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因為她呢,你看她那樣子,一股子小家子氣,唯唯諾諾的,被我欺負也不敢還嘴,舅舅怎么可能會為了她生氣!”許心莬越說越小聲。

    因為她覺得,代代說的,可能是對的。

    端看舅舅昨日送那么多東西過去,還派了丫鬟、婆子去伺候,外祖母也沒阻止……

    “不行!”

    不能讓云錦年奪走舅舅的寵愛,她要先下手為強。

    慈心院正屋

    老夫人沐浴后歪在榻上,明柳正給她絞干頭發,明楊端了安神湯上來。

    “老夫人,安神湯好了!”

    “還熱著,先涼一會再喝!”

    這安神湯實在是太苦,老夫人不太想喝安神湯。

    為今日云讖的舉動煩心著呢!

    “你們說說,讖兒今日為何忽然不悅,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明柳不語。

    明楊想了想才說道,“老夫人,您說,會不會與四小姐有關?”

    “你說什么?”老夫人驚呼。

    卻忽然想起來,云讖要她善待云錦年,不要受人把柄。

    她當時也沒多想,只是直覺的厭惡云錦年,便不讓她過來。

    深吸一口氣,“明楊!”

    “奴婢在!”

    “你一會去一趟年年苑,讓錦年明日去閨學,不必來我這里請安,直接去閨學就好!”

    “那下了閨學呢?”

    “也不必過來!”

    明楊垂眸,“奴婢明白了!”

    明楊到年年苑傳話,云錦年得知明日就能去閨學,倒沒什么,元氏卻十分開心。

    “小姐,明日讓誰跟著你去閨學?”

    “如月吧!”

    如月沉穩,話不多,但是做事盡心盡力。

    比丹霞、丹桂、如陽好。

    元氏歡歡喜喜的去準備了。

    云錦年很想告訴她,其實不用準備的,去了也未必就能安安心心的上課,而閨學里女夫子所教的三從四德,她早已經能倒背如流。

    她只是想通過閨學,有資格上青松書院。

    嵩山書院不止教男子,還教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騎馬、射箭以及武功。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她已經不想學,她想學騎馬、射箭以及武功,可以在危難時候保護自己,保護最親愛的家人。

    沒來由想起墨兒。

    每次想起,都心痛難忍。

    云錦年捂住自己的心口,疼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小姐,你怎么了?”元氏關心問。

    “沒事,你下去休息吧!”云錦年讓元氏下去,元氏擔憂的看著云錦年,卻不能說太多反對的話,默默的退下。

    云錦年站起身,以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描繪著墨兒的樣子。

    “墨兒,是夢里與你相遇嗎?如果是,為什么我這么痛,想起你的時候,連呼吸都疼!”

    “既希望是一場夢,又希望曾經參與過你的生命里,雖然結局是一個悲劇!”

    丹霞立在門口,“小姐,奴婢進來守夜!”

    “不必了,你去睡吧!”

    不用守夜,可以睡在暖烘烘的被窩里,丹霞求之不得,“那奴婢退下了!”

    “去吧!”

    云錦年淡淡出聲,又在墨兒身邊畫了一個自己,畫她風華最好的年華。

    眼淚啪嗒啪嗒落下,落在那小人兒身上,漸漸的迷糊了他們,只剩一灘水。

    屋子里,油燈微微亮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細微的響動和淡淡的血腥味飄散在屋子里的時候,云錦年瞬間便回過了神,“什么人?誰?”

    一把染了血的劍橫在了她脖子上。

    “不許動,不許尖叫,否則要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