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殘空,半空的太陽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五十米的城墻上,一道白衣人影從上面直直的飛了下來,翩若蛟龍,宛若驚鴻!
玉笛在腰間帶著清泠的光,眾人呆呆的望著蕭君策,只覺得這一刻神仙好似下凡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神仙般的人兒,大胤攝政王,冠蓋滿京華!
白衣卷起,蕭君策金貴的臉上帶著淡淡冷意,停在白錦書面前。
萬民將二人圍起,隨著蕭君策翻身而下驚呼聲不斷響起。
遙遙相對間,白錦書從蕭君策眼底看到了關心以及堅定。
幾乎是看見她的一瞬間,蕭君策就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五十米的城墻啊,她站在下面,皇上等人站在上面,他這一跳,也不怕引起皇上的懷疑。
“書書,莫怕。”
低低又帶著沙啞的兩個字傳進眾人耳中。
眾人呼吸一窒,皇上的眉眼剎那間更加陰沉。
蕭景輝握緊了手,手背上青筋浮現,大臣們神色不明,有的甚至悄悄的看了一眼白震。
翩翩柔風卷起,致命的糾纏像是宿命,一眼好似萬年。
白錦書心口一窒,白家女軍默不作聲,盯著蕭君策,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莫怕,本王與你一起。”蕭君策唇角抿著,三兩步走到白錦書面前,看著她背后的藤條十分不悅,但卻沒出手將藤條取下。
雖然他失憶了,但卻還跟以前一樣了解白錦書。
“這絕對沒有三尺之距吧,攝政王是什么意思。”
百姓們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蕭君策。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看見蕭君策跟白錦書站在一起,但眼下是什么場合,蕭君策可是從城墻上飛下來的啊。
且眼下不是還說皇上要治罪將軍府?
這個關鍵時候蕭君策做出此舉,是在向眾人宣布他與白錦書的關系。
“皇上,錦書今日特意與姑姑們來向皇上請罪,往皇上懲處。”
白錦書柔柔的看了一眼蕭君策,見他只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位置等著她開口,心口一軟,抬眸看向城墻上。
彼時的光線十足,帝王冕下的皇上臉色不明,而白錦書除了一臉虛弱,大臣們竟也覺得看不透下面那少女。
白家人今日這一出,弄暈了所有人,但他們知道民心在白家人那里,今日不管如何,定國將軍府家眷不會被下罪。
“錦書無能,身子羸弱,上不了戰場,不能保家衛國替皇上盡忠,此乃錦書第一條罪名,望皇上懲處錦書,錦書愧為白家人。”
白錦書背著藤條,腳步微動,她一動,蕭君策也動了動,二人像是一體的。
“白大姑娘。”
白錦書的話讓跪著的百姓楞了楞,輕呢出聲。
夠了,已經夠了,白大姑娘的外祖父跟兄長姑姑們都在戰場殺敵,她一個弱女子,對的起所有百姓。
“第二,錦書無用,文不成武不就,在西京惹了諸多麻煩,先后牽連了丞相府,忠勇侯府以及太傅府,錦書愧疚,讓姑姑們因為錦書怒闖丞相府,害的丞相受驚。”
“外祖母已經重重的怒斥過錦書跟姑姑們,因而今日錦書與姑姑負荊請罪,請皇上以及諸位大臣懲處。都是錦書不好,但請皇上看在姑姑們保衛邊境有功的份上從輕處置姑姑們,所有的重罰,錦書愿一人承擔。”
白錦書說著,掀開素白的衣裙,跪在了地上。
少女的臉白凈異常,黑眸沉沉,一頭烏黑的發被一根木簪別著,無端瘦弱三分。
萬民中,她跪在地上,百姓們的眼眶紅了,抬頭看向城墻上的皇上。
“嬌嬌。”
見白錦書下跪,白二娘心疼的不行,背著藤條跪在地上,高聲道:“皇上,不關嬌嬌的事,都是白家女軍害的丞相受到了驚嚇,請皇上懲處我們,嬌嬌身子弱,萬萬受不了重罰。”
“皇上,懲罰三娘吧,前日是三娘將丞相拖到馬背上的。”
白三娘也跪下,她背的藤條最多,藤條顫顫巍巍的在她背后,不知是不是位置沒放對,刺到了她的后背,點點殷紅從素衣上滲透,刺眼異常。
“皇上,我是身為她們的大姐,是我管教不嚴,理應由我來受懲罰,望皇上開恩。”
白韶容抱拳,面容上充滿剛毅,頭顱抬著,一國女將的風姿盡數顯露。
“女軍。”
白家女兵看見白韶容等人跪在地上,皆朝著城墻下跪,一瞬間,下面跪成一片。
“為何白家人要道歉,不是說丞相的女兒買通賊匪陷害白大姑娘,大姑娘險些性命不保被賊匪捉走?白家女兵為親人報仇心切,這才闖了丞相府,何錯之有?錯的難道不是丞相么,莫非丞相以權壓人?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百姓們義憤填膺,白家人在戰場上保護他們,如今在自家城內卻遭受如此不公對待,是何道理。
“還有太傅府,不是說大姑娘救了鐘家小姐么,為何要請罪,難道救人也有錯?”
一穿著布衣的婦人怒道。
“正是,祈福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怎么不見皇上懲罰沈家小姐,還有那個御史大人的小姐,反而要懲罰白家人?”
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口,這一下又將古寺祈福的事情牽扯了出來,還拖著丞相府跟忠勇侯府等下了水。
白錦書跪在地上,漆黑的眼瞳內閃過一絲笑意,對于現在這個局面,她十分滿意。
“皇上,請您開恩,莫要懲處大姑娘跟白家女軍,她們何錯之有,圣人云,君子飽讀圣賢書,以懲處奸佞為大道之行,白家人并無錯處。”
人群中,一個書生抬起頭,揚起脖頸,義正言辭的說著。
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個酸書生,但不得不說現在這個場合,就需要這樣的酸書生說話。
“皇上,天有道,忠信禮教乃國之重本,白大姑娘并無錯處,白家女兵護大姑娘心切,望皇上開恩。”
人群中,江離朔垂著頭,高喊出聲,他身側,還跪著杜鴻羽。
見江離朔都開口了,杜鴻羽怎么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是一個在皇上跟前露面的好時機,他如何能錯過。
想著,杜鴻羽猛的站了起來,彎腰沖著城墻高喊:“望皇上開恩,饒了白家人。”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似乎已經將皇上定罪將軍府這個流言坐實了。
只不過通敵跟這些小事比,簡直不堪一提,白錦書只是模糊了這二者的概念,給眾人洗了一下腦。
萬民請愿,后又爭執不休,天元帝看著下面的人,眼前發黑,忍不住往后倒去。
喜順驚呼一聲,趕忙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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