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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路途

    兩匹快馬躍上湖岸,追向西北方的冬冥山,因為三人馬快,趕在了消息傳回來之前,西海都護府尚無太大反應,依舊在戒嚴搜捕著三名劫匪。

    薛白錦一馬當先,因為性格少言寡語,一路上也沒說什么,只是偶爾回頭看一眼隨行的夫人,以及被夫人摟著的野男人。

    背后不遠處,炭紅烈馬跟著埋頭小跑。

    駱凝坐在馬背上,用胸口撐著夜驚堂,已經把幾處傷口縫合包扎好,怕天冷凍著小賊,還從馬側取來了換洗的衣裳,把夜驚堂裹住,然后抱在懷里暖著。

    夜驚堂在馬背上休息良久,氣息完全平復下來,激烈運動后疲倦感便涌入腦海,本該睡上一會兒;但天瑯珠淬筋鍛骨卻無處施展的藥勁兒似乎還在,導致身體沒法平靜下來,背后靠著軟軟的小西瓜,還握著腰間的如酥玉手,半夢半醒間出現了點異常。

    駱凝環著腰握著夜驚堂的手,自然時刻注意著他身體的情況,本來在認真看路,但走著走著便發現懷里的小賊氣息不太對,想了想順著腹肌,悄悄往下摸了點……

    !!

    駱凝雖然在一起已經很久了,但臉皮依舊薄的很,摸到欺辱女俠的刑具,桃花美眸明顯睜大了幾分,觸電似的想抽手,卻被小賊摁住了,看樣子是覺得她握著很舒服。

    ?

    駱凝瞄了瞄不遠處的白錦,眼底顯出緊張羞憤,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在夜驚堂耳邊蹙眉道:

    “小賊!”

    “嗯……”

    夜驚堂迷迷糊糊的,被呼喊一聲,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握著凝兒的手亂來,眼底有點慚愧:

    “過來的時候吃了天瑯珠,藥勁兒比較大,沒散干凈……”

    駱凝見夜驚堂神色親和帶著三分歉意,手卻摁著不放,心底愈發羞惱,小聲道:

    “你松手,再這樣我喊白錦了……”

    騎馬走在前面的薛白錦,感知力可不差,聽到后面的竊竊私語,回過頭來疑惑道:

    “怎么了?”

    駱凝嘴上說向前任告狀,但實際上哪里好意思開口,用袍子遮擋著彼此的手,神色如常道:

    “沒什么,他服了藥,氣息不太穩罷了,快點趕路吧。”

    “是嗎……”

    薛白錦見此也沒多說,轉而加快了馬速。

    駱凝確定白錦沒發現異樣,才暗暗松了口氣,見夜驚堂厚著臉皮不放手,可能是希望他好受些,最終也沒抵觸了,只是目光望向別處,做出三分嫌棄的模樣。

    夜驚堂被這么一折通,倒是完全清醒了過來,偏頭看向冷冰冰的凝兒,聊起了家常:

    “云璃在紅河鎮,你來的時候過去看了沒有?”

    “看到了,在鎮子上幫三娘招攬幫眾,面前擺張桌子,后面站倆打手,扮相和匪幫大小姐似得,這些天肯定沒好好抄書……”

    夜驚堂看著凝兒賢妻良母的模樣,有些克制不住,湊近在紅唇上啵了下,結果前面的冰坨坨,馬上回過頭來:

    “夜驚堂,你要是傷沒大礙,就自己騎馬回去。”

    夜驚堂連忙坐直,結果還是被惱羞成怒的凝兒用力捏了下,暗暗抽了口涼氣,略微抬手:

    “我老實待著,快點趕路吧。”

    薛白錦見凝兒慌里慌張的樣子,便猜到兩人在偷偷親熱,她杵在跟前感覺著實古怪,當下干脆加快馬速,拉開了些距離。

    三人如此前行,很快便在荒原上行出二十余里。

    梵青禾帶著族人返回冬冥山,因為帶著數輛馬車,速度肯定沒夜驚堂的馬快,此時尚未遠離西海都護府。

    駱凝摟著夜驚堂,彼此摸摸捏捏沒多久,天空之上就傳來扇翅膀的聲音。

    啪啪啪~

    而后一坨毛茸茸的胖球,就從空中落下來,蹲在了薛白錦的肩膀上,歪頭打量:

    “咕嘰?”

