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游光明驚訝的模樣,陳川懶得搭理他。
這種事情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猜到。
現在宗門里閑著,并且實力還強橫的,只有太上長老一人。
宗主大人就不必多說了,現在宗門里最忙的就是他。
那些長老們,實力過人的都派了出去。
剩下的,能來的自然只有太上長老了。
“川總,我們真的不等太上長老嗎...?”
游光明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等了,說不定她老人家早就到了。”
陳川抬頭看了看天空。
連綿不絕地陰云籠罩著整片天空,沒有陽光的溫暖,原本就冷清的皇城顯得更加清冷。
鵝毛一般的雪花不停地落下,堆在一起。
給這座充滿血腥的皇城增添了幾分冷意。
寒風蕭瑟,霜雪漫城。
......
太康城外。
千米高空之上。
一位身著藏青色大衣的老嫗站在半空之中,凌空虛渡如同閑庭信步一般。
高空中冰冷刺骨的寒風并不能使得她動搖半分。
此人正是青云宗太上長老,張春蘭。
她雙手負在身后,正靜靜地看著對面的三位血袍男子。
這三人都是血靈宗的外門長老。
一位容貌稍長,須發花白的魔修上前一步,注視著眼前這個老嫗。
他全身緊繃,不敢放松片刻。
“在下金無救,見過張前輩。”
雖然身為血靈宗的長老,但他在張春蘭面前卻不敢有半分托大。
原因無他,他們身為血靈宗長老,對于眼前這位南荒唯一的元嬰期大能自然有所耳聞。
況且前些日子,有傳聞這位青云宗的太上長老更是有所突破,領悟了三千大道之一的火之法則。
要知道,掌握法則之力的元嬰大能,與沒有法則之力的元嬰大能,其實力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這位青云宗的太上長老若是前往西川,也能夠成為一方霸主。
故而,他們三人此時面對張春蘭,心中可謂是緊張到了極點。
“血靈宗么。”
張春蘭淡淡地看了一眼對面三人,并沒有多余的動作。
可就是這一眼,就嚇得對面三個魔修渾身一震。
“無端屠我南荒一國,總要給個說法吧。”
“這...”
金無救額上落下一滴冷汗。
眼中的這位老嫗雖然身形不夠高大,可此時卻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但出門在外,總不能落了血靈宗的面子。
他拱了拱手,硬著頭皮回答道,
“不知前輩想要什么說法?”
“我血靈宗行事,又何須向你們南荒解釋?”
“哦?”
張春蘭眉頭一挑,微微笑道,
“那你們就別走了。”
“等花葬生來和我說。”
說著,她緩緩伸出一只手,就要壓向對面三人。
這一動作嚇得三人臉色一變,
“慢!”
金無救大喝一聲,接著又拱了拱手道,
“前輩,我們三人皆是金丹期巔峰的修為!”
“就算你掌握了火之法則,也絕不可能一擊將我等盡數斬殺!”
金無救說著,看張春蘭沒有立刻出手,心中也有了一絲底氣,
“想必前輩也不想我血靈宗大軍壓境吧。”
“繼續。”
張春蘭饒有興致地看著金無救,微微頷首,示意對方繼續說。
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并沒有掌控法則之力。
面對三位金丹期巔峰的魔修,她不可能在對方逃回西川之前將他們全部擊殺。
要知道,齊國就在南荒的邊緣,與西川僅一線之隔。
若是追殺到了西川,血靈宗的元嬰期出手,她很有可能回不了南荒。
何況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擊殺這些魔修,而是為了保護陳川。
所以,面對三人,她也沒有立即出手。
“前輩,實際上我血靈宗并無與南荒開戰的想法。”
金無救說著,略微后退半步,
“我們此行,也只為了將蕭景帶回去。”
“不行。”
張春蘭搖了搖頭,“他必須死。”
一聽這話,三位魔修一怔。
金無救穩住心中的緊張,沉聲問道,
“前輩,不過是一些凡人罷了,何必傷了和氣?”
“何況,這是宗主的命令。”
“我三人就是為了護送蕭景回去才來到此處,前輩若是執意出手的話,是否可以視作青云宗對我血靈宗宣戰?”
對于這些話,張春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誰說我要出手了?”
金無救聞言一愣,轉過頭看向皇城之中。
在陳川一行人進入皇城的時候他便有所察覺,只是張春蘭突然出現,讓他們不得不出來面對。
在他眼里,那一行人的氣息很好分辨。
一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三位練氣期的修士。
其余全是凡人。
金無救回過頭來,眼中有著些許疑惑,
“前輩,你不出手的話...”
“難道憑那四個筑基練氣的弟子,就想殺了蕭景?”
金無救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不說蕭景如今的修為,但說那五十位血靈宗的筑基期弟子,都不是那四個修士能夠抵擋的。
無論是實力,還是人數,都是血靈宗占優。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張春蘭自己不出手的情況下,蕭景憑什么死?
“前輩,還請莫開玩笑。”
金無救正了正臉色,拱手道。
“誰跟你開玩笑了?”
張春蘭呵呵一笑,目光掃向皇城之內。
陳川一行人已經臨近太廟了。
聽見張春蘭的話,金無救也是神情一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只想問,你哪來的自信?
張春蘭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金無救,
“小輩們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家伙就沒必要插手了吧?”
“這是自然...”
金無救自然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
若是蕭景被這些小輩殺了,那他們血靈宗自然沒臉問罪南荒。
“可是...”
金無救再次看了一眼皇城,“若是他們不敵蕭景和我血靈宗弟子呢?”
“呵呵,他們不能死。”
張春蘭呵呵一笑,說道。
“這是什么道理?!”
“只能他們殺蕭景,蕭景和我血靈宗弟子反而不能殺他們?!”
金無救聞言頓時怒了。
下一刻,他猛然發現對方的氣勢無限拔高,滔天的威壓盡數壓向自己。
“你們無端屠我南荒一國,又是什么道理?”
張春蘭語氣平淡。
可在金無救看來,她眼里的冰冷殺意騙不得人。
他遲疑了片刻,心里實在摸不著底,生怕對方暴起出手。
最終,金無救點了點頭,
“確是我們理虧在先。”
“便如前輩所言。”
“如此,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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