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
高聳入云的地界,盤踞著數個宮殿,磅礴大氣撲面而來。
霧氣繚繞,俯瞰云崖巔,濃郁的靈氣翻涌著,碧空如洗。
凌云殿,乃蜀山的第一要地,也是眾多弟子晨會晚會的地點,因此人來人往。
而聶離和謝宴二人,則被安排到了凌云殿后面的客房當中——
他們二人的身份尊貴,雖說這事也與他們有一定關系,但蜀山之人并不敢對他們如何。
這次前來蜀山,人數眾多,聽說莫三郎將事關于此者全部帶來,包括一些可以作證的百姓,以及琉璃、聶山。
所以后面的客房一個個都亮著燭火。
聶離的房間里,他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整理著衣服上的塵土,身后,是蜀山的女修過來送茶點。
他轉身,詢問:“桃夭如何了。”
莫三郎那個家伙很是聰明,故意將幾人安排在不同的馬車當中,這樣互相也不知道去處。
果然正如傳聞當中說的一樣,這個男人眼中只有修仙之事,容不得半點沙子。
聶離腦海當中不由得浮現出桃夭的臉頰,現如今她還在晉升期,又接了莫三郎一招,也不知道如何了。
女修抬眸,笑道:“妖王您放心,魔尊也在一側住下了,只是明日各族都會來我們凌云,弄清塵陽城一事。”
聶離聽在耳中,很明顯,所謂的“弄清”,無非就是一群老頑固審判桃夭罷了。明日,注定不好過。
想著,他從衣袖當中拿出一個小葫蘆,放在了桌上,開口,“將這個拿去,幫我給桃夭,告訴她我等會兒去看她。”
女修似乎有些為難,“但我們大師兄有令,您不能離開房間……”
“本王還需要聽一個小修士的話?”聶離冷笑一聲。
女修沒有再言語,而是乖乖點頭,拿過桌子上的那個葫蘆,轉身離去。
但就在女修將身后的房門關上的時候,臉上原本的恭維卻消失,轉身將那個葫蘆拿出,扔到了一旁的草叢里。
嘴里還在念叨著,“送藥?還是想想怎么給女魔頭送終好了。”
說罷,揚長而去。
*
與此同時,凌云殿下面的密牢當中,陰暗潮濕的環境透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地上還有不灘紅色的血水。
一間又一間的牢房緊挨著,每個里面只有一根燃燒著的蠟燭。
幾個穿著白色修服的修士站在門口,在今夜被分配到這里守夜而抱怨著不滿,他們聊著聊著,便轉身看一眼最里面的那幾間牢房。
因為那里面關著的,可是個大人物。
最右邊關著的,是曾經玄境山引以為傲的大弟子,聽說曾經可是讓多少修士羨慕的人才,現如今卻到了這里。
另外一間的更不得了,是當今的魔尊,還有她那個胡作非為的男寵,白狐公孫青。
再旁邊一間,則是個瘦瘦的小貓咪,雖然看起來嬌弱,身子上還有數不清的傷疤,但聽說是個頗有年歲的靈獸,很是兇狠,還會變成人形。
議論完一番,他們幾個這才轉身離去,還說說笑笑。
與此同時,桃夭支撐著起身,看向自己左側的牢房。
阿沁已經因為之前和莫三郎打斗,傷了內丹,變回了貓的形態,爪子微微顫動,似乎很是不舒服。
“阿沁。”桃夭伸出手,將手伸出牢房的鐵欄,隨后用身上的氣息,幫著阿沁療傷。
不久,阿沁的神色稍微好轉了一些,貓爪子也不再完全緊縮。
這時,一旁傳來沈清辭的聲音:“阿沁不會有事的,靈獸的自愈能力很強,倒是你的傷,需要靜養就久。”
桃夭看向旁邊的墻壁,聽著沈清辭的聲音,“無事,我身為魔尊,自愈能力應該也很強吧。”
她盡量說出一副輕松的樣子,但是胸口的位置還是在抑制不住地疼痛,就仿佛被利刃不斷攻擊。
“不要逞強。”沈清辭開口,“今日務必好好休息,明日,恐怕那群老兒不會輕易放過你,你不該來蜀山的。”
“可是我就算不來,他們已經知道我是晉升期,又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捉來,我這次跟著過來,或許阿青還會有活路。”桃夭道。
她早就想好了一切,既然已經料定了會有這個結局,那么她不如直面。
沈清辭那邊停頓了許久,才道:“明日無論如何,我會保護你。”
淡淡的幾個字,卻讓桃夭的心微微一顫,她看著外面的一片陰暗,隨即開口:“你有你自己的命數,而不應該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命數?我從來不信那種東西。”沈清辭的聲音總是很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桃夭還想說些什么,卻聽到了外面傳來一陣腳步的聲音,仔細聽來,似乎有好幾個人。
抬頭看去,從遠處的黑暗之中,走出了幾個修士,他們一個個腰間佩戴著寶劍或者浮沉,臉上還滿是笑容。
蜀山不同于玄境山。
玄境山的弟子一個個嚴肅無比,因為戒律森嚴。而蜀山因為門派很大,對弟子放松很多,所以每個弟子都是獨具個性的。
但是這群人,明顯就是來者不善。
果然,他們走了許久,最終停在了桃夭牢房的外面。
桃夭抬眸,看出其中一個修士正是今日跟在莫三郎身邊的那個,臉頰偏長,眼神精明。
“本來說魔尊現在是晉升期,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當初你稱職我們趙師兄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現在怎么這樣了?”
那群修士說著,還不斷發笑。
桃夭抬眼看著他們。
看來,又是趙清鼎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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