    薛白錦雖然對夜驚堂不遠不近,但對模樣可人的雪鷹還是挺喜歡的,抬手摸了摸腦袋。

    而后方的駱凝,發現鳥鳥來了,連忙就把手抽了回來,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詢問:

    “女王爺在什么地方?”

    “嘰。”

    鳥鳥歪頭指了指,而后就飛出去帶路。

    薛白錦和女皇帝關系不好,加之身份特殊,自然不想去見女皇帝的妹妹,往前疾馳,待看到荒原上行進的車隊后,便停下馬匹:

    “凝兒,伱是和我一起,還是跟他走?”

    駱凝這么久沒見面,肯定在夜驚堂身邊照料。

    但車隊里有梵青禾和女王爺,而白錦行走江湖,身邊就只有她一個,她要是跟著男人跑了,白錦路上該多孤單才是,為此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我過去做什么,和你一起吧。”

    薛白錦見此自然不會勸著夫人和夜驚堂走,調轉馬匹來到跟前:

    “兩千騎軍一哄而散,沒了主帥肯定是分頭走,能搶回來多少我也說不準。等拿到東西后,我直接去旌節城,你肯定要回去給女皇帝復命,到時候帶著鳴龍圖過來,我把雪湖花交給你。”

    夜驚堂在西疆的事兒都忙完了,等把雪湖花陰干封裝,就會去旌節城匯合,也沒兩天時間,當下只是叮囑道:

    “一路小心,我等雪湖花陰干就盡快趕過來。”

    “你也小心點,身體有傷就好好休息,別瞎折騰。”

    駱凝若有所指的叮囑一句后,就飛身而起,落在了白錦的背后,抱住了小腰:

    “走吧。”

    “駕!”

    ……

    夜驚堂露出一抹笑容,略微抬手揮了揮,目送白馬朝來路飛馳而去,才輕架馬腹,走向已經停下來的車隊。

    ——

    蹄噠、蹄噠……

    馬蹄聲由遠及近,車隊里的十余名冬冥部族人皆已駐足,在荒原上回望等候。

    梵青禾和東方離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本來在車窗旁回望三人。

    發現夜驚堂過來的速度并不快,身體還不是很穩的樣子,梵青禾便意識到了問題,迅速下了馬車,小跑到跟前:

    “夜驚堂,你受傷了?”

    夜驚堂傷的挺重,神色上的舉重若輕雖然能維持住,但一動便是頭重腳輕,想瀟灑翻身下馬,結果腿剛抬起來,人就是一個趔趄。

    “誒?”

    梵青禾反應極快,張開胳膊上前,以胸口當緩沖把夜驚堂接住,東方離人見此也跑了過來。

    夜驚堂穩穩當當落地,略顯尷尬拍了下袍子:

    “傷也不算嚴重,去馬車上再說吧。”

    東方離人跑到跟前,也不敢耽擱,連忙把夜驚堂扶著回到了馬車里。

    梵青禾登上馬車后,讓車隊繼續出發,而后從身側取來藥箱,幫夜驚堂認真檢查。

    東方離人則扶著夜驚堂,心疼道:

    “都說了讓你別硬拼,情況不對就回來,你怎么還弄成這樣……”

    夜驚堂靠在車廂中,見兩人都非常緊張,笑道:

    “又不是沒拼過,左賢王人都沒了,我還四肢健全能騎馬,說起來都算無傷而返。”

    梵青禾剛把袍子解開,聽見這話一愣,難以置信抬頭:

    “左賢王死了?!”

