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海浪的聲音在相隔很遠都能夠聽到。
而位于石堆里休息的沈煉和阮心竹兩人卻久久無法入睡。
下午的消息太過突然,讓兩人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
吏部尚書石振南。
兩人雖然與對方接觸不多……
但石尚書一直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官員,作為六部之首,這么多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在朝中留下不錯的口碑。
當初,
就是楚懷玉那個叛徒還在的時候,朝中的幾大陣營對立,可一直都沒人敢動石振南。
可見對方的地位和聲望有多穩固!
結果告老還鄉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遇害了。
可能?
“師兄……”
阮心竹看向火堆另一邊的沈煉。
海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礁石,估計經常有當地的孩童過來游玩,一些隱蔽的地方還有石頭和布條遮擋。
形成了一個人為的洞窟模樣。
由于兩人要在當地等待調查結果,所以便在這臨時的‘庇護所’里暫住一晚。
很晚了。
都不愿說話。
但阮心竹知道,對方更多的是在思考今天下午的事情。
“嗯?”
許久,一個聲音才慢慢的回答了。
興許還在思考,阮心竹也沒有埋怨沈煉的反應。
“師兄,你說……這次真的是石大人遇害了?”
即便是到了現在阮心竹都不敢相信,畢竟沒有說名字。
刺殺朝中二品大臣……盡管石大人已經從位置上退下來了,可他的影響力還在啊。
這么多門生遍布朝野,
在當地又有極高的威望!
想要進入對方家里殺人那得有多難?
“我當然也希望不是,可……”
沈煉自然希望不是石振南,可如果不是他,西境的明鏡司成員犯不著為了這點事到處傳遞消息。
一般只有遇到非常棘手的問題,甚至是天大的事情時,各地的明鏡司才會把消息傳出來,希望其他地方的能夠提供線索。
這次的線索顯然不是給自己的,但情況已經被知道了。
呼~
阮心竹長嘆一口氣。
“沒想到朝廷會出現這種事,當下的青州每年損失的糧食還未調查清楚,可負責青州城的知府卻早早知道消息外逃了,現在又是原吏部尚書被人殺害……師兄,你說,朝中還有什么勢力有這么大膽子?又或者是其他的人。”
在阮心竹心中隱約能夠感覺到當下的時局不容樂觀。
可對手究竟是誰?
新帝才剛剛繼位,難不成是其他的幾位皇子?
因為皇位的事情開始爭權了。
還是說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教?
仿佛眼前有無數的謎團無法撥開,甚至還有立刻前往西境調查的沖動。
“在沒有依據之前最好不要猜測其他,容易擾亂你的判斷……師妹,我們眼下的任務依舊是郭艾,如果他處理不了,積累下來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
沈煉習慣于在調查一個案子的時候不去管其他的案子。
況且早在自己發現青州城每年有幾十萬石糧食不知所蹤,而那些錢財和賬本也沒有記錄的時候就知道這其中定然隱藏著巨大的利益網。
礙于自己的身份,根本沒辦法完全調查朝廷的人。
所以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辦好這件案子!
倘若因此得到重用,那自己才能夠進入更高層次,也才有機會解開謎團。
沈煉心中想道。
自楚懷玉的事情之后明鏡司便再沒有那種能夠真正掌握時局,震懾群臣的人了。
盡管現在有了鄭兆安總指揮使。
可鄭兆安本就名不經傳,
僅僅是因為不在利益網內就被提拔上來,
只是會聽話而已,根本沒有什么能力,也無法服眾。
明鏡司需要的……是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阮心竹看著自家師兄表情從茫然變得堅毅,當下也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
現在去糾結西境的事沒有意義。
“如果明鏡司是師兄來管理就好了。”一句話,倒是讓沈煉從思索中轉過頭來。
“我來管理又怎樣,我可沒有王游那樣的本事和機遇。”
“他呀……”
大概是王游親自坐鎮青州城的緣故吧,阮心竹感覺周邊的弟兄幾乎都繞不開關于王游的話題。
老實說,王游這樣的人自己看不上。
從當年在奕都縣遇到的時候就覺得這人心機很深,關鍵當時什么也沒問到,還白白跑了一趟南疆。
第一次的印象不好,導致這些年來阮心竹都看不上對方。
但眼下的大周朝中,王游又是最繞不開的人!
就很矛盾。
“他就是靠運氣……”
就在阮心竹準備對王游作出評價的時候,沈煉突然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話音戛然而止,
好奇,不解。
正要問,
沈煉的眼神猛然間抬向了外面。
這是兩人多年默契的暗號:代表著外面有人靠近……
“時間不早了,就不要說其他人了,早些休息吧,師妹。”
瞬間理解過來的阮心竹也配合著回應。
“那師兄也早些休息。”
說完,兩人同時拉動面前的篝火。
火勢逐漸減弱,
慢慢的周圍便暗下來。
而隨著兩人不出聲,外面的海浪以及細碎的腳步聲更加明顯。
就是一瞬間的反應!
只見沈煉從火堆里掏出一根柴棒,光線再次亮起來。
橫刀舉過頭頂……
正好擋住了一個從上而下跳下來的攻擊。
“什么人!”
襲擊者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兩人的反應速度這么快,明明看到石堆里光線暗了,本想趁著對方閉眼的瞬間動手,可他們居然還醒著。
甚至還等著自己這邊先動手。
沈煉丟出手中的柴棒,火焰在對方身上短暫的燃起了一小片。
可僅僅是一點點的火光而已,
一拍手便滅掉了!
點不著?
沈煉心想。
不對……是水霧,海浪不斷拍打在石頭上濺起的那些細小水珠留在了對方衣服上。
所以火焰點不著。
可短暫的火苗還是讓沈煉和阮心竹看到了對面幾人的長相。
陌生人。
反正自己沒有見過……
臉上唏噓的大胡子仿佛幾年都不打理,都已經打劫了,而衣服也是那種拼接起來的感覺。
“你們是誰?為何要襲擊我倆?”
對于阮心竹的問話,對面沒有回答,而是揮刀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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