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螟點頭,緊緊抱住了段老太太。

    云錦年看了他一眼,解了老太太的肚兜。

    段祁螟額頭頓時出了細汗,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阮婉蓉眼眶微微發紅,這個她喜愛著的男人,是個漢子。

    云錦年快速施針,段老太太疼的尖叫出聲。

    “啊……”

    段祁螟緊緊抱住她,“祖母,祖母,一會就不疼了,一會就不疼了!”

    只是段老太太那口血怎么也吐不出來,云錦年有些著急。

    一旦這口血吐不出來,老太太便隨時有可能死去,這一場急救功虧一簣。

    也顧不得脫鞋子,云錦年快速爬上了床,騎坐在段老太太腿上,大力的揉著她的心口。

    可揉了好一會,段老太太都開始抽筋痙攣了,卻依舊吐不出來。

    “銀針,最長的那根!”云錦年急聲。

    阮婉蓉立即拿了銀針遞給云錦年,云錦年深吸一口氣,“段公子,抱緊了!”

    “嗯!”段祁螟只是應了一聲。

    抱緊了段老太太。

    云錦年拿了銀針慢慢的朝段老太太心口刺。

    額頭上全是汗,汗水早已經濕透了衣裳,云錦年很鎮定,手指輕輕的扭動銀針,讓銀針刺進去。

    汗水一滴一滴落下。

    阮婉蓉想拿了手絹給云錦年擦拭,卻怕打攪到云錦年。

    段祁螟也看了云錦年一眼。

    一身衣裳濕透,緊緊貼著她嬌小的身子,他只看見了她的腦門,甚至看不清楚她的臉。

    但,段祁螟知道,以后不管多少年,他都不會忘記,這一刻小小的身子,蘊涵著多大的力量與堅毅。

    是她救了段家,他欠她,段家欠她。

    這一份恩情,恩重如山。

    “噗……”

    段老太太噗嗤吐出一口血,云錦年來不及閃躲開,猝不及防吐了她一臉,胸前衣襟上也全是血。

    “錦年妹妹?”阮婉蓉低呼。

    云錦年卻是松了口氣,也顧不得那么許多,“成功了!”

    段祁螟、阮婉蓉欣喜萬分。

    云錦年開始把銀針慢慢的拿出來,拿出一根,段老太太的疼痛就少一分,直到云錦年全部拿下了銀針,下了床,“給老太太穿上衣裳吧!”

    說完,才拿了絹帕,輕輕的擦拭著臉。

    呼出一口氣。

    阮婉蓉不敢猶豫,立即上前給段老太太穿衣裳。

    云錦年要起身去開門,段祁螟快速下了床,脫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云錦年身上。

    云錦年一怔,扭頭看向段祁螟,“謝謝段公子!”

    她都沒想到這一茬。

    “應該的!”段祁螟沉聲,又問道,“可以給祖母洗洗嗎?”

    云錦年失笑,“看我,自然是可以的,我先去梳洗一番,很快回來!”

    段祁螟抱拳深深行了一禮。

    云錦年微微福身還禮,出了寢房。

    房間外,段家能來的都在了,段祁氏見到云錦年開門,臉上有血跡,衣襟胸口上也不少,披著段祁螟的衣裳,忙問道,“云四小姐,如何?”

    “成功了,還請夫人幫我準備一套衣裳,再準備些熱水,我需沐浴一番!”云錦年說著,看著段家眾人。

    男子們皆避嫌的轉過了身去,心口才微微一暖。

    更覺得今兒一番費心費力,倒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