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一步踏出,頃刻間就來到了花葬生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魔宗之主,面若寒霜,冷笑一聲道:
“花宗主。”
“當初派人屠我南荒百姓的時候,可曾想過有這一天。”
“呵。”
花葬生眉目低垂,微微搖頭,
“成王敗寇,我并不認為我錯了。”
“淪落到如今田地,自是不悔。”
陳川聞言,面無表情道,
“我并不想與你爭辯是非。”
他伸出一指,指向花葬生眉心,
“自今日起,南洲無魔。”
一點金光自他的指尖閃過,落入花葬生眉心之中。
花葬生閉上雙眼,毫不抵抗。
在見到了陳川掌御劫雷之后,他便再也沒了半點心思。
那不僅僅是一種手段。
那代表了蒼天。
是真正的,天威手段。
在眾人眼前。
那一點金光落入花葬生眉心之后,他整個人一顫。
接著,從頭開始分崩離析。
最為純正的毀滅之意從中散發出來。
只是片刻,世間再也沒了花葬生的身影。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就仿佛他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這等手段...”
李天涯呼吸一滯,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手段已經超出了他能夠理解的范疇。
就連性格較為淡然的白長生,此時也扯了扯嘴角。
“這南洲,再也沒人能抵擋他的意志了吧?”
一旁的姜瑤眼中閃過一絲明亮。
她沒有開口,只是在心中默默念道:“此等天道法則,也只有同樣感悟天道的人,才能與之較量一二了。”
南洲有這樣的人嗎?
或許有些藏匿著的老怪物,也領悟了些許天威。
但,那種人又怎么會現身與陳川抗衡呢?
另一邊的古元不敢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在場的幾人,此時都心知肚明。
南洲的天,要變了。
從今日起,南洲的格局再也不復以往。
他們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身后的勢力謀劃著。
不過姜瑤白長生等人倒是不擔心。
畢竟他們與陳川的關系還行,和陳建國更是交情極好。
就算陳川有所動作,也不會讓他們太過難堪。
除了陰九。
此時他一臉慌亂地看著陳川,卻又不敢有半點動作。
免得讓眼前這個年輕人誤會,直接出手將他鎮殺。
終于,陳川轉過頭來,看向陰九。
“你就是陰山宗宗主吧。”
陰九連忙點頭,“是是,我是...”
他話還沒說完,陳川就抬起手指向了他。
“既是魔宗,那便了結吧。”
這一下給陰九嚇得夠嗆,
“等等!我有個東西交給你!”
他看著陳川指尖散發出的金光,嚇得臉色發白,大喊一聲。
下一刻,即將噴涌而出的金光漸漸平息。
“拿出來吧。”
陳川面無表情的開口。
可心中卻隱隱有些期待。
那個黑色罩袍,戴著面具的人,太像二狗了。
“請看...”
陰九忙不迭地從懷中摸出那一枚儲物袋,雙手舉起,恭恭敬敬地遞到陳川眼前。
陳川拿過這枚儲物袋,眼底浮現出一絲回憶之色。
這枚儲物袋,原本是劉猛的。
后來給了二狗。
現在,出現在了這里。
“是他給你的么?”
陳川唇齒輕啟。
“是的!是王仇那小子給我的!”
陰九重重地點點頭,不敢有絲毫放松,又急忙解釋道:
“我和吳聊曾救過他一命!這件事吳聊可以作證!”
“所以他把這個給了我,說可以救我一命!”
聞言,陳川轉頭看向吳聊,
“吳兄?”
吳聊走了過來,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是救過一個叫王仇的年輕人。”
“陰九也算是幫了忙。”
“否則的話,我是不會暴露底牌救他的。”
他所說的底牌,自然是如今突破化神一事。
救一個陌生人,與幫助陳川,自然是不同的。
“原本我只是心中不快,打算去給血靈宗找點麻煩。”
“半路上遇到了那個叫王仇的年輕人正在被血靈宗追殺。”
“此前你曾說過,有位兄弟墮了魔道,去了西川。雖然我不能確定他就是二狗,但還是幫了他一次。”
聽見吳聊的解釋,陳川點了點頭。
“王仇么...”
