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喜宴散場。
老宅的傭人收拾了殘席,用了半個小時,又在院子里搭起了戲臺和遮陽蓬。
戲臺前面的空場地重新排列了桌椅,擺上了茶水瓜果糕點,開始了婚慶文藝演出。
開幕式是一段熱鬧的梨園戲《大鬧天宮》,可能是聶老爺子喜歡看的。
但他終歸支撐不了,沒再露面。
梨園戲熱場之后,登臺的是一對人氣很旺的情侶歌手,唱著你儂我儂的甜蜜情歌,極是應景。
然后是一段精彩的民族雜耍,驚險刺激的雜技表演引來陣陣喝彩和掌聲。
賓客們散場后有直接告辭回家的,也有坐在戲臺前喝茶聊天看婚慶文藝節目消磨午后時間的。
安然有些心不在焉,在戲臺前坐了一會兒,就借口累了回屋休息。
等到傍晚時分,老宅重新置辦酒席繼續宴請本家親友,據說晚宴結束還有精彩的煙花秀。
聶蒼昊卻帶著妻子兒乘私家車從側門悄悄離開了老宅,返回天鵝畔別墅去了。
路上安然出奇的安靜,引起了聶蒼昊的注意。
“怎么了?”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握住了她的纖手,關切地問道。
安然側眸,勉強笑道:“有點兒累。”
聶蒼昊似乎早就料到了,微微自得地說:“所以我們先走了!湊那些虛熱鬧,還不如早點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呢!”
看著他明亮的眼和溫暖的笑,安然不禁責怪自己可能是神經過敏。
就算聶蒼昊平時有點兒喜歡耍弄心機玩弄手段,但他總歸在遭遇危險時豁出性命保護她。
她親自陪著他經歷了生死,好不容易祈求上蒼保佑度過關劫,為何又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別扭呢!
想到這里,安然不禁一陣羞愧。
她竭力把心里的疑惑統統拋開,不去想那些影響夫妻信任和感情的事情,多想一想他們接下來的新婚日子才是正道。
“做得好!”安然眨了眨眸子,笑瞇瞇地贊道:“老公英明。”
聶蒼昊驚喜的睜大鳳眸:“你喊我什么?”
“老公!”她不但又喊了一遍,還附贈香吻一枚。
聶蒼昊萬分欣喜,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喊他老公。
看來舉行婚禮就是不一樣!
“老婆,再親一個!”他像個耍賴的孩子般繼續索吻。
安然:“......”
她難得主動熱情一回,他就不能略微矜持一些么!
“爸爸親親!”看見爸爸親媽媽,小宇頓時委屈,鬧著也要親親。
安然鬧了個大紅臉,悄悄指了指前面開車的祁明峰,示意某人注意影響。
聶蒼昊立刻按下了前面的一個按鈕,后排車廂頓時就隔離成了獨立的空間。
他將妻兒都擁入懷中,娘倆每人賞一吻。
安然依偎在他的懷里,卻又關切地問道:“沒壓到你的傷口吧?”
“沒事。”他攬著她纖腰的大手扣得更緊了一些,有欲望的火焰在他狹長的眸子里閃耀,有曖昧的氣氛在空間里彌漫。
安然感覺車廂里的溫度不停升高,烘烤得她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有點兒暈車。”她輕聲地說。
聶蒼昊索性打開了敞篷,迎著初夏的習習晚風,笑問:“現在好受些沒有?”
“好多了。”安然欣慰他的細膩體貼,又把爬上爬下的小宇抱到了自己的懷里。“你傷口還沒有好利索呢,下車的時候我抱小宇吧。”
“老婆越來越會心疼老公了!”男人在她耳畔說著綿綿情話,時不時偷幾枚香吻。
可他不滿足僅僅得到這些。
今晚是他們倆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他盼了好久好久!
他真的好久好久沒有碰她了!
回想曾經的火熱激情,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車子抵達天鵝畔生態濕地別墅,駛入了他們的新家。
祁明峰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別墅的臺階下,然后下車打開后排車門。
聶蒼昊抱著孩子下了車,一手挽著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