    夜驚堂點頭道:“本來追不上的,結果他剛逃跑,就迎面撞上了平天教主,然后就沒了。

    “此舉也算給亱遲部報了部分仇,但殺了北梁的親王,可不是小事,接下來恐怕比較麻煩……”

    梵青禾自從記事起,左賢王就是西海各部的皇帝,曾經無數次想過重建王庭擺脫北梁的掌控,但在左賢王絕對的統治力下,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

    如今忽然聽到左賢王死了,梵青禾心底自然有點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感覺,但反應過來后,又覺得形勢不太妙。

    畢竟左賢王的統治力,來源于背后的北梁國力和麾下邊軍,而非左賢王一人。

    堂堂鎮守西疆的諸侯王,被人刺殺,北梁朝廷能坐視不理,以后西疆也別想要了,接下來肯定會報復。

    夜驚堂既是天瑯王遺孤,也是南朝的國公。

    北梁為此報復南朝,牽扯太大,還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借此機會殺干凈五大部遺老,則能徹底收復西疆,讓西海各部徹底歸于北梁治下。

    從當權者的角度來看,哪怕夜驚堂自認是女帝派遣的刺客,梁帝恐怕也會認死天瑯王遺孤的身份,從而坐實西海各部叛亂,取得出師之名。

    念及此處,梵青禾有點慌了,詢問道:

    “你殺左賢王有沒有人看見?你是王庭的后人,要是梁帝知道此事,肯定會發兵圍剿各部……”

    夜驚堂知道殺了左賢王,后果會比較嚴重,對此道:

    “我倒是沒亮身份,但整個天瑯湖沒人不知道是我,接下來只能回去請示圣上,看后續怎么處理。”

    東方離人是大魏親王,還當了幾個月監國攝政王,對于局勢很清楚,見梵青禾人有點慌,安慰道:

    “我朝不從邊關撤軍,左賢王全家死絕,梁帝都不會對西海用兵,只會拉攏各部爭取兵員糧草戰馬,要算賬也只會秋后算賬。

    “左賢王被殺,算是給了梁帝出師之名,他敢打仗的話,應該會借此機會南下,而非去清算西海各部。”

    夜驚堂聽見這話,眉頭一皺道:

 &nb bsp;   “意思是,我重新挑起來南北兩朝戰火,而且占理的還在北梁那邊?”

    東方離人琢磨下:“北梁真為此出兵,那確實占理。不過前提是得敢打,你剛殺了左賢王,算是為王庭復了仇,借此機會秘密招攬各部,擺出要重建王庭的架勢,梁帝在天瑯湖解凍之前,肯定不敢亂動兵戈,一動就可能兩面受敵。”

    夜驚堂微微點頭,又詢問道:

    “那天瑯湖解凍之后呢?”

    梵青禾對這個倒是清楚,回應道:

    “天浪湖西邊沒造大船的地方,軍卒也只善馬戰,上了船都是軟腳蝦,只要天浪湖解凍,西海各部乃威脅不到湖東,而北梁水師隨時可以打入西疆內腹,甚至順著江河南下……”

    東方離人琢磨了下,覺得當前倒是個出兵的好機會,轉頭道:

    “你要不就乘此機會,把天瑯王的旗號舉起來?只要西海各部起兵湊出兩三萬天瑯騎,我大魏再同時揮師北伐,北梁想守住應該不容易……”

    梵青禾作為冬冥大王,這些年都在謀劃復國大計,雖然很希望夜驚堂重新登基,但還是搖頭道:

    “說起來是這么回事但北梁國師和梁帝都不傻,這二十年把馬場、鎧甲作坊全收繳了,各部武卒只能穿皮甲騎下等馬,糧草更不用說,維持在勉強餓不死人的量,存不下一分一毫,短時間湊不出來太多可戰之兵……”

    東方離人微微頷首,覺得這局勢確實沒那么簡單,便點頭道:

    “那現在就只能做出夜驚堂在聯絡各部,試圖復國的樣子,給梁帝施壓,讓他不好妄動,剩下的交給圣上去處理即……即可……”

    梵青禾聆聽之間,已經把外袍脫了下來,見胸口滿是烏青,肩膀上也全是傷口,心底頗為揪心,又把褲子拉下來,想看看腿上有沒有傷。

    東方離人正在說話,本來還想把目光偏向別處,結果很快繼發現,惡棍有了反應,慢慢劍拔弩張。

    她表情微微一呆,嚴肅冷靜的臉頰化為漲紅,話語戛然而止,轉頭惱火看向夜驚堂。

    夜驚堂也在蹙眉商討,本來沒胡思亂想的,但被兩個大美人圍著,還把褲子拉下來,身體就有些不聽使喚了。

    發現兩個姑娘同時表情一僵,眼神異樣,夜驚堂臉上也顯出三分尷尬:

