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這藥孤很需要,不知道大姑娘有什么條件。”

  紅蓮蛇與白錦書親近,忽律邪自顧自的做回了椅子上,盯著掉在桌案上的藥盒,瞇了瞇眼。

  莫要說這藥,就說裝藥的盒子都十分奇怪,五國中,都沒見過這樣的紙盒。

  看來白錦書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錦書沒有過分的要求,只希望無論在什么時間,在什么地方,只要我有需求,王都會答應我一個條件。”

  白錦書又捻碎了半片腹瀉藥喂給了紅蓮蛇。

  紅蓮蛇伸著腦袋,主動吃下腹瀉藥,蛇尾巴都搖了起來,一看就知道它十分舒服。

  “大姑娘憑什么覺得孤會答應你的條件。”

  忽律邪似乎輕笑了一聲,一手撐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白錦書看。

  “王雖然擅長權謀,在他國人眼中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有時候是殘忍的,但錦書知道王比任何人都在乎突厥子民的命,只要王還在乎突厥,便會答應錦書的條件,況且王并不吃虧,不是么。”

  白錦書坐在位置上,將紅蓮蛇圈在手腕上,提起毛筆在紙上寫著什么。

  “那大姑娘有沒有想過孤可以現在就將你綁走,又或者是抓了你在乎的人脅迫你呢。”

  忽律邪像是來了興致一樣,又換了一個姿勢。

  “不會,因為王知道日后還有機會與錦書合作,畢竟突厥百姓需要的也不僅僅是腹瀉藥,不是么。”

  白錦書的動作很快,三兩下便寫好了內容。

  她吹了吹紙上的墨跡,手一揮,那張紙輕飄飄的落到了忽律邪跟前。

  與想象的不同,紙上不是契約或者是協議這類的東西,而是一紙藥方。

  忽律邪捏著紙張的手微微用力,眼底出現了幾分意外。

  “王可以讓突厥的巫醫看看藥方上的藥材是否有任何不對,若沒有,王便更放心了,可再與我傳消息。當然了,我還要奉勸王,就算是我將藥方寫了下來,突厥的巫醫也研究不出我的藥,這藥只能我配,整個五國,除了我,再無人能配出這些藥。”

  白錦書揮手,將紅蓮蛇也甩到了忽律邪身上。

  紅蓮蛇吐了吐蛇信子,蛇眼幽怨的看了一眼白錦書,扭著身子又要朝白錦書的方向去。

  忽律邪抱著紅蓮蛇,手微微用力,紅蓮蛇就不動了。

  “不用了,大姑娘研制的藥效如何,孤早就見識過了。”

  忽律邪說話四兩撥千斤,早在江北的時候白錦書算計他,他就知道了那些藥多有效。

  這一刻白錦書勝券在握,由不得他有別的選擇,是他忽律邪,沒有別的選擇,被白錦書推著往前走。

  “但是白錦書,孤也有條件,若是你不答應,那么孤也不會這么簡單的讓你達成所愿,雖然孤知道你很聰明,總有辦法達成目的。”

  忽律邪身子一動,將紅蓮蛇收了,手微微用力,白錦書身側的桌案上,所有的紙張都飛了起來,飄在了半空,就好似時間停止了一樣。

  “王想跟在我身邊?”

  白錦書淡漠的看著忽律邪,似乎對于他施展出來的內力并沒有感到驚訝。

  忽律邪歪了歪頭,陰柔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分不解。

  這種不解從來沒在他臉上出現過,自從十二歲之后,他好像就沒有了做這種表情的神經。

  “我同意,有突厥勇士一路保駕護航護送我去涼縣,我有何不愿意的,再送王幾粒藥丸,江南疫病嚴重,王莫要感染瘟疫。”

  白錦書又扔了幾粒藥丸給忽律邪。

  藥扔出去后,她便低下了頭,毫不避諱的拿出了涼縣的地勢圖。

  涼縣跟豐城是江南人口最多的地方。

  除了逃出來的那些流民以外,江南還有許多百姓。

  從鶴州出發后,她們便要加快速度去涼縣。

  涼縣靠近邊境,隔著一條河,河對面就是東周。

  東周與突厥臨壤,所以這也是忽律邪想跟著她的原因。

  “好,那大姑娘的條件孤便同意了,明日見,白大姑娘。”

  燈光跳躍,火苗照在白錦書的側臉上,襯出她的認真以及冷漠,就好像她達成了目的就已經自動忽略了忽律邪這個人,冷清冷心的可怕。

  忽律邪在白錦書面前甚至有了一股頹敗感,他聲音淡淡,黑色的身影瞬間就消失在了臥房內。

  他走后沒多久,門被敲響,外面傳來了杜強的聲音。

  “進來。”

  白錦書頭也不抬,杜強推門而入,三兩步走了進來。

  “大姑娘,今日楚逢時跟徐家成以及我按照你的吩咐帶著流民轉遍了鶴州城,想必這兩日鶴州百姓就忍不了了,隊伍后日出發行么。”

  昏黃的燭光下,杜強白日里冷酷的面容上多了一絲溫柔。

  他看了一眼桌案上寫著東西的白錦書,很快又垂下了頭。

  “好,后日出發時間正好,杜強,藥材的事情比糧食重要,咱們必須在趕到涼縣之前就得到一批藥材,你懂怎么做。”

  白錦書丟了一塊令牌給杜強。

  還是那塊調動禁軍的金色令牌,被隨意的丟給了杜強,一如當初他跪在杜家后門,白錦書將令牌扔給他一樣。

  “我知道。”

  杜強摩擦著令牌表面,白錦書點了點頭。

  夜逐漸深了,但杜強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楞在了原地。

  “你還有事么。”

  白錦書頓了頓,抬起頭,嬌艷的小臉被燭光照亮。

  杜強低著頭,將令牌握緊,猛的轉身,聲音緊隨而來:“大姑娘,你對杜家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若有需要,杜強定然萬死不辭!”

  說完,杜強便走了。

  他將房門關上,就好似從來沒來過一樣,只剩下臥房內那及淡的鐵銹味。

  白錦書忽然笑了,看著緊閉的房門,從抽屜中拿出一瓶內傷藥。

  夜深霧重,臥房內的燈燃了一會就滅了,見白錦書休息了,杜強這才離開,而他走后,又有兩道身影從竹林中走了出來。

  徐家成抖著身子,手在胳膊上抓了兩下,他身側,楚逢時齜牙咧嘴的,手也在身上亂抓個不停。

  “我說白錦書那個女人為什么不要人巡邏,若真有人闖進來,光是竹林中的那些蟲子就能將人啃了,好癢啊,癢死我了。”

  楚逢時跟徐家成一口氣出了院子,這才大聲說話。

  不僅他們身上被蟲子咬了,脖子上,臉上也都是紅點。

  甚至還有些紅腫。

  “若不是帶著大姑娘給我們的錦囊,只怕被咬的更嚴重。”

  徐家成嘀咕著,手還在身上抓著,看起來有些滑稽。

  “呵,你們兩個憨憨,中了紫蟲毒都不知道,一會你們就要腫成豬頭了,然后皮膚開始潰爛。”

  輕靈的女音在黑夜中傳來,伴隨著聲音,鈴鐺的響聲緊隨其后,徐家成扭頭,待看見來人,他眼神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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