葉家大小姐的身份也是一樣。
“葉斐不才,也研究了兩年生物科技,準備進軍這個行業,但是能得到的資料太少,納博大會在這里舉辦,整個洲際最尖端的人才有不少都在K國,我想老侯爵能幫我引薦引薦。”
她這話只說了一半。
只是普通的會面,根本就不需要老侯爵走這么一趟。
也就不用她這么遠跑過來提要求。
她要的,是能夠進入元首府的機會。
一旁將一切聽進去的澳然不由看向葉斐。
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是滿拼的,這是為了發展事業啊。
“你想要能夠進入元首府的機會。”老侯爵篤定道。
葉斐搖頭,隨即將帶來的策劃案推了過去。
“不光是能夠進入元首府的機會,以老侯爵的聲望,如果便能夠幫我引薦一下,想必也是事半功倍。”
說白了,就是想借這股東風。
澳然盯著她,這小丫頭還真是會算計。
想要借東風就算了,直接借到祖父這里了。
只要祖父開口,別說是拿到元首的投資,就是再難的事情元首都會幫忙。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因為這封信就答應你的要求?”老侯爵開口道。
葉斐看著他老人家,眼神之中沒有半點退縮。
反倒是一片坦然。
“我以為您看的,從來都不是這封信的內容。”
老侯爵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那個在槐樹下蕩秋千的小姑娘。
半響之后,他老人家開口。
“好,我答應你。”
“祖父,她拿的未必就是姐姐的信啊。”澳然提醒道。
他們家丟了個女兒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是在K國的人都知道,這些年也陸陸續續有冒充而來的人。
但都躲不過老侯爵的眼睛。
這次爺爺沒有確定,只憑一封信就答應葉斐的要求,未免太過草率了。
那是元首府,如今洲際局勢這么緊張,他們很難不排除會有別有用心的人趁此機會靠近元首府。
侯爵府原本就在風口浪尖上,要是因為這丫頭出了事情的話。
可是得不償失啊。
“我答應將你引薦給元首,但是我要見她。”
這是老侯爵唯一提出的要求。
葉斐欣然同意,“只要我能拿下這個機會,我一定說服阿蒂亞見您。”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老侯爵終于松了口氣。
“祖父。”澳然開口叫道,“您不能因為姐姐的事情就失了分寸。”
這人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你不用勸我了,只要她能讓我見到阿蒂亞,無論后果是什么,我都一力承擔。”
澳然見狀也不勸了。
老侯爵已經下定決心了,既然如此的話,他也只能順著祖父了。
“正好霍謄要過來一趟,我先帶她見見霍謄吧。”
比起直接將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給弄去見元首,先讓她見見元首的兒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莊園里。”
老侯爵說著吩咐了牧云給她安排房間。
“多謝老侯爵了。”葉斐開口道謝。
有了落腳地,合適的身份,接下來的一切都能順理成章。
“葉小姐我先帶您去休息吧。”牧云帶著人往后面的客房去。
澳然坐在老爺子對面。
“您真的打算幫她了?”
哪怕要承擔風險,祖父也在所不惜嗎。
“你知道阿蒂亞走了多久了嗎?”
老侯爵忽然開口道。
澳然愣了愣,隨即思索開口,“十年了吧。”
“九年零一百二十六天。”
老侯爵精準的說出來。
澳然沉默,他知道祖父對阿蒂亞的虧欠。
也知道他老人家的掛念。
“我的身體,怕是已經支撐不住下一個九年了。”老侯爵感嘆道。
所以,能再見見她。
已經是老侯爵最后的惦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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