    “呃……剛才吃了天瑯珠,氣勁是散了,但淬筋鍛骨的藥效還在,身體是有點不對勁。你們不用管我,我冷靜下就好。”

    梵青禾可不想再推推棒了,稍作遲疑,抬起眼簾詢問:

    “你確定沒事?沒事我就不管了哈。”

    夜驚堂張了張嘴,本來想坦然點頭,但話到嘴邊又有點遲疑,于是就變成了:

    “說沒吧,其實也有點事,不過影響不大……”

    “?”

    梵青禾直接無語,哪怕還沒進門,也聽懂了男人的意思,坐直些許,望向女王爺:

    “我得隨時出去照看雪湖花,吩咐他們翻面,實在沒時間幫忙。殿下應該學會了吧?他傷這么重,麻煩不了您多久……”

    東方離人不怎么通藥理,后面裝著幾車雪湖花,也確實需要梵青禾隨時照料,當下還真不好推脫這事兒。她想了想:

    “咱們要不換著來?路上我先幫他調理,等到了冬冥山,要是他沒好,再換你來?”

    梵青禾感覺以夜驚堂的身體情況,等到冬冥山肯定好了,怕女王爺打退堂鼓,果斷點頭:

    “行,等到了冬冥山再看情況。殿下先忙,我出去看看雪湖花的情況。”

    說著梵青禾就連忙收拾東西離開車廂,走之前還很懂事的留下瓶玉龍膏。

    東方離人等梵青禾下車后,就把門窗關了起來,剛剛回身還沒說話,便被夜驚堂一拉胳膊,靠在了胸口,她抬起眼簾惱火道:

    “色胚,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沒事還說有事,騙取女人同情心……”

    夜驚堂摟著大笨笨,笑道:

    “確實有點燥,不過在承受范圍內,殿下要是沒心情,我抱著睡一會就好,等到了冬冥山再說。”

    東方離人見夜驚堂很想要,又故作大度的樣子,輕輕哼了聲,稍作遲疑,還是把衣襟解開,露出亮閃閃的銀色胖頭龍,把布料勾開了些,微微挺身: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性子?前兩天讓人家梵姑娘幫忙調理,恨不得撲上去啃兩口,還故作風輕云淡,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嗚~”

    東方離人話沒說兩句,就被啃了口。

    她抬手在夜驚堂腦殼上敲了下,而后便小心翼翼左右打量,確定梵青禾把周圍人支開后,才翻身騎在了腰上,捧著臉頰雙唇相合,而后悉悉索索,自己開始找位置。

    咯吱咯吱……

    馬車在荒原上飛速前行,駛向西北方的連綿山野,鳥鳥則在高空注意著周邊風吹草動。

    夜驚堂靠在車廂上,本想扶著笨笨教導,但雙肩受創實在不好動,便和大老爺似得靠著,和臉頰漲紅還有點兇的笨笨對視,湊過來就張嘴。

    而車廂外,梵青禾側坐在炭紅烈馬上幫忙放哨,把人支開后,可能是有點好奇,還想湊到車廂跟前,看看女王爺做的對不對。

    結果她剛靠近,車廂的窗戶就挑起來了些,露出東方離人的微紅臉頰:

    “梵大夫,你要是無聊的話,要不咱們換班?”

    “呃……我怎么會無聊,我就隨便看看,呵呵……”

    梵青禾連忙知難而退,老老實實跟在了后面,滿腦子胡思亂想沒法壓下,最后又從車隊里取來根笛子,吹起來蒼茫幽遠的西海小調:

    “嘟~嘟嘟……”

    ……

    另一側,紅河鎮。

    時間將要到了黎明之前,無數聚集在邊關,準備去荒原上淘金的江湖人,早早的便起了床,朝著百里開外的黑石關進發。

    宋馳月余時間籌備下來,紅花樓的新堂口已經基本組建完成,命名為‘西海堂’,雖然目前只有三十余號人手,但有宋馳、裴湘君坐鎮,也鎮得住場面,借著雪湖花的東風,還把名聲都打了出去。

