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公堂之上,本官是一州知府,休要在此攀附關系。”
“莫婁,今日人證物證在此,你要是不承認,本官將調查你所有經營的場所。”
許宏闊不但搜到了麝香,還在暗格里搜到了幾十瓶假的百草油。
莫婁雖然辱沒了他們家,書香門第的門眉。
可手里還有一處地下賭場,他在此處養了一大批混混。
此處是他最大的收入,要是被查封了,他可就什么都沒了。
百草油不過是他和翟老想撈一批銀子,本就不打算做久的。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真是可惡。
“許大人,假藥和我沒關系,都是翟老自己做的,我根本就不知情。
而崖嶺山上的莊子,是他要跟我借的,我不知道他要做假藥用。
我要是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借給他。”
翟老麻藥勁過了,身上的衣服也扒得重新換了一套,這衣服里可沒有他的毒藥了。
“莫公子,事情敗露,你就想讓老夫背這個罪名,想都別想。”
翟老氣到兩眼圓瞪,嘴角一抽抽的更加頻繁。
“怎么不是你,許大人,我莫婁雖然一事無成,可我不懂藥理啊,更不會制作什么假藥,這一切都和我沒關系。”
莫婁長得一副地痞模樣,這些年要不是有許宏闊的庇護,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大人,假藥是我做的,但我也是受了莫婁的意,不然我一介野醫,怎么會有這個本金。
賣假藥的來的銀子都還在莫婁手里,現在就藏在他地下賭場的密室中,不信你們可以叫人去查看。
還有賣假藥的安心堂,也是以莫公子的名,他們才敢賣的,這些的都是人證。”
莫婁彎腰抓起翟老的衣襟,齜牙咧嘴,惱怒道。
“你,你敢調查我,誰告訴你這些的,說……”
這可是莫婁的私庫,要是被官府查出來,他沒罪也變有罪了。
“哈哈哈,莫公子不還知道吧,你中了我的毒,自己說出來的,哈哈哈……”
莫老夫人內心驚恐,指著翟老罵道:“你……你竟然敢給婁兒下毒,你太過分了。”
轉身在莫樓身上摸索,“婁兒,你怎么樣了,身體難不難受。”
許宏闊一個案板拍下來,公堂才又安靜。
“夠了,你們說什么都沒有用,本官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來人,去查地下賭場,要是查到贓款,把那里也給本官封了。”
莫婁跑到許宏闊的辦案桌前,神經緊繃,雙手撐在案桌上面。
“許伯伯,你不能瘋封我的賭場。”
“大膽,來人啊,把莫婁給本官帶到堂下,這是本官辦案的地方,你要再敢放肆,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莫婁被兩個小衙役駕著回到翟老跪著的位置,不敢置信,今日許宏闊怎么變了。
以前不管他做什么,許宏闊都沒有像今日這般無情。
“來人,把董裕等四人帶上來。”
今日的衙門,抓的可不是莫婁一人,董裕,周冡,還有請來一眾買過假藥的百姓。
“大人,我們冤枉啊。”
董裕跪下就喊冤,他們敢賣假藥,就是因為莫婁和知府有關系,有知府的庇護,他們才不怕。
可現在看知府對莫婁態度,他們是真的怕了,只要能減少責罰,他們什么都說。
“董裕,你來說,你們安心堂賣的假藥,是從哪來的?坦白從寬,別怪本官沒警告過你。”
董裕和其他三人連忙下跪,心里全是后怕。
“大人,每次都是莫公子身邊的小廝,把假藥給我們送來的,我們把我們知道的都說了,大人還請饒我們一命啊。”
莫婁沒想到,墻倒眾人推。
今日怕是很難收場了。
買過假藥的百姓聽聞莫婁和董裕的話,也是氣得火冒三丈。
“大人,難怪我們從安心堂買的百草油一點用都沒有,原來是假藥。
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那可都是我們的血汗銀,讓他們給我們退銀子。”
“對,把銀子退給我們,退給我們……”
許宏闊示意他們安靜,“百姓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本官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莫桑坐在莫老夫人身邊,對弟弟失望至極。
良久,幾個衙役抬了兩個大箱子回來,打開一看,全是銀子。
“大人,這些都是從賭場密室里發現的,全在這了。”
許宏闊讓衙役下去,“本官知道了。”
轉頭看莫婁,這些年他縱容莫婁,可他確是個喂不飽的。
“莫婁,你說,這些多銀子,是從何來的?這最少也有十幾萬兩吧。”
“我……我……”
半天莫婁都說不出話來。
不管是翟老的指認,還是董裕的背叛,周冡寫下事情的而經過,他是如何幫莫婁騙人的,都寫的非常清楚。
莫婁怎么都脫不開這個罪名。
“莫婁,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本官那替你說。
你和翟老制作的百草油,其實就是用草藥在水里面把氣味調出來,這其中還用到麝香,你可知道麝香對婦女傷害有多大。
你不光是詐騙,你這是害人。”
許宏闊嘆氣,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心里對不起恩師,可他是官,更不能對不起百姓。
“莫婁,按本朝律法,制造假藥,大量收集百姓錢財,打三十大板,收監十載。”
許宏闊的話一出,整個莫家如天崩地裂一般,莫家在安常州也是有名的世家,如今就要斷送了。
莫老夫人更是暈了過去:“祖母,祖母你別嚇我啊。”
“祖母,祖母你救我啊,我不要被收監,祖母。”
沒有了許宏闊,莫婁便什么都不是。
莫桑掐著莫老夫人的人中,她才悠悠轉醒過來。
幾人扶她起來,莫老夫人兩行清淚,顫顫巍巍走到許宏闊面前。
“宏闊啊,你心性純良,還沒考上舉人時,是莫婁祖父日日夜夜教你讀書。
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吃我做的面,每次你來,我都給你煮面吃。
后來你到京城,又考上了進士,你不知那老頭子有多高興。
再到你來安常州當知府,我們家那老頭還沒還得急替你高興就走了。
莫家這多對年,多虧有你照顧,可莫家只有這一個獨苗了,莫家真的不能沒有莫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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