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凌還是帶上了慕容雪,兩人騎在白虎之上,一路上慕容雪顯得很激動。
禁軍北上,姜松、梅文宣兩大高手隨行,羅士信被留在了洛都。
偌大一座京城,總得需要一位拿得出手的高手坐鎮的。
不過昭武帝一動,天下各州震動,朝廷內閣的邸報出來,是昭武帝御駕親征涼州。
這消息自然是給北離看的,為的是迷惑北離,讓他們誤以為朝廷要與涼州死戰。
楊凌還傳旨給林岳山、慕容一族,讓他們也開始著手準備。
王伯當、蘇定方、雄闊海、魏文通四人趕赴草原之上,
伍云召、伍天錫兄弟留守遼東、江南道!
單雄信留守燕州、冀州!
裴元慶從西蜀北上,楊展率鐵浮圖也從唐州走水路入云州。
云州方向,魏武軒留守,李靖、徐茂公、李孝恭齊齊北上!
這一次,楊凌動用了能動用的所有武將,包括褚江懷這種舊將,也都在翰州領兵。
褚江懷從江南道將董成的靈柩送回翰州后,白袍騎就一直在翰州。
這支輕騎兵是當初的翰州騎兵精銳中的精銳,與北離皇屬的北府軍齊名,
同樣昭武帝楊凌北上的消息也傳到了北離,已經許久沒見過大臣的拓跋宇今日連續召見幾位重臣。
蕭啟、南宮商也被召入宮中,甚至連蕭劍堂都來了宮中。
“眾位,大烈的舉動,你們怎么看?”
“父皇,此時他們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只要等他們大戰膠灼之日,我們大軍南下,對咱們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拓跋山,最近這位大皇子有些失勢,急需要軍功來止住頹勢,本就好大喜功的他,怎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父皇,兒臣覺得,咱們應該選擇幫助涼州王府,大烈皇帝與他們撕破臉,如今宇文成都率軍突入涼州,正是我們的機會!”
“涼州王董騰那是條毒蛇,幫他只會反咬我們一口!”
兩大皇子明爭暗斗,在拓跋宇面前爭論也不是頭一回這樣,誰都不服誰。
“夠了!太師,你來說說!”
“陛下,這會不會是大烈的圖謀?”
南宮商在北離的朝中地位超然,上次與大烈一戰中,他為北境安危,組建休屠軍立下大功!
北離皇帝拓跋宇很看重南宮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的第一任皇后,也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只是可惜南宮皇后并未誕下皇子,郁郁寡歡之下早逝,自此之后拓跋宇雖然也立過皇后,但對南宮家族一直很恩寵。
“太師的意思,這就是個假象?”
“從大烈突然對韓勝動手,再到與涼州開戰,以大烈如今的局勢來說,絕不是與涼州開戰的最佳時機!”
南宮商老謀深算,朝中大小事很少有逃過他雙眼,關鍵一點,功高不震主,
這在歷朝歷代的權臣中并不多見,很多人都死在這四個字上。
“涼州投靠大烈朝廷,這是他們在演戲,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
說話的是陳天洛,北離北府軍統帥,上次大戰時,他與北府軍一直與拓跋宇在一起。
“那他們為何要演戲給我們看呢?”張慶之不解道。
“對啊,既然涼州已經歸附大烈朝廷,演這么一出給我們看圖什么呢?”
拓跋山性子急,隨口問了出來。
半躺在床榻之上的拓跋宇沒說話,而是望向南宮商。
南宮商會意,順著剛才的話說道:“如果不出意外,大烈是想要北上!”
“與我們一戰?這不太可能,中原皇朝從未有過進攻我們的先例!”拓跋昊難以置信道。
“是啊,翻遍戰史,可都只有我們打他們的份,不太可能吧,太師!”
拓跋宇咳嗽了兩聲,道:“你們別忘了,如今大烈的皇帝可是位武王!”
上次羅山城一戰,給北離上了一課,大烈這位帝王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劍堂,你怎么說?”拓跋宇問道。
“南宮太師說的不錯!”
蕭劍堂話音剛落,寢殿中的眾位大臣都眉頭緊鎖,他們不懼大戰,
但如今涼州歸附朝廷,有了三十萬黑甲騎相助,雙方之間的勢力天平已經朝著大烈傾斜。
“父皇,既然大烈想戰咱就與他們戰,兒臣請戰!”拓跋山站出來說道。
“父皇,兒臣也請戰!”
“陛下,北府軍愿南下!”陳天洛也說道。
“陛下,大烈有備而來,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
蕭啟沉默了許久,直到這會兒才站出來說道。
“都打到門口了,還從長計議,蕭帥年紀大了,怎么膽子也小了!”拓跋山冷聲一聲道。
蕭啟是拓跋昊的人,被拓跋宇貶黜沒多長時間,就被拓跋昊給弄回了大都。
這也是帝王手段之一,在拓跋宇的心底,他是認同拓跋昊繼承帝位的。
貶黜蕭啟,再讓拓跋昊賣個好,這樣一來,蕭啟對拓跋昊只能盡心盡力。
“大烈不產騎兵,但在吳王上位后,他們拿下了整個草原,騎兵早已不輸我們,慕容一族重回漠北,宇文成都就在慕容一族軍中!”
“哪又如何,北府軍天下第一!”陳天洛理直氣壯道。
“蕭啟,我們能調動的兵馬有多少?”拓跋宇問道。
“回陛下,上次一戰后,朝廷能調動的兵馬除了北府軍二十萬人外,能調動的只有南方邊軍十五萬,北部邊軍無法調動,另外還有十五萬休屠軍,共計五十萬!”
“五十萬!少是少了點,傳旨下去,舉全國之力征兵,此次大戰與軍功論爵,不問出處!”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問出處,也軍功論爵,這在整個北離歷史上都沒出現過。
軍功論爵這是慣例,但這個不問出處可就不一樣了。
就是說無論是誰,只要殺敵就可以立軍功,就可封爵位,
哪怕你是休屠軍,哪怕你是在逃人犯,哪怕你是奴籍!
北離的爵位是可以傳下去的,不說世襲罔替,起碼傳個三代沒問題。
這對很多人來說,可都是極大的誘惑,尤其是商賈之家的人,有了爵位在身,他們的社會地位提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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