    江湖人開分舵堂口,首先要做的就是讓本地江湖人,知道這里來了號人物,這樣才會有人找上門做生意。

    平時堂口開業,需要滅幾個小幫派立威,或者召開英雄宴,請周邊江湖名宿吃個飯什么的,而當前則要簡單許多。

    如今花期已經到了尾聲,在外面尋到好東西的江湖人,急需個安全地方,把物件折算成銀票落袋為安,不然依照梁州好漢的一貫作風,帶著一個大包裹趕路,千里梁州路可能比燎原都難走。

    江湖有了需求,宋馳順勢而動,以紅花樓的名義把鎮子定為安全區,江湖人不用交錢就能在里面交易落腳,敢惹事打手立馬就到。

    紅花樓雖然以前有所衰敗,但僅靠‘少主夜驚堂’五個字,就已經列入超一線的豪門行列。

    名頭一打出去聚集在邊關尋寶的江湖人便蜂擁而至,甚至連洪山十八寨的人和梁州馬幫,都跑來這里當談判場所了。

    裴湘君前兩天才到,本來還發愁怎么廣而告之,讓西海堂做起來。

    瞧見成千上萬江湖人,因為‘夜驚堂’的名字,就把紅河鎮當成了絕對禁武區,連馬匪進來都老老實實壓著嗓門說話,身為豪門之主的豪氣便油然而生,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體會到昔日紅花樓制霸江湖的感覺。

    此時天還沒亮,裴湘君就早早起床,穿上了一襲黑袍帶著斗笠,臉上還蒙著黑巾,打扮成了紅財神,準備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值得收購的物件。

    而跟著跑過來的折云璃,起的比裴湘君還早,換上了一身俠女裝束,扛著把和個頭差不多高的長刀,在外面催促:

    “裴姨,快點快點,鎮上鬧哄哄的,好像出事了。”

    折云璃在裴湘君面前,可半點沒有書香小姐的樣子,在鎮子混跡幾天,已經快和梁洲好漢融為一體了,扛刀姿勢都變成了雙手扛在后肩上,就差叼著根草桿。

    裴湘君見狀頗為無奈,從屋里出來后,便把刀卸下來,讓云璃提在手里:

    “小姑娘家,這么扛刀像什么話?你師娘回來瞧見,倒是不會說你,盡訓我了……”

    “知道啦裴姨~”

    折云璃嘻嘻笑了下,便和裴湘君一起出了冰河鏢局,想去看看有沒有人鬧事,她好扮做紅花樓大小姐,三拳兩腳去擺平。

    但有夜驚堂的背景在,敢在紅花樓地盤鬧事的人,南北江湖加起來真沒幾個。

    裴湘君帶著云璃來到人頭攢動的街道上,剛走出不遠,只聽見一堆江湖人圍著談論:

    “真死了,我親眼所見,左賢王被夜大閻王一記黃龍臥道,掃出去七八里,落地撲通兩下然后就沒了……”

    “還撲通兩下,你當北梁四圣是尋常江湖雜魚……”

    “親眼所見估計是假的,不過左賢王應該是真出事兒了,現在平夷城那邊亂的很,好多人都在往都護府那邊跑,陸截云的徒弟好像都在其中……”

    “許天應?他不新跑魁嗎?怎么跑北梁去了?”

    “不然怎么叫跑魁呢……”

    ……

    折云璃聽見這話,眼底顯出驚疑:

    “驚堂哥把左賢王滅了?”

    裴湘君也沒料到驚堂把事情搞這么大,覺得情況比較復雜,也不好當街談論,想了想道:

    “先讓人出去問問。若真是如此,驚堂應該快要回來了……”

    折云璃提著刀想了想皺眉道:

    “北梁四圣都沒了一個……別以后我還沒出江湖,驚堂哥先把高手全收拾完了,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得被驚堂哥在身上壓一輩子……”

    “……”

    裴湘君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想哪里去了,瞄了眼云璃愈發嬌俏的身段兒,又輕輕咳了一聲,快步前往宋叔的落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