陳川喃喃道。
忽的輕笑一聲。
“這份仇,可太重了。”
陳川知道,二狗的仇怨并不只是對準了血靈宗。
二狗的目標,或許是整個魔道。
亦或是,整個天下。
陳川又看向陰九,“跟我說說,之后呢?”
明明是吞噬了血丹的二狗,又怎么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一身陰氣,那數不清的陰魂厲鬼。
可不是那么簡單就能擁有的。
陰九頓了頓,滿臉難色,有些不敢開口。
他也算看出來了。
王仇那小子,跟眼前這位大爺的關系很深。
要是讓他知道了王仇入陰山之后的事,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好似看出了陰九的糾結,陳川笑了笑道,
“放心。”
“你救我兄弟一命,我便還你一命。”
“我不殺你。”
聽見陳川的話,陰九這才放心下來。
沒想到,自己當初只是為了看個熱鬧,隨意之舉。
如今卻救了自己一命。
一念至此,陰九便將王仇入陰山之后的事情說了出來。
深入萬魂海,洗去一身血氣。
煉化生人陰魂,恢復修為。
至于王仇殺了多少人,陰九不甚清楚。
他只知道,陰山境內許多地方,都留下了一片焦土。
陰九講述著。
不覺間,陳川已然合上了雙眼。
他微微仰著頭,面無表情。
可在場的眾人都能感覺到,有一股悲傷的氛圍,從他的內心之中散發而出。
站在陳川身側的吳聊,此刻也沉默不語。
不去打斷陳川的思緒。
他知道,現在的陳川有多么的難過。
陳川的心愿是天下大同,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
可現在,陳川的兄弟卻真正的墮入了魔道。
手上沾滿了無辜的鮮血。
從此以后,兄弟兩人便是站在了對立面。
只怕再相見時...
良久。
陳川深深地呼出一口郁氣,慢慢睜開了雙眼。
“他去哪了?”
陰九知道陳川問的是誰,恭敬地回答道,
“他去了西洲。”
“那里有一處地方,可以讓他受益良多。”
“之后的話,他或許會去東洲。”
又是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兒,陳川才微微頷首,
“你走吧,離開南洲。”
陰九臉色一僵。
猶豫片刻之后,還是點了點頭,
“多謝。”
離開南洲他并非沒地方可以去,無非是拋棄陰山宗這份基業。
他知道,南洲要變天了。
南洲的魔修,自今日起只會有一個下場。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弟子們,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
等陰九走后。
那數位陰山宗弟子頓時一滯,眉心之上忽的出現一個血點。
隨后,他們的尸首倒在了地上。
吳聊面無表情地收起長劍。
陳川現在的心情并不算好,殺人這種事,自然由他代勞了。
“唉...”
陳川嘆了口氣。
心里滿是曾經那個叫他川哥的少年身影,只覺得更加苦澀。
二狗,真正的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罷了。”
陳川搖搖頭,將思緒拋去。
他來到眾人身前,對著古元微微頷首。
古元立即領著弟子們跑了過來,等待著陳川的后話。
“原本還以為需要一些時日,沒想到這樣就有了足以改變一切的實力。”
陳川輕笑一聲。
“諸位皆是東海各大勢力的當家人,我便說說我的想法吧。”
這時,白長生忽然開口。
只見他臉色凝重道,“那數十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卻死在了這里。”
“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倘若他們聯合起來,對咱們并不利。”
還沒等陳川說話,站在一旁的陳建國就來到了兒子身旁,伸手拍了拍陳川的肩膀,笑道:“那又如何?”
“讓他們聯合就是。”
陳川轉頭對上父親的目光,相視一笑。
“就算他們不來,我也會一家一家找上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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