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守衛都不敢議論,多半是聶離那邊消息已封閉,再去別處也打聽不到什么。”
沈清辭淡淡道:“不如就去趟這城主府,也許這少城主會知道點什么。”
桃夭順著這套邏輯想了想,很輕松就想通了。
別人不一定會知道聶離的情況,但少城主可不一樣。
他畢竟是少城主,說不定能從他嘴里打聽到什么消息。
想明白后,桃夭也沒那么抗拒了。
沒多久,兩人就出了錦繡坊。
正如那人所言,城主府的馬車正等在外面。
“兩位請上馬車。”男人低頭道。
桃夭跟沈清辭對視一眼,率先坐了上去。
別的不說,城主府派來迎接他們的馬車還挺不錯的,坐墊柔軟,一看就是上好貨色。
馬車離開錦繡坊后,行了一段路,便穩穩地停了下來。
桃夭跳下馬車,抬頭一看,城主府就在眼前。
“少城主要的人帶來了。”侍從過去跟守衛說了一聲,隨后桃夭兩人就被放行了。
城主府樓臺亭閣,內院還有一處蓮花池,清風拂面,吹來淡淡蓮花香,跟沈清辭身上的氣味格外相似。
池邊站著一道欣長的身影,墨發玉冠,嘴角含著溫潤笑意。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頭來,“澤軒,辛苦了。”
“這是屬下該做的。”侍從恭敬抱拳,隨后轉身走了。
他離開后,少城主這才看向他帶來的桃夭與沈清辭。
“此時將二位請來是有些不妥,還望見諒。”少城主嘴角微微上揚,始終帶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溫和笑意。
但桃夭可是從小廝嘴里,了解過他都做過些什么的。
沙妖如此兇殘,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與其博弈,甚至昨日還在城門上以一己之力勸退眾妖,這種人又豈會是小角色。
她心里懷著警惕,也不愿意多拐彎抹角,便直問了:“少城主此番找我等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公冶雍頓了下,笑了笑,“姑娘不必如此緊張。”他看了一眼沈清辭,“找你們來,只是因為我城外的守軍不小心看見了些東西而已。”
他這一眼相當隱晦,幽深的眸底好似掩藏了什么。
桃夭心里咯噔了一下。
這少城主故意這么說,不會是已經知道那些沙妖是沈清辭殺掉了的吧?
搞不清對方的心思,桃夭不敢貿然開口,只得沉住氣試探:“少城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公冶雍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兩位都是聰明人。”
桃夭聞言眉皺得更緊了。
果然,還是瞞不過城主府的耳目。
但這個少城主如果只是為了這事找他們……為何不直接等進門就讓人把他們給綁了,還說這么多廢話?
桃夭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她想刨根究底時,沈清辭忽然出聲:“少城主想說什么不妨坦言。”
公冶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對他十分警惕的桃夭,忽而一笑,“你們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我知道那些沙妖死于這位公子之手,但我決不會把此事透露給那些沙妖的。”
別說公冶雍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了。
就憑他拿捏住他們的把柄,桃夭就不可能輕易相信他。
而她也這么問了:“我們為什么要相信你?”
公冶雍嘴角的弧度漸淡,整個人倏地沉默許多。
過了良久,他才說道:“因為沙妖之患,一日不除,黃沙城就難得安寧。”
“我不愿欺瞞兩位,其實父親閉關已有百年之久,這百年里,他從未出過關,早些年都是我一直以他的身份在管理黃沙城,只是后來出了事,才不得不以少城主的身份接替。”
桃夭聞言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黃沙城的情況還挺復雜。
而就在這時,沈清辭將視線投向了公冶雍,“沙妖是否與妖族內亂有關?”他言辭無比銳利。
桃夭心頭一震,也連忙望向了少城主。
公冶雍怔然片刻,看他們的眼神陡然帶上了幾分探究。
但沈清辭深不可測,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眼眸微微一暗,臉色冷了下去,“你們是什么人?”
見少城主態度驟變,桃夭心中暗道一聲不好。
這可是在城主府,要是動起手來,對他們來說可不太妙。
于是她趕忙上前打斷兩人,解釋道:“少城主肯坦言相告,足以證明誠心,那我們也沒什么可隱瞞了。”
“其實我們跟聶離陛下有舊,此次前來,正是為打聽妖族內部的情況。”
公冶雍聞言眼眸閃了閃,許久都沒有開口,也不知道究竟信沒信這番說辭。
桃夭在一旁看得有些著急,就怕他一個不相信,就叫人來把他們關進地牢。
還好公冶雍沒有這么做。
他沉思了一會兒,也許是看桃夭他們并沒有惡意的樣子,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好吧,多的我不問,只是,姑娘須得透露給我你們兩人的來歷。”
“這樣我才可放心,將剩下的事告知你們。”
桃夭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可說的。
她便告訴公冶雍,“我們此行要去魔殿。”
這也算是變相地透露給公冶雍,他們是魔族中人了。
公冶雍能年紀輕輕接替老城主,將妖族的一個大城管理得井井有條,腦袋絕不可能傻。
不需桃夭說得太明確,他便都明白了。
“妖帝陛下好像曾透露過,自己在魔殿有兩位熟識。”公冶雍想到什么,有些遲疑地看向他們,“莫非就是兩位?”
“應該算是吧。”桃夭干巴巴地笑了兩聲。
還好聶離那個不著調的,說的只是熟識,而不是男寵,否則她的臉就要丟盡了。
只是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公冶雍的眸色比方才還要深邃。
他暗自打量著眼前的兩人,心中尋思。
聶離把話透露給他時,交代過他若是以后碰到了這兩人,定要第一時間報上。
“晚些傳個信吧。”公冶雍喃喃道。
桃夭并不知道他的打算,亦未聽見這番話。
公冶雍將自身打算掩藏得十分深。
怕在院外攀談叫人聽去不該聽的,他還提議道:“不若進屋去說吧,只要是兩位想知道的,我必竭力告知。”
“如此也好。”沈清辭淡淡收回眼,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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